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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小兒辯日與中醫說外語的典故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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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全國人大代表、中國工程院院士、中國中藥協會副會長李大鵬認爲:中醫應當能說“國際話”,只有讓外國人聽得懂,才能讓外國人接受中醫藥科學和理論。這使我想起了“小兒辯日”的典故:

關於小兒辯日與中醫說外語的典故新說

孔子東遊,見兩小兒辯鬥,問其故。一兒曰:“我以日始出時去人近,而日中時遠也。”一兒曰:“我以日初出遠,而日中時近也。”一兒曰:“日初出大如車蓋。及日中,則如盤盂。此不爲遠者小而近者大乎?”一兒曰:“日初出滄滄涼涼,及其日中如探湯,此不爲近者熱而遠者涼乎?”孔子不能決也。兩小兒笑曰:“孰爲汝多知乎?”(源於《列子·湯問》)。

意思是——孔子到東方遊說,路上遇到兩個小孩子在爭論,就走上前去問道:“你們爲什麼爭論呢?”一個小孩說:“我認爲太陽剛出來時離人比較近,而到了中午,太陽就離我們遠了。”孔子很有興趣地問道:“你們能說說自己的理由嗎?”一個小孩說:“太陽剛出來的時候,好像車的蓋蓬那麼大;到了中午,它就只有盤子、碗口那麼大了。這不正說明離我們遠的看起來就小,離我們近的看起來就大嗎?”另一個小孩說:“太陽剛出來時,使人感到還有些涼涼的;到了中午,就熱得跟泡在滾湯裏一樣,這不正說明離我們遠的就感覺到涼,離我們近的就感覺到熱嗎?”孔子聽了他們的話,一時也判斷不出誰對誰錯。兩個小孩笑着說:“誰說你的知積很豐富呢?”寓意:知識是無窮盡的。即使知識很淵博的人,也有許多自己不懂的東西。

我想李會長是陷於了“小兒辯日”的論題中了。“小兒辯日”實際上是兩種對事物不同的認知方法,一個是以目視結果作爲距離的測量依據,來判定的。另一個則來自直覺和感受,來判定的。這兩種判定方法實際上代表了目前東西方文化在對事物認知上的差異。譬如中醫是從人的整體上來認識和處理疾病的,遵從的是“辨證論治”。而西醫則是先把人體分割成一個個單元(解剖生理學)再來認識如何處理疾病的;信奉的是“實證加推理”。譬如肝病病人在西醫那裏,會得到一些現代儀器診斷和生化檢查,會分辨出疾病是功能性還是器質性?以及疾病的病變部位、程度以及致病源。然後,抗病毒、護肝,完全是從疾病部位考慮問題。而中醫看的是病人患病是屬於哪個證型,通過望聞問切,判斷病情是飲食問題還是七情不調、是操勞過度還是季節變換所致,以及疾病部位與全身的關係,從而通過中藥方劑調理以最終恢復他的機體平衡而治病。可以看出,兩種不同認知方法會導致兩種完全不同的疾病治療方法。西醫看到的是清晰的局部,而中醫看到的是模糊的整體。在彼此完全不同的文化背景和認知方法下,中醫該如何說出能讓西方人接受的.“外語”呢?

另外,中醫學有着兩千多年的歷史,在相當長的時期裏處於人類醫藥學發展史的前列,《內經》關於血液在血管內“流行不止,環周不休”的記載,比英國哈維氏發現血液循環幾乎要早二千年;唐《新修本草》比歐洲最早的紐倫堡藥典(公元1546年)還要早八百餘年;南宋宋慈《洗冤集錄》不僅是我國的第一部法醫學專著,而且是全世界最早的法醫專書,它比外國最早的法醫學著作,即公元1602年菲德里所編法醫學著作早三百五十餘年;明陳司成在其所著《黴瘡祕錄》中,開創了世界最早使用砷劑治療梅毒的先例……爲什麼外國人就不能學“漢語”而研究中醫,而要中醫非得講“外語”去迎合外國人呢?實際上現在已經有許多外國友人正通過不同渠道學習中醫,研究中醫。據不完全統計現在中國學習中醫藥、鍼灸等外國留學生達4000餘人;英國還建立了中醫孔子學院。這難道不是中醫正在“國際化”嗎?

作爲中國人如果沒有對中醫的尊重,不研究中醫的內涵、優點、精華,而是草率對它下結論:或是中醫是“僞科學”、或是中醫必須會說外語才能“國際化”等等,我認爲這不是一個嚴謹的科學家應該有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