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落難皇帝的悲情故事

　　我是大虞國皇帝文光。我在位十年，由於我的昏庸無能導致民不聊生，最終我的大哥文瑞發動了宮廷政變，我被貶爲庶民。我被大哥趕出皇宮那一刻，我不再是皇帝了。婢女翠玉帶着我連夜趕路，逃離這充滿威險之地。
　　我問翠玉，“我們將去往何方？”她說，跟她回福建老家，她還說在皇宮的十年中積蓄了一些錢，足以養活我後半生了。當我們走出城門之時，那輛裝滿金銀珠寶的馬車早已等候她了，駕車的是我的心腹小太監德祥。
　　翠玉的老家位於福建寧德的霞浦地區，我們從金陵城出發，一路山高路遠。爲了安全起見，我們不敢住店，風餐露宿，沒日沒夜的趕路。
　　我們來到了浙江與福建交界處，這裏山巒重疊，道路崎嶇，我們一行三人駕駛着馬車艱難地行駛着。突然間，迎面衝過來一夥強盜，他們手舉刀劍吶喊着。我們想調轉馬頭想逃跑，可山道狹窄，笨重的馬車一時難以轉身。無奈，我和翠玉只得棄車逃跑。可忠心耿耿的小太監德祥卻守着馬車堅決不肯離去，結果被強盜們亂刀砍死了。
　　我傷心的是小太監之死，而翠玉傷心的是那一車財寶丟失。“我們身無分文了，今後我們如何生活呢？”翠玉哭泣了。與此相反的是，我對此卻若無其事，因爲從小到大身處宮廷的我對錢財沒有任何的意識。
　　翠玉帶着我來到了她的家鄉福建霞浦的一座老宅裏。她從六歲離開家鄉來到皇宮，距今已經整整十年了，當父母初次看見她時差一點認不出她來了。當年她還是個六歲的小女孩，而現如今已經是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了！
　　她的父母見她兩手空空回到家，而且還帶着一個大男人，很不高興。她家是種田爲生的，生活條件一般，由於我白吃白喝在她家住了十幾天，她的家人已經給我臉色看了。這些天，她的家人正在準備給她找一戶好人家嫁了。我覺得自己再賴在這裏已經沒有意思了，深夜之時，我悄悄地離開了她家……
　　我漫無目的地行走在大路上。天亮時分，翠玉追了過來。
　　“主人，你不要翠玉了嗎？”她眼含淚水哭泣道。
　　她還說，我走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一輩子的服侍我。我不忍心她這樣一個花樣年華的姑娘跟隨我到處流浪，叫她回去，她不允，以死威脅，無奈我只得答應。她很高興，笑得像花一樣的燦爛！
　　爲了生活，我去當鋪當了手上的瑪瑙戒指，換了幾十兩銀子，這些錢足夠我們吃上半年了。我們漫無目的走啊走，不知去往何方。翠玉真的對我很好，她一如既往的服侍我、照顧我，和皇宮時候沒有兩樣。
　　望着她珠圓玉潤的漂亮臉蛋，我問她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她忽閃着大眼睛，深情地說：“婢女翠玉生是皇上的人，死也是皇上的人。”我說自己已經不是皇上了，何苦呢？她嫣然一笑說：“我願意啊。”她笑容是那麼的甜美，那麼的動人。
　　我很感動，一把摟住翠玉，她緊緊地依靠在我身上，我聞到了她吹氣如蘭的幽香，她的一頭秀髮遮住了半邊臉，但我依稀能看見那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正甜蜜的望着我……
　　我和翠玉雖然朝夕相處，但卻從來沒有發生過男女之事，她總是把自己當成婢女，我總是把她當做妹妹。可惜好景不長……
