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作文中心 > 散文 > 奈何橋處,我把愛丟了

奈何橋處,我把愛丟了

推薦人: 來源: 閱讀: 1.11W 次
奈何橋處,我把愛丟了


  迷亂的身影漸漸遠離,眼睜睜地看着他消失在世界的盡頭。恍惚間,錯夢侵襲,曾經側畔而過的帆影再現……渾濁的光影,看不清的曖昧之顛,猶如遙遠的彼岸花飄渺無形。變了,散了,算了,望斷天涯無處尋覓。
  奈何橋上孟婆悠悠的端起湯碗……來着形形色色:有木然、有平靜、有期待的、有猙獰、有恐懼、半推半就的、顫顫巍巍的……
  千年之前,當我在閉上雙眼時,我還清楚的記得,許生曾爲了我這名傻女子而死在他的手上。他,一位朝廷宦官的獨子,當今聖上的新寵兒,名揚天下的美公子,放着萬千少女不愛,卻偏愛我這一名出生低微的女子。許生,從小他的爹先他而去,由親孃一手把他養大,雖說出身貧寒,但他努力考取功名,就是爲了要光宗耀祖。
  “許生,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夠輕易地離開我!”語氣很強硬,已經下定決心了,“好,我答應你,我們永遠也不會分開的。念奴,你要記着我說的話,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許生第一次這樣對我說話,說到關於“死”的問題上。
  我,一位平凡不過的女子。根本就是不值得任何一名男子愛上我。或許,可能,因爲,我是禍水。紅顏禍水。對於我來說,只有眼睜睜地看着他消失在世界的盡頭。
  人世間的榮華富貴只不過是過眼雲煙,稍縱即逝,好比曇花一現,勝比牡丹花開罷了。娘死了,就在那個大雪紛飛的雪天,我抱着娘冰冷的屍體哭得聲嘶力竭,也沒有一個人管我。因爲,從那個時候開始,已經沒有人能夠管我了,我也不用別人管我。我想,現在我所需要的,就是堅強。那天晚上,臘月十五,我念奴發誓,今後若再落淚,奈何橋上端湯飲盡。哭了很久,眼淚乾了,眼睛腫了,心碎了。
  突然,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輕輕地,慢慢地,由遠而近,漸漸的,近了,越來越近了。終於,它停下了。腳步聲的主人遞上一面稍帶着菊花香的手帕,那時,我依稀的看到,手帕上面還繡着幾朵嬌醉欲滴的梅花。很久,我終於都擡起頭,用絕望悲哀的眼睛對上他那如春天陽光般溫暖的雙眸時,我那冰冷的心,頓時被瓦解了。他很美,名副其實的一名美男子。認真的端詳着他,光滑如玉的臉頰彷彿彈指可破,風魔萬千少女的雙眸此時已是深邃迷人,那朱脣如櫻花般美。接過手帕時,手指與手指間的摩擦,猛然讓我怦然心動。我想我做夢也沒有想到竟然有這絕美的男子。
  我心動了嗎?不,不要!在這種情況下.......發生了這種事情......對於我來說,我什麼也沒有了。恍惚間,錯夢侵襲,曾經側畔而過的影帆再現.....渾濁的光影,看不清的曖昧之顛,猶如遙遠的彼岸花飄渺無形。變了,散了,算了,望斷天涯無處尋覓。
  許久,他終於說話了,“你還好吧?”此時,萬籟俱寂,僅有寒風呼嘯的聲音,他的聲音猶如寒夜中升起的篝火,叫人溫暖至今,可不管多溫暖,也不可能溫暖我已死了的心。“沒事。”很冷很冷,彷彿能夠與這寒風相媲美了,連我自己也沒有想到這話有那麼冷。一步步走向黑暗的盡頭,那僅有的一絲光亮已經無法溫暖我。
