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雀花下嘗美食唯美散文

人道小城的春天沒有禾雀花便不成春天。每逢清明節前後，城市的各個角落便因它而活躍起來，滿樹猶如禾雀成羣聚於枝頭，振翅飛舞。

而位於棠下鎮樂溪村的公坑寺，就是廣東禾雀花的發源地，有700年的歷史。

記憶中這裏的'藤蔓能象巨蟒般盤繞在大樹上，每朵花都像一隻小鳥，簇串狀花穗直接長在藤蔓上，吊掛成串，串串下垂，每串二三十朵，由一條青綠色小藤串連。

盛開時，古藤老樹下掛滿禾雀花，遠遠觀看還以爲真的是一羣禾雀鳥藏身在花藤中，有如萬鳥棲息於林中濃蔭下。

穿過屋村，於蜿蜒曲折處，闊然開朗。一條兩邊遍水杉的小道呈現眼前。水杉翠綠，樹幹畢直，如衛士夾道歡迎，讓人看着不禁心生歡喜。

轉得彎來，山路曲折，闊別以久的山寺矗立眼前。寺廟已然新建，寶剎森然肅穆。而印象中，沿途藤蔓纏延，古鬆參天，鳥鳴四起的景況卻已不見。

往高處仰望，似樹木依舊深深。寺旁山道正在修葺，而花蹤難覓，一切，不似舊時境況。問訊旁人，皆嘆曰：樹在上，但花況已過，勸回轉且待明年。然心有不甘，烈日下扶老攜幼再往上攀援，臺階高道長且阻，飢渴難耐，悻悻然迴轉。

歸途中，見山道旁餐店衆多，胡亂入其中一間，大號雅景。風景卻是別緻，一樹刺桐，鮮紅熱烈。而兩旁的幾株禾雀花枝幹蜿蜒曲折，開得熱鬧又可愛。

同一株花有淡綠和紫色兩色，似架接而成。與家中小子近觀研究：禾雀花的大小如禾雀，花開有四五瓣，花托似禾雀頭，兩旁各有一粒似眼睛的小黑點；花正中的一瓣，彎弓正似雀背；兩側的花瓣又捲攏成雀翼狀；而花的底瓣後伸，是爲雀尾巴；而雀的內臟便是花內那一撮細長略彎的花蕊。

店家告知：這花若不經意折損某一部分，斷痕即滲現鮮紅汁液，如血液一般，惹人憐惜。摘一朵完整的花擱置兩小時後，即變成褐色，化與真禾雀鳥兒的毛色一般。

又道：鮮禾雀花可作佐餚的時菜，還可伴肉類煮湯，煎炒；曬乾的禾雀花亦可以藥用，可降火清熱氣。舊日，母親曾用以作餐，口感特別，味道帶甘甜，殊不習慣，或因人而異。

店內賣自養黑山羊及自制臘味。時已近夏，捨棄，唯點一份特色臘味香芋飯，家制泰汁黑豆腐，豬肚雞煲，油鹽蒸山坑鯇而已。

臘味香芋飯，芋頭香糯，混同臘味，香味撲鼻。未及入口，已令人垂涎。

雞肉嫩美，豬肚軟滑不發硬。大約店家對自制臘味，自豪無比。豬肚雞煲內中放有臘排骨增香。但覺有點喧賓奪主，味道未能中和，使雞與豬肚鮮味略減。

泰汁黑豆腐，外脆內嫩，口感酸甜，入嘴軟滑。

最令人驚喜乃鯇魚，魚身僅一撮薑絲，無須醬油調味，僅鹽花少許抹魚身蒸煮，便做到入口嫩滑，鮮美異常，無絲毫泥腥味。也是，店內數大水池，活水飼養，簡單的烹煮，便帶出本原的味道。

美食當前，又見眼前一串串累累垂垂，似羣雀聚居覓食，又似羣雀嬉戲爭春，悅目賞心。尋覓禾雀花不遇的不快頓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