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語文基礎 > 問答 > 600字回憶性抒情散文範文誰有?

600字回憶性抒情散文範文誰有?

推薦人: 來源: 閱讀: 1.59W 次

父親的脊背

600字回憶性抒情散文範文誰有?

想起父親年邁而又寬厚的脊背,我不禁潸然淚下。這麼多年來,這脊背竟爲一個家庭遮擋住了數千場瓢博的風雨,換來了在有限的生命裏擁有和享盡無限的幸福與安寧。

小的時候父親彎下腰來,駝着他那寬厚的脊背,他扶着我,教我學會走路。到後來他俯下身子來抱起我,那一瞬間,他用行爲告訴了我:男人的脊背要承受一個家庭的負擔和責任往往不止是他手上抱着孩子的我微不足道的重量。父親蹣跚地坐下來,他並沒有放下手中的我,他挺起他的脊背,若無其事地對着我笑。我知道那就是“父愛”。

也許作爲父親,更爲重要的是堅強地挺起寬厚的脊背,用強笑和默默付出的方式來掩蓋住心中沉重的責任感和壓力感。儘管如此,這些感覺全然的是感到值得的。父親能夠通過他的脊背所能承擔一個家的份量和艱辛的付出來換得美好的生活,這就讓父親變得快樂。

另外,父親用脊背來保護我,這早已成爲了一種父愛的象徵。令我記憶猶新的是一次在海邊玩耍時,一個大浪猛地撲過來,父親便立馬把我緊摟在他的懷中……白色洶涌的.海浪讓父親一個人挺着脊背承擔了巨大的風險。幸運的是,我們都得以存活,但是後來父親感到了有些不適。

於是在我成長後發現父親已經在一點點地老去,臉上的皺紋毫無遮掩地點綴出了他已進入了中年人的行列。他開始駝下背來,一直到後來他可能也無法再去舉起當時還是個孩子的我。而我只知道他還在彎下他的脊背。

想到此情此景,我又幻想起當我作爲父親時的模樣。也許我會有像父親那樣寬厚的脊背,但是至少我也能在我有限的時間裏做着與父親做出同樣的事情。因爲父親的脊背總是能無償地承受住一個家庭和作爲男人來講理應付出愛的責任。

在隨後的日子裏,我便與父親聊起一些關於人生的真諦和啓示。他和往昔一樣,用堅強的內心支撐起他寬厚的脊背上頂着沉重但富有責任感意識的頭腦。他對我說過,男人的脊背上不會只是扛起一顆頭腦那麼簡單,即便有一天你不能挺起你的脊背,你也必須要用全身心的力量努力和拼命地挺起,因爲這是一種責任。

我再次潸然淚下,朦朧的淚光中,父親挺起他寬厚的脊背抱着我,無悔地笑着……

老屋

搬出老屋已經很多年了。

記憶中關於老屋的片段,卻依然清晰。

從我能夠記事開始,就喜歡和堂弟縮在牆角里看着來來回回忙碌覓食的螞蟻,把餅乾屑灑在它們途徑的路上;有時候,也會看到有土灰色的田雞趴着,它的兩隻眼睛瞪得滾圓,等一條小青蟲爬近時,突然伸出舌頭把它捲進嘴裏。我一動不動的看着,冷不丁的就會被嚇一跳。然後兩個人“呵呵呵”的傻笑,覺得真過癮。石縫裏,也有蟈蟈和螞蚱,用兩根細樹枝就能把它們從縫裏逮出來。

牆角上的天空,總是飄着雲,很白淨,很清澈,那會兒,我總覺得是牆角把天撐的那麼高。

老屋門口的民堂是用卵圓的溪石鋪成的,石頭之間都有幾絲空隙,雨天,雨水會順着絲絲縫縫流走,不用擔心會積成水窪。熱天,光着腳走在上面,尤其覺得涼快。經常和堂弟在民堂上來回追着跑,誰被抓住了就要學鴨子叫,堂弟被我抓住了,就撇着嘴耍賴。春天,我把一粒花生種在民堂裏,給它澆水,盼它發芽;夏天,我躺在民堂的石頭上睡午覺;秋天,我趴在盛開的桂花樹上,陶醉的一塌糊塗……