  他也不在乎我的冷淡,把他身上的披風脫下來,爲我穿上,披風上還有他殘留的體溫。我不明白,我與他非親非故,他爲何要對我那般好。於是他把我扶進屋裏,在這間小小的屋子裏,是由竹子搭建而成的,因此滿屋全都洋溢着竹子的清香。此時我的身子是何等的虛弱,可以說得上是經不起任何的打擊了。他輕輕地摻着我的手臂讓我坐下,然後就拿起了娘平日用的那隻茶壺給我沏茶,幽幽的茶香味,白幽幽的煙氣從杯內冉冉升起,淡淡的,洋溢着整個屋子。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已不再是往日的茶香味了。它淡淡的,猶如白開水卻好比白開水。
  “還冷嗎?”他的聲音又響起了。我終於耐不住要問他,“你爲何要這般待我?”他不說話,只是默默地坐下,神情很冷靜。於是,思緒萬千的我認真的端詳着這個坐在我面前的男子,眼神猶如千年的冰箭,彷彿能一劍刺穿對方的胸膛。可即使是多厲害的冰箭,面對着眼前這個男子,我想,這還有什麼辦法呢?很久了,他依然不說話,他彷彿是想把我逼瘋了。“你到底是誰啊,爲什麼不說話啊,你說啊,爲什麼要對我那麼好,我告訴你,不值得。我是一個禍水,娘死了,沒有人可以管我了,你懂嗎?不不不!你永遠也不會懂得我現在這種心情。你走吧,你走吧!你爲什麼不走,難道你還要留在這兒看我的笑話嗎?.........”我已經幾乎接近瘋狂了。
  他抱住我了,緊緊地,暖暖的。我突然發現,他的眼裏有了幾滴眼淚,隨後,我也哭了,使勁地抱着他,彷彿覺得快要失去什麼似的。他說,“許生。”之後,我哭暈了。暈倒在他的懷裏。輕輕地,他把我抱到牀上,爲我蓋好了被子。朦朧中的我好像在說,“念奴,念奴,我叫念奴,想念的念,奴家的奴......”然後,我便閉上朦朧的眼睛。而他也默默的離開。
  悲傷如罌粟的毒液,是我怎麼也跨不出的沼澤。是你,賜予我生命中最深的傷痕。我突然的無助,冰冷的悲傷沒有人看得清楚。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就在昨天晚上,默默的離開了。淡然如我,流年的錯愛,破碎一地的心,終,無可修補!這時,我才發覺,這個特殊的懷抱對於我來說,是那麼的重要。於是,心中便有了一個懷念,等待。等待他的再現。
  三年後,冰雪已經融化了,大地復甦。可我卻心如死灰,因爲我等不到他了,三年了,這對於我來說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概念,我從來都沒有這麼地想念一個人,我的直覺告訴我。我愛上他了。於是,我每天都發了瘋的去想他,可是不管怎麼樣,什麼用也沒有。
  懷着鬱悶的心情來到長安街,那是一番別樣的景象,孩童在嬉戲,老百姓在吆喝,好像多年以來什麼也沒有改變似的。而我身上的一襲白衣,隨風飄飄,卻飄不走我的思緒。儘管是何等的繁華,在我眼裏也只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許生”這個名字在我心裏已經被我喊過無數次了,每天我都會穿着一襲白衣正襟坐於窗前,在我撫琴前,我首先會聽到自己身上環佩叮噹的聲響,宛若精緻的夢。很久以後我才明白自己爲何要這樣苛刻的裝扮自己,爲的就是等那名名叫許生的男子出現,就像那年的冬天,這麼久的堅持只是爲了美麗一個瞬間,多麼殘忍。
  邁着細碎的腳步走着走着,突然來到一道皇榜前,走周圍也有很多人在討論着。在好奇心的促使下,我撥開人羣,走到跟前。眼前的一幕簡直讓我震驚:當今的金科狀元竟然是許生!這個消息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諷刺。如果許生是狀元的話,那麼我們就永遠都沒有可能的了,更何況....或許,他從來就是不曾屬於我,我爲何要這樣苦苦追尋呢?真是莫大的笑話,他不曾屬於我,就是三年前,誰也不屬於誰。