　　幾個月後的一天，我們來到了一個村子，那裏正在流行着瘟疫。翠玉不幸地感染了瘟疫。只幾天時間疾病就把她折磨得不成人樣了。那是個偏僻的窮山村，缺醫少藥，爲此我束手無策。我撫摸她發燙的額頭，她卻揮手叫我不要過來，怕傳染我。
　　幾天後，翠玉永久的離開了我，臨終前，她哭泣地說：“再也不能伺候主人了，從此以後主人孤苦伶仃了，翠玉難過啊……”我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也掉下了傷心的眼淚，我發誓這是我有生以來哭得最傷心的一次，即使當年父王和母后的離去，我也不曾如此傷心過！
　　翠玉整整服侍了我十年，她忠心耿耿、盡心竭力，她對我的好已經遠遠的超出了主僕的關係了，那是一種不求回報的愛！我爲她修建了墳墓，可墓碑上我該怎麼寫呢？寫“婢女翠玉之墓”？顯然不妥。寫“愛妻之墓”？也不妥，畢竟我與她沒有夫妻名分。最後寫了“我的一生最愛翠玉之墓”刻在墓碑上。
　　墓誌銘：翠玉年方十六，不幸英年早逝。盡心竭力照顧我十年有餘。她是世上最體貼我的人，也是我世上最親之人！嗚呼哀哉，痛失翠玉，從此以後再無一生摯愛翠玉！
　　站在墓碑前，我傷心欲絕。天陰沉沉、灰濛濛的，周圍草木凋零，烏鴉在天空上來回盤旋着……
　　那日，我來到一個小鎮上，當晚住在一個客棧裏。深夜時分，我思念翠玉，睡不着覺，在客棧的院子裏吹起了笛子。悠揚、哀怨的笛聲穿透寂靜的夜空。這時，樓上的一扇小窗開了，一個小女孩的腦袋探了出來，“叔叔你的笛聲真好聽，嘻嘻。”
　　我擡頭望去，那是個大約五六歲的小女孩，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睛，梳着兩根小辮子，樣子好可愛。我也朝她笑了笑。過了一會，小女孩下來了，她靜靜地坐在我身邊聽我吹笛。她歪着小腦袋問我能不能教教她吹笛子啊？我笑着點點頭，她很高興。
　　夜深了，我在院子的空地上睡着了，小女孩也躺在我的身邊睡了。天亮了，客棧店主見我和小女孩睡在一起，很憤怒，因爲小女孩是她的女兒，名叫嘟嘟。“我喜歡叔叔。”小女孩叫嚷道。
　　店主問是我公了還是私了？公了就是把我送官府，告我玩弄小女孩。私了就是賠償十兩銀子。我知道這是店主在敲詐勒索。但我很喜歡這小女孩，我問他能不能把小女孩賣給我？
　　 “賣給你？”他瞪大了眼睛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他很快的答應了，他開價一百兩銀子。可我身邊錢已經不多，只有幾兩銀子。我突然想起離這兒百里之外是我九皇叔的王府，我能從他那裏能籌到錢。我告訴店主，只要給我兩天時間就能籌到錢，他點頭應允。於是，我連忙趕往皇叔家。
　　當我來到皇叔家門口時候，看門的家丁不讓我進去。情急之下我取出了玉佩，叫家丁拿給主子看。只一會功夫，九皇叔前來迎接我了。他把我帶到客廳，吩咐好酒好菜來招待我。我說不用了，我是有事來請皇叔幫忙的。皇叔聽了後很爲難的樣子。我告訴他，我只要借一百兩銀子。他聽後，長吁一口氣說：“我還以爲你要復國呢！”他拍着胸脯說，“區區一百兩沒有問題。”
　　隨後，他命人取來了兩百兩銀子，可我只取了一百兩銀子。隨後，我急忙離開。
