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記散文：同與不同的思溪嚴村

這裏，似乎是我們古村遊的最後一個點。因爲打包的門票，我覺得有同質傾向，所以有兩個點已經放棄。前面看了幾個古村落，對於思溪嚴村，不再抱有期望。玩與不玩，兩可。其實到現在我也沒有弄清楚，思溪嚴村是一個村莊還是兩個村莊。要說是兩個，明明是一個點。可是，嚴村與思溪的距離不是一點點，而是相差九百米，用電瓶車擺渡。

跟着導遊，我們先到了嚴村。思溪嚴村被稱爲最典型的徽派明清老建築住宅羣和最典型的商家宅第。這裏的商人宅第與前面那些有什麼區別？青石板古路，可能走過胸懷大志的商人，肯定也留下挑夫童子的滴滴汗水。隱藏在曲折小巷深處的座座建築，人去樓空，故事卻流傳着。到了導遊的嘴裏，自然多了趣味，少了質感。

這個堂那個第的，嚴村的老宅子少了人氣味，好像早就沒有了關注。空鎖的屋子還沒有打開，可能是我們來早了。我多注意的一座，是閨樓，“留香閨樓”。閨樓不是繡樓，有繡樓的脂粉，還有紅妝勝武裝的豪氣。這是我的觀點。這座閨樓已經頹圮，既沒有大家閨秀的蹤影，也沒有小家碧玉的痕跡。大廳前，有一架不用的破架子車，“芝蘭留香”的橫匾倒還掛着，不知哪位小姐曾經居住於此。後來的人生又有怎樣的演繹。至於“餘慶堂”、“聰聽堂”、“篤經堂”等，徒有名字，看不到內中情形，多爲明清時徽商晚年歸隱所建。

扛着旗子，導遊帶着隊伍往外走，這就結束了？明明是思溪嚴村啊。我們動作慢了點，忽然看到一個指示牌，有思溪這地兒。想起了上下曉起。那咱們走，反正這導遊，帶的'是老人們，蹭着聽，不聽也罷。油菜花如海，蜜蜂嗡嗡叫。還有一些大棚裏的蔬菜，被農人們拉開了帷幕，露出綠油油的歡欣。九百米走往思溪，邊走邊看，好一派田園風光！偶爾一兩輛車子，驚擾了鄉村的寧靜，也干擾了我們的談性。好在，車子少，這樣的紛擾不過是雜音。

思溪到了。站在思溪外邊往裏看：右邊有一座橋，橋面只是一塊寬寬木板；左邊有一座橋，卻是木質廊橋。廊橋有將近八百年曆史，名通濟橋。橋上有一張安民告示，大意是旅遊旺季，請本地人不要在橋上扎堆聊天，擺攤設點。同時代建築還有一座“如來佛柱”。橋頭有一家酒館“查記酒坊”，裏面有胡總在另一處同名酒坊訪看的照片。貨真價實是查記酒坊的招牌臺詞。橋的另一頭，還有賣小吃的攤子。清明快到了，一種名叫清明粿的小吃，雖然隨處可見，倒也味道獨特。它將嫩艾搗爛和進米粉做皮，包進當地風味的餡心蒸熟。我喜歡。

思溪同樣商宅爲主，比起嚴村差別甚大。每一間宅子裏，均有人居住，所以它的完好程度超過了前面遊玩的很多宅第。可能和當地政府有約定，一些人家只將大廳貢獻出來讓遊客參觀，裏面緊閉的門窗，讓我們頗爲不好意思。遊玩的過程，肯定對主人家的生活造成干擾。可是，不進去又不會知道主人的好惡。這樣的心情，遊玩的時候不常見。匆匆的腳步，除了抱歉，還有趕快離去的急迫。

思溪被外人所知，緣於八七版的《聊齋》。狐狸精冒出的青煙騰騰的古井，大門閉合時有令人發瘮的吱嘎聲的“敬序堂”等，無不是聊齋故事的延續，也是衆多本地導遊津津樂道的重要話題。在一家老屋裏，我們看到福建電視臺的感謝信一封。這封裝在鏡框裏的信連同一幅畫，是當年《聊齋》影視組送給主人家的報酬。那年那月，大家就這麼單純。一封感謝信，勝過銀兩多多少！

“古樹高低屋，斜陽遠近山。林梢煙似帶，村外水如環”。這是清代詩人描寫的思溪。是思溪山水景色的精華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