窗臺吊蘭散文

我搬到這裏來住的時候，這裏就放着幾盆花卉。

有四盆花張牙舞爪的，葉子很厚，邊緣帶着刺，叫人不願親近。有個巴掌大的塑料桶小花盆，裏面是個仙人球，一根根尖長尖長的刺。那仙人球下，塑料桶裏的小土地乾枯的頗像沙漠。

我見到了裏面角落最靠窗戶的花盆，看上去很精緻，花紋什麼的我都沒注意，不過一看就記住了它的模樣――深綠色的瓷器，在白天裏能看到那表面的釉。

至於它裏面長的什麼，我一直以爲是一團亂草呢！

我不認得花卉，甚至世人都熟知的牡丹，若真有緣相見，我也未必能確定地叫出它牡丹的大名。這陽臺的窗口，那幾盆邊上帶刺的花究竟是什麼，還是迷呢！

我沒有去管它們，我一直認爲仙人球就是沙漠裏的神仙，它是不用喝水的，何況在這有土壤的花卉盆裏，它肯定不會口渴啦。那張牙舞爪的也是，像是熱帶的植物，在氣候溫和的房間裏，肯定也沒事嘍。

我可不知道這是錯的對的，我可以肯定的是，這番推理都是我猜的——也許算是錯的。

幾天下來，我發現它們一動不動。我發現“張牙舞爪”的有片葉子根部像折了一樣。用手摸摸，很軟。像骨折。把手拿開，我纔看到“張牙舞爪”幾乎所有葉子的尖兒都黃了，有的.都黃了很長。用手去碰碰，有的都脆了，就像小時候吃超薄的餅乾，用牙齒咬下去，是脆的，現在把兩根指頭放在它的某些黃葉上，輕輕夾一下，也是脆的。至於我來的那天是不是就已經是這樣，我不知道，因爲那時，我只是恍了幾眼。

這讓人很焦急，雖然看上去它很堅強的樣子，可它軟了，它黃了，脆了。負傷流血的將軍在一位弱女子面前摔倒了，恐怕，弱女子不會稱讚他在疆場多麼英勇。來不及再想什麼，再思考什麼。澆水吧。

走近了，才知道，仙人球的針也是黃的，我怎麼像個色盲，來時就沒有看到？

澆些水吧。見裏面那團亂草，有些綠色。也給它倒了些水。再把張牙舞爪的黃葉掐掉，也把那團亂草拿下來把裏面黃的枯的扔出去。只留下綠色，卻還顯些精神。

我急於去網上搜索答案，那“張牙舞爪”叫做蘆薈，真沒想到，蘆薈就長這個樣子，和名字不相像，我總覺得蘆薈像個仙子纔對的，卻像個觸角一大堆的怪物。

那團綠色，叫做牡丹吊蘭。詳細的說叫心葉日中花，不是吊蘭，只不過長好的時候形像吊蘭，纔有了這個吊蘭的名字。那牡丹，怕是會開花，花像牡丹吧。還會開花？我走過去看看，葉子都掉的差不多了……我蹲下去看，頸端倒是有個小疙瘩似的，是花骨朵？不太相信。我還把它放在了原來的地方。

每天給它們澆水，又是新的一天我來到它們面前，蘆薈軟葉子，還是軟葉子，“仙人”黃針刺，還是黃針刺。我看到吊蘭開出“牡丹”。葉子也翠流欲滴，頸子也翠流欲滴，那翠流欲滴的端梢，是一點奇蹟般的紅。你看那蘆薈也翠綠一些了，那“仙人”也精神一些了，這是角落的翠流欲滴普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