　　當我把一百兩銀子交給店主後，他簡直不敢相信，我這個落魄樣子的人居然能拿得出這麼多錢。隨後，我帶着小女孩嘟嘟離開了小鎮。嘟嘟很高興，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在路上，我給嘟嘟買了一隻小笛子，從此教她吹笛子。
　　爲了謀生活，我吹笛子賣藝爲生。有時候嘟嘟也會吹一兩首曲子，她還會唱兒歌，那稚嫩的童聲真好聽，客人們都會多給一點錢的。我們的日子雖然過得清貧，但是很快樂。
　　一天，我們來到一個名叫“浦鎮”的小鎮上。鎮上的人嗜賭如命，什麼都賭，賭骰子、牌九、麻將……甚至於還有賭吃東西的。我對賭牌之類不感興趣，但對賭吃東西還是比較有興趣的。賭吃饅頭，賭注是十兩銀子，我報名參加了比賽，約定第二天上午比賽。
　　早晨，我拉着嘟嘟的小手出門，赴比賽地點。嘟嘟手中提了一個茶壺，說是要給我比賽時喝的，其實我不需要。
　　對手是一個大胖子，有“大胃王”之稱。只見我們面前擺滿了白麪饅頭。比賽開始了，我和大胖子狼吞虎嚥起來。一個、兩個、三個……當我吃到八個饅頭時已經決定力不從心了。可大胖子吃得比我速度快，已經吃了九個饅頭了，眼看他勝券在握。我強忍着開始吃着第九個饅頭，越吃越艱難，感覺腹中翻江倒海似的難受，就在感覺快不行的時候。突然間風雲突變，大胖子吃到第十個饅頭時候，一下子居然從口中噴泄而出，按比賽規矩他已經輸了。
　　我終於贏了，這時候，嘟嘟歡呼雀躍地跳起來大叫：“老爸真棒！”
　　我也笑了，當我手捧十兩銀子的時候，聽到嘟嘟大叫道：“下次我也要參加比賽。”結果惹得周圍人大笑。“你要參加比賽，你還沒有饅頭高呢。”有人開玩笑道……
　　幾個月後，大虞國烽煙四起，各路叛軍紛紛反叛朝廷，戰亂不斷。那些叛軍兵痞們見財物就搶，見女人就虜，如若不從就殺，一時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我們一直走小路，避免與叛軍相遇，可還是遇到了。一羣叛軍攔住了我倆的去路，他們用刀逼迫我交出身上所有的財物。我們被洗劫一空，面臨身無分文，嘟嘟瞪大了眼睛，怒氣沖天，兩根小辮子彷彿要豎起來一樣！她突然大呼小叫：“打死你們這些壞蛋。”說着舉起了手中的小棒槌朝一個叛軍頭目打去，結果惹怒了那頭目，“唰”地一聲，他抽出了刀。
　　 “不要啊！”我大叫道。可已經晚了，只見寒光一閃，嘟嘟的脖子出現了一道血痕，鮮血飛濺了出來。隨後，嘟嘟朝後倒去。
　　 “我的好女兒啊……”我抱着嘟嘟的身體痛哭流涕。嘟嘟一句話也沒來得及說，就這樣去了！可她的雙眼瞪得圓圓的，她死不瞑目！可憐她只有六歲啊！爲什麼，老天爺啊，你總是把我最愛的人帶走！我抱頭哭泣，哭得震天動地……
　　悲痛之後，我只得親手埋葬了嘟嘟，插了一塊木牌，上書：我的女兒嘟嘟。
　　嘟嘟走後，我又孤獨的一個人了。一週後，我來到一座小城裏，那是一座被戰亂侵襲過的城池，滿目瘡痍、餓殍遍地。
　　我在城內見到許多死屍，在幾具屍體前有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孩，她孤零零的坐在旁邊，我猜想那些死去的人中一定有她的父母家人。這麼小的孩子就成孤兒了，可憐。看到她，我不由得想起了死去的嘟嘟。我走過去，從包袱裏掏出一個大餅給她。小女孩接過大餅後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顯然她是餓壞了。
