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南針開始指北了

【一】

燦爛的陽光下，是一個繁華的小鎮。

Mola(發音：莫拉)跑出家門就沒想很快回去。學習任務太重，很多天沒有輕鬆一下了。今天他要輕鬆個夠。

小鎮最熱鬧的地方是文化路旁邊的小廣場。每天這裏都集中着很多清閒的人。還有那些外地來的小戲班子，也常常在這裏落腳。Mola最喜歡看地方戲了。廣場上有一羣人圍着一夥演魔術的。Mola毫不猶豫地擠進了人羣。

小小舞臺上正演着空杯飛錢的魔術。

Mola看了一會兒突然一聲大喊：“你那杯子有鬼!”表演者愣一下：“你上來，告訴我杯子裏的鬼在哪兒?”“大可不必上去。”Mola自信地說，“爲什麼把錢變走的杯子不動，只拿走上面的紙套?爲什麼變來錢的杯子要和紙套一起拿走呢?你把兩個杯子都拿走，再讓我們看!”

表演者又是一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觀衆中有人起鬨：“是呀，把兩隻杯子都拿走，讓我們看看!”這時戲班老闆出來了。他站在臺上說：“那位小朋友，你好像是行家，能不能上來說話?”Mola大聲說：“我剛纔說了，大可不必!”

老闆對臺下一抱拳說：“大家請注意啊，其實這個小朋友是我們下一個節目的演員。這個節目是免費送給大家的。不信，大家看!”老闆說着朝Mola噴一口煙。

好大的煙啊!把Mola完全罩住了。等煙霧散盡，Mola沒有了。站在Mola位置上的是一頭小牛。Mola回頭看看自己，嚇了一跳，大喊：“你怎麼把我變成牛了?你不是魔術師，是巫師……”

戲班老闆還在臺上說：“大家都看到了吧?這就是我們要表演的下一個節目。精不精彩?”觀衆誰也不知內幕，一起歡呼：“精彩——精彩——”

老闆說還要說什麼。Mola已經管不了這些了，衝上舞臺去找老闆：“你給我變回來，你給我變回來!”老闆嘻嘻笑着：“你現在比剛纔漂亮多了，還是個會說話的小牛，比人值錢多了。就跟我們魔術團走吧?”

“大可不必!”Mola氣急了，“給我變回來!不然我頂你——”說着把頭一低，橫起一雙犄角就朝老闆頂去。老闆一把抓住Mola的兩隻犄角，用力一擰。Mola承受不住，一下摔倒在地。

老闆將Mola拖進後臺，用一根鐵鏈子穿過他的鼻孔，系在一根柱子上。牛最怕穿鼻孔了。

【二】

Mola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大熱氣球裏。老闆也在裏面，正喝着啤酒吃着花生。他手下兩個弟子調節着氣球的高度。Mola看了看掛在氣球裏的指南針，知道是在向北漂移。

“大壞蛋!可惡的巫師!你們要帶我去哪裏?”Mola氣憤地問。“聽說你在讀特長班，學費很高，你們家只有你爸爸一個人掙錢。我是想把你帶到國外表演節目。你可以掙很多錢，然後再回來上學。”老闆假裝好心地說。

“大可不必!你把我變回來!把我送回家!”

“不聽話?好!”老闆拿起皮鞭，“叭”的一聲，抽在Mola身上。Mola身子一抖，好疼啊!可他還堅強地堅持着：“送我回家!把我變回來!”

“叭、叭、叭叭叭……”老闆酒性發作，非常殘忍地輪起了皮鞭，一下下抽在Mola身上。Mola咬緊牙關堅強地挺着，瞪着一雙憤怒的眼睛盯着老闆，直到再一次被打昏。

再一次醒來時，熱氣球已在山前的樹林裏降落了。老闆讓夥計把一應騙人用的物件都放在Mola身上，然後牽着他朝山後面的小鎮走去。Mola想反抗，老闆就輪起皮鞭就抽，前面拉鍊子的那人還用力拉鐵鏈。Mola承受不了這樣的疼痛，只好忍着乖乖聽話。

進了小鎮，在鬧市區空地上，老闆又開始用“空杯飛錢”的魔術騙人了。不一會兒就圍了很多人。老闆騙了很多錢。最後，老闆把Mola牽到臺上來，指着他對觀衆說：“這頭牛是寶牛。它可以像人一樣說話。當然，我不能平白無故地讓它說話。咱們可以押寶。相信它會說話的人押這邊，不相信的押那邊。押少少得，押多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