  永遠有多遠?我不知道!路總該有個盡頭,而我的悲傷卻永無止境。愛情如煙花般綻放,一瞬間消失在星際中。我的猶豫不決,終究成全了罪孽。離開繁華的長安,來到寧靜的湖畔,祈求擁有一片安靜的樂土,渴求能夠忘記一切。包括,許生。我想現在我不能夠再想一些與許生有關的事情了,日後若果再次相遇也只能裝作誰也不認識誰了。
  很久了,湖畔邊響起了一陣悠揚的笛子聲,笛聲中夾帶着一種淡淡的憂傷,時而快時而慢,可是那種境界確是我現在的那種心情。回頭一望,雙眼凝眸,卻是許生那飽含深情的回眸,此時,笛聲已經消失了,他把笛子拿下系在腰上,腰上的玉佩隨着他的走動而擺動。一步,兩步,三步.....越來越近了,終於,許生來到我面前。一個擁抱,是我的,我竟然不顧一切地撲到許生身上,彷彿在尋找三年前的那種溫暖,慢慢地,眼淚終於落下來了。他也輕輕的抱着我了,很輕很輕,好像害怕只要一用力就會傷害到我。那種熟悉的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了,“念奴,我回來。”暖暖的,吐氣如蘭。“許生....”我失聲痛哭,幾乎掩蓋不了自己的感情,眼淚猶如氾濫的洪水,好像永遠也流不盡。望着許生,此時的我淚光點點,嬌喘微微,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不哭了,不哭了,我的傻丫頭...”許生的話很溫暖,而我,也對他敞開了心扉,讓這個最熟悉的陌生人走進我的世界。
  於是,許生把我牽到湖邊,在一塊石頭旁坐下了。“你認識我嗎?就在三年前。”我淡淡的問。許生微笑着,宛若春風中的桃花般燦爛,“不認識。”“那爲什麼你要管我?”我很執着。“如果我跟你說,當時你的眉間隱隱籠着絲絲輕愁,似皺而未皺,如有輕煙繚繞,吸引了我。你相信嗎?”他的語氣有些調侃,卻不乏一絲溫柔。“爲什麼你不跟我說實話?”“該是適當的時候的時候,我就會告訴你。”也是淡淡的語氣。“你會騙我嗎?”我總是心事重重,目中依稀有縷縷渴望。“不會。”他的語氣很堅定。“但....你是.....新科狀元....我....我....”我真的很擔心,爹孃都去世了,剩下我一個,而我算得上什麼呢?還沒有等我說完,他趕緊用手捂住我的嘴,“你這個傻丫頭,瞎胡鬧些什麼呢?”他的手很溫暖,他的溫柔讓我很想哭......
  慢慢地,他的櫻脣吻向了我的額,輕輕地,好比蜻蜓點水,在這微微潤溼的感覺下,一段莫名其妙且具有話劇般的戀情在悄無聲息中展開了。或許,年少無知的我,還不知道這段戀情竟然埋藏着如此大的阻礙。
  大約過了一個月之後,朝廷舉辦了一次盛大的宴會,那是當今皇上爲他母后舉辦的八十大壽。當天邊還掛着一抹晚霞的時候,長安街上已經是熱鬧非凡,各府的皇爺攜帶着他們的公子少爺都到皇宮赴宴去了。看他們一個個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一些想拼命往上爬的官員,就是趁着這個時候賄賂一些有權利的高官,以便今後在皇上面前可以大紅大紫.......這種貪官污吏的手段,我已經看膩了。世俗的一切,我亦看透徹了。
  “小姐,您的衣服許大人給您送來了!”小玉站在屏風外喊着。“好的,小玉你去告訴許大人我很快就來了。”不衝不忙,雖然已經來到長安生活了,但我還是保持着那種矜持。我不想因爲現在的生活狀況而改變自己。
