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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橋傷感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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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開,卻是採摘不下;奈何橋上,終是不得停留。我們也不過是那紅塵中匆匆忙忙的過客;也不過是黃泉路上漫無目的的遊魂……————前序

奈何橋傷感散文

恍惚間,發覺立身於一陰暗處,潮溼的空氣下充滿着淡淡的血腥味,環顧四周,終也未能尋得來源,只能向着那唯一的路走去,我每往前走一步身後的路就少一段,我驚懼的不敢再往前走,可陰冷的風加上刺鼻的血腥味還有那股求生的慾望強迫着我不可以停滯,我便像是沒有思緒,沒有靈魂的傀儡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感覺前方似有光亮,猛然擡頭髮現不知何時走到了一座橋前,這時再觀察四周,橋的對面有一位婆婆擺着攤位,霧大的原因罷,很是努力也未能看清對面的幌子上寫的什麼,這時有兩人向我走來,一個頭上戴着帽子寫着日,一個寫着月,當我把這一切都聯繫起來時,才明白自己立身何處,此時並沒有理想中的驚慌失措,也沒有預想中的那麼鎮靜自如,我想,只是茫然吧,也可能是接受了這一切,因爲我無法改變,只能選擇了適應,我的適應力不是很強麼……日遊神和夜遊神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便不再理會,或許每天他們看到的我這樣的人太多了罷。

經過橋上越發感覺血腥味的濃重,我慢慢地低下頭,當我見到橋下那靜止的血水時,忍不住腹內一陣翻騰,內心不想去看卻依然忍不住好奇的看向橋下,當我看到血水裏正在蠕動的蛆蟲還有很多沒有見過的蛇蟲再也忍不住強行壓制的穢物時卻發現自己連吐得權力都被剝奪了,調整好後,失魂落魄的走到橋對面,當我回頭時,令我意外的是奈何橋並沒有像黃泉路般消失。回首看向那位婆婆,她立身於一座土臺旁,我看向她時,她居然對着我溫和的笑着,像是一位鄰家的奶奶般和藹,她穿着一件藏藍色的袍子,用簪子紮起了已經略顯花白的頭髮,無論從哪裏看,她都不像屬於這般陰冷的世界……

我踉蹌着走了過去,看向她,她依然笑着,依然那般和藹的笑着。我們就那樣注視了一會,我仿似恍然大悟的用着疑問的口氣,道出:“孟婆?”孟婆依然溫和地笑着“年輕人,你還有前世的記憶啊。”她並沒有正面回答我她就是孟婆,可結果已經顯而易見。這時候就算狂躁有什麼用呢,如今已經走到了這裏,莫不如看開些。是呵,我就是這樣,明明很難接受,明明很恐懼卻還是裝作鎮靜自若的模樣。“孩子,你去那邊看看吧,過了這一站,你就再也看不到了”我順着孟婆的手指看了過去,看見一塊青綠色的石頭上刻着腥紅的“三生石”三個字,我茫然地走了過去,站在臺子上,我還在想,這就是望鄉臺吧。

站在臺上,望向遠方,隔着霧靄卻看到了過去,看着自己從出生、咿呀學語、會跑、會跳、上小學、上初中、進入工作、那些塵封的記憶一頁一頁的翻開,那些原本就是過客已經被新過客所取代位置的人也一一在眼前浮現,就好像是一部無聲電影在眼前一點一點的放映着,儘管沒有聲音,我還是能夠通過口型和動作大概的猜出我們曾經的對話,無論是喜怒哀樂,都被這三生石記錄着,到了我來到這黃泉路上的前一秒,錄像消失了,這部人生電影徹底劇終了,當結束時我發現自己已經是滿臉的.淚痕,我發現自己已經泣不成聲,重新活了一次才知道自己曾經犯下了多少錯誤,埋下了多少遺憾,葬了多少夢想,才知道自己還有好多事都沒有完成。我擦乾眼淚走下望鄉臺,又回到了孟婆的攤位前,找了一個離孟婆近的位置坐下,她看着我,依然是和藹的笑容,向我走來,同時,手裏端着一個碗,我接過碗,卻發現碗中並無任何東西,孟婆她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卻還是明知故問的笑着對我說:“年輕人,怎麼不喝啊?是不是碗裏沒有你想要的?”我看着她木然的點點頭,孟婆她笑的更和藹了,對我像是長輩在和晚輩談心的語氣道:“孩子你錯了,碗本就是來裝湯的,爲何有湯無碗湯依然可口,而有碗無湯你卻喝不下去了呢,喝吧孩子,放下你的執着。”孟婆她看我依然沒有喝下那可以忘了前世的孟婆湯,依然面不改色的笑着問我:“孩子,是不是還放不下?”我只能低下頭輕輕的點了點,孟婆見我如此,便在我旁邊坐了下來:“你在紅塵中得到了什麼呢?是金錢?權勢?榮譽?地位?可是現在你又帶來了什麼?”我垂首看向自身,除了這一身不知何時換上的淡藍色長袍,再無他物,是啊,我擁有什麼?我搜刮全身,卻什麼也未能拿出來,失落的低下頭間卻好像突然想起什麼般擡起頭對孟婆說道:“我還有執念,我還放不下她,我還有朋友,那都不是可以拿出來的。”孟婆看了看我,又看向走向遠方的一個女子的背影悄然的對我說道:“她也是這麼說的,她說她要等着他,她說她們兩個是相愛的,可是當她在此走向三生石看向那未來時,她回來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毅然把湯喝了。”我於是失魂落魄的跑向望鄉臺看向那一腳未來,我放不下的她已經嫁人,如今已然有了孩子,幸福快樂的哄着新生的她的女兒,而他在旁邊給孩子洗着衣服。突然間畫面一轉,看到曾經的那些朋友在我死後的第二天去爲我祭奠,看到這時心裏滿是欣慰,可隨着畫面一點一點的流動,我再也沒有了那一絲優越感,他們在喝着酒,吃着肉,在不知多少年後一天裏他們已經徹底把我忘卻,彷彿我從未曾出現過他們的生命裏,看到這裏再也不想看下去,我落寞的走下望鄉臺又回到剛纔的位子上坐下,孟婆用她乾枯的手端起碗對着我:“喝了吧,今生已經過去了,既然如此,何不坦然的接受,高高興興的接受來世呢?”我落寞的回道:“真的有來世麼?”孟婆她好像料到我會這麼問般:“就算有來世怎麼樣,你不依然是回到這裏喝上我的一碗湯繼續輪迴麼,黃泉路上是沒有盡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