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教案中心 > 三年級教案 > 蘇教版第五冊第10課《哪吒鬧海》評課稿

蘇教版第五冊第10課《哪吒鬧海》評課稿

推薦人: 來源: 閱讀: 2.08W 次

  《哪吒鬧海》評課稿

蘇教版第五冊第10課《哪吒鬧海》評課稿

  “講述”與“轉述”的現代教學意義

  ——我看薛法根《哪吒鬧海》

說句實話,課的前半段並不特別吸引我。

這並不是說,課的前半段不精彩。薛法根老師的課,自始至終,從頭到尾,語文智慧俯拾皆是,並且那種語文智慧總是以一種舉重若輕的方式展現出來。例如在指導朗讀的過程中他提醒孩子注意“稱霸一方、興風作浪”,這既是引導孩子理解、積累“高級詞彙”,又爲孩子理解哪吒鬥爭的“正義性”埋下伏筆;例如他和學生共同提煉出“什麼便什麼”的短語結構,舉起斧頭便砍,掄起拳頭便打,張口便罵,引領學生在很有中國味的特定句式中感受人物形象;例如他用足夠的耐心、足夠的辦法幫助孩子完成“概述”。這樣的課真的已經足夠精彩。精彩是精彩,卻沒有足夠的啓發性和研究意義。這樣的精彩在他以往的課或者說別人的課裏經常可以看到。而且我開始懷疑,教學一個神話故事,重點是不是要放在品味語言、感受形象、練習概述上。神話故事的教學價值難道就在於此?

說句真話,課的中段引起了我的共鳴。

在課的中段,薛法根老師開始鼓勵、指導孩子“講述”故事。我欣喜地覺得這種“講述”才契合了《哪吒鬧海》的文體本質。儘管教材中《哪吒鬧海》如課堂中的薛老師自己所說,有明確的作者即明朝的許仲琳,但是有一點毫無疑問,在許仲琳寫《封神演義》之前,哪吒的故事已在民間流傳,它是集體智慧的結晶,通過口耳代代相傳,因此哪吒的故事實質上是口頭文學。作爲口頭文學,我們沒有必要把過多精力放在體會、咀嚼、品味語言上,因爲它的語言不是“結構化和過度修飾“的語言。作爲口頭文學,說來聽聽,聽後說說才具有其重大的意義。事實上,我們的孩子,聽故事的`時間和講故事的能力都在不斷萎縮。我的奶奶,一個農村老太太,根本沒念過書,但是神魔鬼怪的故事,脫口而出。現在的爺爺奶奶不再講故事了——那種很有溫度、語氣語調很有個性,隨時關注你的反應的故事。我們的孩子也很少講故事了,教材中故事本來就很少,偶爾出現了,我們也總是引導孩子拿腔拿調地讀、記,就是不講,就是不說。說故事的時候,需要注入情感,需要有隨性的發揮,需要自然,但我們的孩子已經不太會了,因爲不會,就更需要,而且迫切。而在這堂課裏,薛老師就鼓勵孩子在講的時候大膽想象,自由發揮,於是智慧、靈性、童心不斷地冒出來,孩子們讀其它故事的體會、生活中的經驗不斷投射其中,笑聲瀰漫在課堂裏,講述的價值不在於把一句話擴成了三句話,而在於“講”本身,很多時候,講故事,哪怕只講,也是可以悄然體驗到很多東西的,那種原始的智慧、樸素的情感、瑰麗的想象。所以,我現在特別理解、贊成梅子涵老師的主張:有些作品並不需要分析,講給他聽,或者學生“講述”就行了。我真的希望現在的孩子老了以後,成了爺爺、成了奶奶,還能講故事,講開天闢地的故事,講女媧造人的故事,講哪吒鬧海的故事。

說句心裏話,課的後段讓我感到震撼。

課的後段,薛法根老師很自然地讓孩子以哪吒、龍王的身份“轉述”了故事,同一個故事,因爲身份不同,角度不同,目的不同,說法也就不同了。對於這一段的教學,如果仍以語文能力的角度分析其價值,未免有些可惜了。在我看來,更大的價值在於學生在“轉述”的過程中意識到:每一個故事的講述者都帶有其價值判斷的主觀性,情感的傾向性,哪怕一段時間內非常流行的“零度寫作”文學流派也無可避免。認識到這種傾向性既是一個成熟讀者也是一個成熟社會人所應具備的能力,因爲現代社會是一個多元共生,衆聲喧譁的社會,“沒有真相成了最大的真相”,因此,在衆說紛紜中作出相對客觀、公正或者說清醒的分析、判斷,就顯得非常重要。這種能力甚至可以上升爲一種哲學思考方式,美國的萊恩·史密斯就以此爲線索創作了繪本《三隻小豬的真實故事》。“三隻小豬”的故事相信很多的孩子和家長都耳熟能詳,但是萊恩·史密斯卻另闢新意,創作了一個“狼版”的三隻小豬的故事,故事的講述者是“一隻狼”,這是一隻戴着眼鏡、彬彬有禮的狼,他說他吃小豬完全是不得已而爲之,他完全被冤枉了…… 孩子們在顛覆與解構的新鮮閱讀中開始了一種兒童式的哲學思考,這樣的故事,在西方還有很多。因此,我覺得這一段教學背後的薛法根,就具有了現代視野和國際視野。(我最怕寫文章寫得自己都起雞皮疙瘩,不過,寫最後一句時,沒泛酸,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