  月白色與淡粉紅交雜的委地錦緞長裙,裙襬與袖口銀絲滾邊,袖口繁細有着淡黃色花紋,淺粉色紗衣披風披在肩上,裙面上繡着大朵大朵的紫鴦花,煞是好看;腰間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腰帶,突觸勻稱的身段,奇異的花紋在帶上密密麻麻的分佈着;足登一雙繡着百合的娟鞋,周邊縫有柔軟的狐皮絨毛,兩邊個掛着玉物裝飾,小巧精緻;玉般的皓腕戴着兩個銀製手鐲,擡手間銀鐲碰撞發出悅耳之聲;左手小指上戴了一枚並不昂貴的尾戒,雖不是碧玉水晶所制但也耀眼奪目;微擡俏顏,淡紫色的眼眸攝人魂魄,靈動的眼波里透出靈慧而又嫵媚的光澤,櫻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樣的淡粉,雙耳佩戴着流蘇耳環;絲綢般墨色的秀髮隨意的飄散在腰間,僅戴幾星乳白珍珠瓔珞,映襯出雲絲烏碧亮澤,斜斜一枝紫鴦花簪子垂着細細一縷銀流蘇,額前的劉海處微別了一個銀紋蝴蝶髮卡,嬌嫩潔白的小手裏緊攥着一方絲絹,淡黃色的素絹上繡着點點零星梅花,襯得此絹素雅,踏着蓮花碎步緩緩走向許生,袖口繁細有着淡黃色花紋,及到眼前才覺亦是誤入紅塵的仙子,更加另人目眩神迷,對其仰慕傾心。
  “許生,我們走吧!”“好吧!”
  偌大的皇宮裏面,金碧輝煌,難怪她們如此嚮往宮廷的生活,難道她們從沒想過宮廷的生活猶如人間地獄嗎?若是失去了自由,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後宮的紛爭,永遠都會毫無止境,永遠,永遠.....在許生眼裏也是如此。
  各個達官貴人都忙着給太后送禮,道賀着,巴結着....在宴席上,一名奇特的男子映入我的眼裏,光滑的皮膚上幾乎找不到一絲雜質,在這如此盛大的宴席上,一襲白衣是如此的顯眼,況且,這還是在太后的壽宴上,難道他不怕?許生看出了我的疑惑,便對我說:“那是當今皇上的寵兒,太后的乾兒子,一襲白衣是他的習慣,得到到了皇上單位恩准。”“哦。”一絲清淡的回答,我不想知道那麼多了,什麼乾兒子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注意到我了,一個眼神。可是這一切,就在這一個眼神中,改變了......
  迥異的交疊,時空輾轉,輪迴裏的陰陽交錯。前世孽,今生錯,迷夢難醒愛斷腸,地老天荒難再見……
  “念奴,你還記得宴會上的那位白衣公子嗎?”許生問我。“嗯?”我疑惑,放下手中的剪刀,“哪位?”許生這才提醒我,“你瞧你這呀,怎麼那麼健忘呢?”“噢,原來是他呀,我還差點兒就忘了。”我恍然大悟。“什麼事呢?”“念奴,那爲公子是侯貝勒的兒子侯風,他知道你喜歡撫琴,所以兩個時辰後,他在煙雨閣等你。”許生的語氣有點調侃,“就你好。”我沒好氣地回答。
  兩個時辰後,煙雨閣裏白紗飄渺,恍若隔世。時而想起“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這首詩,這白紗飄飄,四周煙霧瀰漫,加上這曼妙的琴聲,彷彿置身於仙境。一種宛如鈴叮般的聲音響起,轉身一看,是他。“你來了,讓你久等了。”候風說,邊說着邊往我這邊走,他身上獨有的蘭花香味兒撲鼻而來。“嗯,你約我來有什麼事呢?”“你應該聽許生說過吧!”“嗯。”淡淡的回答,不加一絲裝飾。“那很好啊,我知道你精通琴棋書畫,而且是對於琴,我想請你爲我彈奏一曲,如何?”“好吧。”