老屋的民堂,承載了我成長中的無數足跡,那些沉澱在稚氣韶光中的過往,被光陰打磨的越發明亮。

那時,民堂有多大,我的世界就有多大。

老屋的牆是用黃土夯起來的。用大塊四方的條石砌成屋基,條石兩邊固定好模板,山上刨來的黃土曬乾了水分,用篩子篩過,揀去較大顆的石子,摻入石灰,加水攪拌均勻。然後裝進一個個竹篾裏,大人們提着竹篾,把調好的土倒進模板,模板邊上,早已有人候着,他們拿着木槌,一錘一錘把模子裏的土夯實。一層一層,打好的土牆堅硬厚實,最能扛住風雨。

勞動小憩,大家就地而坐,天南地北家長裏短,某位大人總會講兩個詼諧的笑話把人們逗得哈哈大笑。他們的汗水反射着陽光,是和黃土一樣的顏色。

屋頂上蓋的青瓦,現在已經少見了。四四方方的一片,中間凹成一個弧面,小時候,村子裏的房子幾乎都是蓋着青瓦,下雨天,雨水從瓦片中流淌下來,珠簾一般密密的滴在矮矮的牆頭上,炸開一片水花,“滴答滴答”,單調,卻是千百年來不變的雋永絃音。屋子年久了,牆角就長出青苔,有時也會有蕨蘚,從巷弄裏走過,總能聞到空氣中氤氳的溼氣,像一罈剛打開的上好的花雕酒,清晰淳樸,讓人覺得踏實,這是陳年的味道。

暖春的時候,偶爾也會飛來幾隻燕子,輕盈的掠過院牆,到房檐上築巢去了。它們怕是在討論今年的新房如何規劃的問題吧,“嘰嘰喳喳”,吵鬧着,卻是恰到好處的悅耳。屋外也會傳來幾聲吳語,這是遠離的喧囂的寧靜。

鄰家的房子就和我們的挨着。他們家來客人,隔壁的嬸子炒菜老酒用完了,就拿着碗跑到我家來借,老媽會說:“在竈上自己倒啊”。嬸子就會自己倒上,不多不少,足夠炒菜,也從不說謝。老媽笑着說:“鄰里鄰居的說謝難爲情”。下雨了,老媽扛着鋤頭匆匆回家,卻發現曬在民堂上的衣服被子都不見了,正要詢問鄰居,鄰居卻抱着一摞衣服被子走進我家,“剛纔下雨,你家裏沒人,我就先收了放家裏,你數數少了沒有”。老媽就說,這怎麼會少,倒是麻煩你。鄰居的回答和老媽一樣:“說麻煩難爲情”。

幾家人,房屋中間只是隔了一堵牆。柴米油鹽,清淡生活,卻是最純粹的日子。炊煙升起來,瀰漫的是從土竈裏飄出的溫馨。

垂髫的年紀,總是最經得起回憶。年少的時光,散發着薄荷般的芳香。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漸漸的看不到黃土夯成的房子、看不到房頂上的青瓦、漸漸的看不到氤氳着水汽的弄堂也聽不到燕子築巢的吵鬧;原來光腳追逐的地方、現在修起了公路,蟈蟈和螞蚱也把自己深埋在土裏;

水泥鋼筋和紅磚代替了黃土,陶瓷瓦代替了青瓦,老房子被推到、剷平,蓋起了漂亮大氣的樓房。

離開學校,離開家,在縣城租一間房子,然後每天急匆匆的上下班。公交車上各樣的人上來又下去,一排排高樓和一個個人在車窗外出現、又消失。

人行道上斑駁的腳印,記錄了這個城市繁忙的生活;行道樹總是綴滿灰塵,在期盼大雨的來臨。

再也不曾在意我的對面是一個什麼樣的鄰居,我彷彿也成了這裏的一個過客。

偶爾,還是會想起,記憶裏沉澱着的那個存放着最純真年華的老屋,還有光着腳互相追逐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