　　我十分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頭。見她吃完了，我想走，可小女孩拉住我的衣角不放。我拽開她的小手，擡腳就走，可那小女孩跟着我，我走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我想擺脫她，於是，我快步跑起來，她也搖搖晃晃地在後面追着。很快我就甩開了她。
　　我拐過幾條小巷後，以爲我已經甩開了她。當我走到了街口時，忽然發現，小女孩正站在街口等着我呢，顯然她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小女孩。她正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我。見此情景，我不由得又想起死去的嘟嘟了。“嗨……”我長嘆一聲，看來我倆是有緣分了，於是我走了過去，小女孩笑着撲了過來。
　　 “你叫什麼名字？”小女孩不說話。我又問道：“幾歲了？”她仍然沒有說話，卻舉起了一個“六”的手勢。哦，她原來是個啞巴啊！
　　我取出手帕擦了擦她那髒兮兮的小臉，立馬，一張粉白如玉的漂亮小臉蛋展現在我眼前。她與嘟嘟一樣的大眼睛，可臉蛋不同，嘟嘟是圓臉盤，她是瓜子臉，她是個美人胚子，只可惜是個啞巴。我給她取名爲“倩倩。”想不到，上天又還給了我一個女兒。
　　於是倩倩跟着我走街串巷，過着賣藝的生活。由於到處都是戰亂，人們已經自顧不暇了，再也沒有閒情逸趣聽曲子了。我只得在一個小村落裏住了下來，租了幾畝地，改行種地了。
　　每日天不亮的時候，我就扛起鋤頭出門種地，倩倩就提上籃子和鐮刀跟着我。我下地幹活，她就在旁邊割草。她十分乖巧、十分聽話懂事，樣樣家務搶着幹，我有幸擁有這樣好的女兒是我的福氣。一眨眼，十年過去了，我已經是個中年人了，倩倩已經出落爲一個十六歲的嫋嫋婷婷漂亮大姑娘了。
　　那年冬天天氣極寒，由於我買不起碳來燒火，屋子裏猶如冰窖一般，晚上睡覺時候我冷得直髮抖。那個寒冷刺骨的夜晚，我在睡夢中突然感到一陣陣的暖意。我醒來一看，原來是倩倩睡在我的被窩裏面，她在用身體給我取暖。
　　她穿着薄薄的衣衫，朦朧中我聞到少女身上淡淡的乳香，那時一種清純不含雜質的清香，使我感到心曠神怡。我不由地輕輕撫摸她的臉蛋，那水嫩水嫩的臉蛋彷彿能掐得出水來。黑暗中，我感覺她在親吻我的臉，透過月光我看到她羞澀的眼神……就這樣，我們相擁睡了一晚。
　　一連好幾個寒冷的晚上，我們睡在一起互相取暖。作爲父親的我，決對不敢有非分之想，面對清純無暇的倩倩，我如果有絲毫的邪念那簡直是犯罪。可我似乎感覺到她看我的眼神中有些異樣，那是一種超出父女關係，有點像情侶之間的眼神。爲此我有些擔憂，所幸的是寒冬轉眼就過去了，春暖花開了，她就再也沒有理由爲我捂被窩取暖了。
　　我突然想到她已經是十六歲的大姑娘了，該到談婚論嫁的年齡了。於是我爲她找了一戶條件還算殷實的人家。倩倩雖然是個啞巴，但她長相美若天仙，而且聰明乖巧，人家很喜歡。於是對方很快的送來了彩禮，約定擇日來迎娶倩倩，豐厚的彩禮足夠我吃上兩年的了，我覺得是在賣女兒，沒辦法，我實在是太窮了。
　　那天是男方迎娶倩倩的日子。清晨，我象往常一樣，扛着鋤頭出門幹活了，可她卻仍然象往常一樣，手提着籃子和鐮刀跟着我後面。我說，你今天要嫁人了，就不要幹活了吧。可她卻不聽，仍然跟在我後面割草……