  我彈的是南方特有的瑟,共五十四弦,密密麻麻,繁複鋪陳,彈起來是慼慼切切的脆響,宛如少女春閨裏的嘆息。一曲江南水鄉之調,我唱的亦是南方的歌謠。憶梅下溪洲,折梅寄江北。單衫杏子紅,雙鬢鴉雛色。西洲在何處?兩漿橋頭渡。日暮伯勞飛,風吹烏臼樹。都是些飽含江南水氣的曲子,彷彿能打溼娘潔白寂寞的額。還記得娘還沒有去世的時候,每日都有熙攘的茶客從娘身旁走過,表情漠然,形色匆忙。他們用一種簡潔的方式欣賞娘姣好的容顏,諦聽她的歌聲,卻並不願意靠近她,走進她的內心。茶坊外既是喧鬧的大街。每日都有成羣結隊的奢華車輦而過,宛如一隻只金翅鳥,明亮了孃的視線。她無數次懷想自己若在精緻的閣樓裏撫琴吟唱,會是怎樣的卓絕和華美。那裏的憂傷也是高貴的。娘是這樣想。
  一曲終了,擡起頭來,眼前的候風不見了,環視四周,人影都沒了。正當我想要離開的時候,有一雙手從我身後環住我的腰,那股蘭花香味兒越來越近,越來越濃烈,個人反應讓我掙脫出他的懷抱,可是,我越是掙脫,他就抱得越緊,最後我還是宣佈失敗,由於他抱得越緊的原因,我的呼吸越加難受,最後他只好放開我。於是我離他有一尺遠纔跟他說話,:“侯公子,希望你能自重!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候風覺得自己做得有點放肆,忙向我道歉:“念奴姑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句話後,他又原形畢露了,“你應該聽說過,我是太后的乾兒子,我想要得到的東西是不可能得不到的,如果我的不到,其他人也別想得到,與其這樣,我會選擇玉石俱焚!”說完,他若如一隻野獸似的向我撲來,以迅雷不及之勢,抱起我走進了煙雨閣的廂房,把門給鎖上了,狠狠地把我推到牀上,瘋狂的撕扯着我的衣服.....
  我失身了,候風玷污了我。
  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府,我不想讓人見到我如此狼狽的樣子,走過走廊時,小玉撞見了我:“小姐,您....”小玉大驚失色。“沒事,千萬不要跟許生說,幫我燒點熱水,我要沐浴,還有,今天發生的事情,不許說出去!”“是...小姐。”熱水很熱,燙得我的皮膚直髮變紅,可我心中的恨卻永遠都不會褪去,我讓小玉把我的衣服扔了,我不想它污穢了我的視線。
  最後的曖昧,一場用血祭奠的洗禮。斷腸崖,與天共舞。心已碎,淚已幹,魂斷人消散。內心深處的傷漫天遊移,只墜落一地的塵埃。
  我知道這一切是紙包不住火的,終有一天許生會知道。可我沒有想到這一切會來的那麼快。
  “念奴,你.....”候風派人傳來意旨廿月二十五他要娶我,我知道許生想說什麼,“許生,我....我也不想,當時他....他....”我泣不成聲,我知道許生他一定會責備我爲什麼不好好的保護自己,“念奴,都是我不好,如果當初我吧候風的爲人跟你說清楚,你就不會遭到不測了......”“許生,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最重要的是實際行動。”這一切,我都已經想好了,我知道官場的險惡,如果我抗婚,許生肯定人頭不保,爲了許生,我什麼都願意。
  時光的長河靜靜地流淌,訴說着古老愛情的傳說。然而,抓不住愛情的我,唯有看着它漸行漸遠。淡然如我,流年的錯愛,破碎一地的心,終,無可修補!我們的緣分,只是浩瀚宇宙中那顆不起眼的微塵,剎那就不見了蹤跡。生命的藍色星球在命運裏瘋狂掙扎,最終還是逃不過註定的劫數。或者,我只是你生命中一個來去匆匆的過客,若我離去,必將後會無期。永遠有多遠?我不知道!路總該有個盡頭,而我的悲傷卻永無止境。愛情如煙花般綻放,一瞬間消失在星際中。我的猶豫不決,終究成全了罪孽。愛,成爲我心中永恆的記憶,從此再也不可碰觸!許生,我爲了你,真的什麼都會做。
