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檻內檻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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檻內檻外
千般往事,醉裏清風,轉眼即成掃花人;宮商角徽,檻外有着掃葉人。
檻空。水靜思止,檻內有着內記:愛着掃花時,我們是檻內人。
白浪的羽扇拍拂海岸,那艘破舊而滿含瘡痍的漁船上,我度過了人生最初的七年。日光下赤腳追逐海鷗的身影,沙灘上的腳印逐漸由淺至深。
那時最愛一襲白裙,坐在海邊的礁石上,看着一望無際的大海,靜靜的等待着日落時分的檻內檻外
千般往事,醉裏清風,轉眼即成空。水靜思止,檻內有着掃花人;宮商角徽,檻外有着掃葉人。
檻內記:愛着掃花時,我們是檻內人。
白浪的羽扇拍拂海岸,那艘破舊而滿含瘡痍的漁船上,我度過了人生最初的七年。日光下赤腳追逐海鷗的身影,沙灘上的腳印逐漸由淺至深。
那時最愛一襲白裙,坐在海邊的礁石上,看着一望無際的大海,靜靜的等待着日落時分的
潮汛。先是帶一條玉帶在地平線上浮現,然後慢慢推進,一層又一層。水墨氤氳,不絕聲息。那個有着橘紅膚色的天國孩子,總忘不了給我揮揮她的小手,肉乎乎的,實在可愛。然後踏上回家的征程,他去的是天國,有着海的阻隔。我回以微笑,清揚婉兮,眸子裏映射的是她隱匿於地平線後餘暉,他們說那是夕陽夕日而隕的昨天。
浪越打越大,浸溼了白色的裙角,不甘地看着最後一絲色澤消失在天盡頭。好冷,無邊的黑暗已開始侵襲海邊那最後一點白色。
檻外記:愛着掃葉時,已經幾近檻外人。
她有着這世間少有的眉目,雋永飄逸,那雙眼眸凝結着海天的溫柔,暗夜的魔魅。目光流轉之際,便彷彿見了樓外閣宇中的漫天飛絮,綠水青山間的芷蘭初綻,令人不禁沉淪其中。
南方的冬日,總是夾雜着一絲暖意。今年也不例外,那粉蕊白花在梨樹有開了。女孩坐在梨樹下,捧着一本《百草集》,喃喃低語:藥白芷,芷蘭生於深林。戒浮華權欲,總清高自傲……”略一鎖眉,頷首,沉思,一朵梨花墜落在女孩半開的書上。似瞭然,淺笑,深笑;似明悟,眉舒眉展。
“當真是奇了,清水養玉,淡然處世,做一個素心的人……”既爾又是銀鈴般的笑聲……
檻內記末:愛恨情仇,癡癡怨怨。看透塵世,將身心都賦予了浮雲。
“青水,回家吃飯了。”那是母親的聲音,有着一股海風的味道。年輕時的母親是村裏出了名的“漁娘子”。說她的歌聲空靈清雅,聲如裂帛,音如濺玉,魚兒聽了也要浮到水面上來,看看那天籟的主人是誰。其實母親唱的不過是幾隻漁歌小調,有多好聽我是不知道的,母親的嗓子在我有意識裏是澀澀的,如海似風。可母親曾說還是嬰兒的我,一聽她的歌聲準睡得甜甜的,似乎,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最後搬離那艘漁船時,我真的聽到了那恆古永恆中的漁歌。
檻外記末:時光越牆入院來,一把鋤上,輕輕彈奏…
女孩已入花季,那兒時的童稚在光陰之河上獨釣,冰晶爲餌,清風爲線。因爲在那成長的腳印中式一次又一次洗禮,鉛華褪盡,檻內檻外,都是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