　　中午時分，男方吹吹打打地來迎娶倩倩了。倩倩披紅戴綠的，漂亮得簡直賽過嫦娥。可她的眼中卻噙滿了淚水，我知道她是不捨得離開我，其實我也不捨得離開她。十年來我們相依爲命，早就建立起深厚的感情了！
　　我望着她的花轎漸行漸遠，我覺得心情十分的難受，我發覺我是多麼的離不開她。那家人會對她好嗎？她還小啊，應該在我身邊再多呆兩年啊。我十分後悔不該這麼早把倩倩嫁人。突然之間我發瘋似的奔跑着追了過去……是的，我悔婚了，我是第一次毀約。我是多麼的捨不得她啊。當看到我追過來之時，倩倩笑得像桃花一樣的燦爛！當揹着她回家時候，我心裏發誓，這輩子就是再窮也不賣倩倩了！
　　第二年是個災荒年，由於不下雨，地裏種不出一粒糧食。餓殍遍地，到處都在餓死人。爲了生存，我變賣了身上唯一的貼身之物——父王贈我的翡翠玉佩。在大災之年，這樣的無價之寶也只換來了區區一百斤大米。這一百斤大米是救命的糧食，無論如何也要堅持到來年的春天。可每天要吃飯，望着大米一天天的減少，我不由的唉聲嘆氣。倩倩也很懂事，常常把自己的飯推給我吃，自己卻吃野菜湯。我實在不忍心看着她忍飢挨餓，執意要把糧食一人一半。爲此，我們不止一次地翻臉過。
　　糧食只剩下十來斤了，可離豐收之時還有一兩個月時間了，怎麼辦啊？我發愁啊。於是，我決定出門打工，可工作也不好找啊，有時候能找到幾天的打短工機會，可大多數時間裏是沒有工作的機會。
　　那天傍晚，我外出找工作回來。突然間，鄰居王嬸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對我說，“你女兒倩倩投河自盡了！”
　　我聽了不由大驚失色，連忙跟着王嬸來到河邊。只見倩倩的屍體已經被打撈上來了，她仍然是那麼的美麗，溼漉漉的身體彷彿象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水蓮花。
　　我知道倩倩是爲了不拖累我，爲了省下那一點點的口糧給我吃，而選擇自盡的！狗日的糧食，害死了我的倩倩！
　　這一刻，我已經欲哭無淚了，傷心到極致就是沒有眼淚了，抱着倩倩的身體，我傻了，愣了，發出古怪地苦笑。老天啊，爲什麼這樣對我啊！你爲什麼把我身邊一個個最親的親人奪走啊！瘟疫、戰亂、飢餓奪去了我三個親人的生命！
　　這時候，我想起了自己曾是大虞國的皇帝。如果再給我一次做皇帝機會的話，我將勵精圖治，治理國家，不再讓瘟疫、戰亂、飢餓出現，不再有人間的一幕幕悲劇發生！可惜沒有如果，機會只有一次，當我做皇帝的時候絲毫沒有治國的理念，當歷盡人間苦難後，我頓悟了，可惜已經晚了，老天啊，是在懲罰我啊！我仰天長嘆…..
　　尾聲：
　　數年之後，中原大地上出現了一個國號爲“大宋”的國家，皇帝就是歷史上著名的宋太祖趙匡胤，他一舉平定了天下。滿目瘡痍的國家被英明、仁厚的宋太祖趙匡胤治理得井井有條。從此以後國富民強，百姓安居樂業！
　　又過了數十年，開封城內的一個茶樓前有個滿頭銀髮的老人在風中吹笛。那就是我，在悠揚的笛聲中，恍恍惚惚我看見了三個熟悉的身影，是婢女翠玉手牽着女兒嘟嘟和倩倩，她們朝着我微笑，她們笑靨如花！我頓時激動不已，我一下子撲了過去，和她們緊緊地擁抱，這一刻，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離了！
　　晌午時分，人們看到了一個老人坐在椅子上悄悄地離世了，他是帶着微笑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