  廿月二十五,小玉爲我穿好紅裝,戴好鳳冠後,我便出門了,我沒有跟許生道別,因爲我不想他傷心,爲了他,我豁出去了。長安街上熱鬧非凡,各個喜氣洋洋,唯獨是我,冷若冰霜,面無表情。當花轎來到青板橋的時候,我分明看見許生擋在了花轎前,他來救我了。“念奴,我來了,不用怕!”是許生的聲音。他怎麼那麼傻啊,“快給我捉住他”候風命令他的手下,以許生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麼能夠抵擋得住呢?太傻了,結果還是一樣,他被候風捉住了。就在那一刻,我立馬跳下馬車撲到許生身上,可是卻被候風擋住。“許生,快走,你不是他的對手!”我朝他大喊。“不,念奴。”“廢話太多了,***吧。”候風一劍刺進許生腹中。
  沒了,你的眼神,承載着千年的悲哀,穿透了我的靈魂。痛到極致是一種解脫,那種無聲的傷悲彷彿刺破了心房……在這一刻,我奔到許生身邊,讓他躺在我的懷中,望着他如此憔悴的面容,我的心快碎了。恍若隔世的身影,冰冷而又狂熱的眼眸中燃燒着血色的火焰。忍足的重逢讓我真正相信了宿命,沉默中的孤獨註定是前生的輪迴。
  “許生,我會來陪你的!你要等我,記住,奈何橋上,誰也不要喝孟婆湯,我們一起再續這段情緣!”“好!誰也不喝!”說罷,取出身上的匕首了結了自己的生命。一步步走向黑暗的盡頭,那僅有的一絲光亮已經無法溫暖我。那深不見底的漩渦,終於捲走了我的一切,包括你……
  我知道這一切是紙包不住火的,終有一天許生會知道。可我沒有想到這一切會來的那麼快。
  日復一日,我已在奈何橋上等了三年。見慣了癡男怨女的眼淚,記得有一對戀人喝下湯之前相約,下輩子一定都要出生於貧寒之家。人世間太多無奈的癡情男女,生前不得同枕,相約下輩子再次遇到彼此。可是他們不知道,喝下這碗孟婆湯,便再也記不起前塵舊事。只是不喝,他們也難以投胎做人。我相信我的他一定會來,我願意在奈何橋上等他。我們曾經勾過手指頭,說好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我不可以做那個失信的人,我是那樣深愛着他,怎能棄他而去。從此,我開始在奈何橋上看那些來來往往的人,他們接過孟婆遞過去的湯一飲而盡。有男人在喝下之前淒厲長鳴,有女人在喝下之前默默啜泣,但他們終是喝下這碗湯,走到奈何橋另一頭,不曾回頭過。然後,他們看到滿目的白骨,恐懼使他們哇哇大哭,與此同時變成一無所知的嬰孩。
  我的許生,三年了,爲何你還不出現,難道你違約了嗎?難道你已經喝了孟婆湯了嗎?最後的曖昧,一場用血祭奠的洗禮。斷腸崖,與天共舞。心已碎,淚已幹,魂斷人消散。內心深處的傷漫天遊移,只墜落一地的塵埃。
  我問孟婆:“這裏是否有一名名叫許生的男子來過?”孟婆笑了,淒涼的笑了:“小姑娘,走過奈何橋的人是不會留下他們的姓名的,你死心吧。”“不,他一定會來的。”
  “念奴,你.....”候風派人傳來意旨廿月二十五他要娶我,我知道許生想說什麼,“許生,我....我也不想,當時他....他....”我泣不成聲,我知道許生他一定會責備我爲什麼不好好的保護自己,“念奴,都是我不好,如果當初我吧候風的爲人跟你說清楚,你就不會遭到不測了......”“許生,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最重要的是實際行動。”這一切,我都已經想好了,我知道官場的險惡,如果我抗婚,許生肯定人頭不保,爲了許生,我什麼都願意。
  時光的長河靜靜地流淌,訴說着古老愛情的傳說。然而,抓不住愛情的我,唯有看着它漸行漸遠。淡然如我,流年的錯愛,破碎一地的心,終,無可修補!我們的緣分,只是浩瀚宇宙中那顆不起眼的微塵,剎那就不見了蹤跡。生命的藍色星球在命運裏瘋狂掙扎,最終還是逃不過註定的劫數。或者,我只是你生命中一個來去匆匆的過客,若我離去,必將後會無期。永遠有多遠?我不知道!路總該有個盡頭,而我的悲傷卻永無止境。愛情如煙花般綻放,一瞬間消失在星際中。我的猶豫不決,終究成全了罪孽。愛,成爲我心中永恆的記憶,從此再也不可碰觸!許生,我爲了你,真的什麼都會做。
  廿月二十五,小玉爲我穿好紅裝,戴好鳳冠後,我便出門了,我沒有跟許生道別,因爲我不想他傷心,爲了他,我豁出去了。長安街上熱鬧非凡,各個喜氣洋洋,唯獨是我,冷若冰霜,面無表情。當花轎來到青板橋的時候,我分明看見許生擋在了花轎前,他來救我了。“念奴,我來了,不用怕!”是許生的聲音。他怎麼那麼傻啊,“快給我捉住他”候風命令他的手下,以許生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麼能夠抵擋得住呢?太傻了,結果還是一樣,他被候風捉住了。就在那一刻,我立馬跳下馬車撲到許生身上,可是卻被候風擋住。“許生,快走,你不是他的對手!”我朝他大喊。“不,念奴。”“廢話太多了,***吧。”候風一劍刺進許生腹中。
  沒了,你的眼神,承載着千年的悲哀,穿透了我的靈魂。痛到極致是一種解脫,那種無聲的傷悲彷彿刺破了心房……在這一刻,我奔到許生身邊,讓他躺在我的懷中,望着他如此憔悴的面容,我的心快碎了。恍若隔世的身影,冰冷而又狂熱的眼眸中燃燒着血色的火焰。忍足的重逢讓我真正相信了宿命,沉默中的孤獨註定是前生的輪迴。
  “許生,我會來陪你的!你要等我,記住,奈何橋上,誰也不要喝孟婆湯,我們一起再續這段情緣!”“好!誰也不喝!”說罷,取出身上的匕首了結了自己的生命。一步步走向黑暗的盡頭,那僅有的一絲光亮已經無法溫暖我。那深不見底的漩渦,終於捲走了我的一切,包括你……
  時間,回不到最開始的地方。歲月匆匆而過,那已消逝的情緣,是否還要永遠無止境地等待?這絕美的殘紅,終究還是會消散於歲月的蹉跎……
  三年過去了,我的心越見蕭條,我不敢相信許生他會失約。那好吧,許生,我已經等你三年了,三年又三年,我還要等你多少個三年,如今是你失約了,那麼我就開始恨了,我恨你,恨你說話不算話,不該相撞的兩顆星,在天際相遇。然而交集的剎那,只是一個荒唐的錯誤。於是我漸漸遠離,成爲你生命中不再相交的平行線。
  在喝下孟婆湯的那一刻,我絲毫沒有猶豫。孟婆湯,就是人世間無數爲情而流的眼淚。人世間的情愛永無盡頭,眼淚自然也是不到盡頭,孟婆湯就永遠都在。那些喝下孟婆湯的人不知道,他們喝的就是前生流下的眼淚,是鹹,是苦,是甜,是酸,還是澀,要看她前生的造化。我們的緣分,只是浩瀚宇宙中那顆不起眼的微塵,剎那就不見了蹤跡。生命的藍色星球在命運裏瘋狂掙扎,最終還是逃不過註定的劫數。或者,我只是你生命中一個來去匆匆的過客,若我離去,必將後會無期。
  一步步的踏進奈何橋,那時的我已不再是當初的我了。
  可後來我卻猛然知道爲什麼許生會失約了,原來他當時並沒有死,而是被一位樵夫救了,連續昏迷了三年,而這三年正是我所等的三年。可我,卻被候風帶走了,他連我們死都不讓我們死在一起。赤腳行走在回憶的邊緣,眼前無路,身後卻是萬丈懸崖。已走到盡頭,如果我先放棄愛情,我的痛會不會變得不藥而癒?
  一場愛的血祭,斷了兩個魂,獨在天際遊蕩,而那裏纔是相遇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