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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張憶輝老師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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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之後我一時還不能完全適應,故喜歡經常到處轉轉。一則是鍛鍊鍛鍊腿腳,二則,也可以消磨時間、適應休閒。這樣我就成了住家附近的一家畫廊的常客。說實在的小時候我也學過繪畫,只是沒有學出點兒名堂罷了。

回憶張憶輝老師散文

這家畫廊名爲“德泰書畫院”,它用於展覽的地方並不大,僅僅有一個房間而已,展品自然也不會很多,不過佈置的倒也溫馨。展廳旁還有一間套間被用於會客室。大概是畫展時爲參加者聚會和休息的地方。無非是三五個好友相約、巧遇,交流交流技法,談談創作體會,敘敘舊情、聊聊家常,卻也十分愜意,也頗具人性化。

由於畫廊較小,地點也比較偏僻,因此似乎知道這畫廊的人並不是很多,加之市場經濟後人們對欣賞的藝術的淡漠,所以參觀的人就可想而知了。因爲展廳裏時常沒有觀衆,工作人員爲了節約點電,於是常常關閉了照明燈,等有人蔘觀時再打開。儘管有時候只有我一個人看,但工作人員依然不厭其煩地開燈、關燈,讓我慢慢的看,工作人員的熱情,給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月初,我又路過畫廊,信步走進去,卻發現是“張憶輝水粉、速寫畫展”。六十年代我在西城區少年之家學習繪畫時教授我的老師就叫張憶輝,他是我學習繪畫的啓蒙老師,難道是真是我少年時的張憶輝老師在這裏舉辦畫展?!

但是十分遺憾,今天不是開幕式,張老師沒有在展廳。只有一位張姓的工作人員在值班,我仔細的辨認了作者照片,並詢問了那位工作人員,確認了張憶輝先生就是當年北京師範大學畢業後,在西城區少年之家任過幾年教,之後又調入北京市工藝美術學校,也就是現在的北京工業大學藝術設計學院張憶輝教授。那位值班人員講自己也是工藝美術學校的畢業生,雖然張先生沒有直接教過她,但是對張先生的情況瞭解的還是比較確切的。

四十多年前的我青少年階段,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時光,許多美好的回憶值得留戀。記得我上初中時忽然對美術有了興趣,於是就參加西城區少年之家美術組暑期招生考試。當時的少年宮、少年之家招收學員是完全免費的,所以報名人很多。老師需要通過看學生的資質和水平,決定是否留下。記得當時的考試是畫一幅寫生,內容好像是畫一隻鴿子標本。考試很寬鬆,隨來隨畫,畫完即可離開。記得我畫完後張老師簡單的告訴我下週看結果。發榜的那天,張老師把所有參加考試的同學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錄取的,另一部分是被淘汰的,但是被淘汰的那部分同學也安排了一兩節課。當時我們並不知道其中的祕密,很久以後我才弄清了其中的奧妙,爲此我曾經問過老師:“爲什麼不直接淘汰?”張老師回答說:“如果直接說是被淘汰的,是會傷害小同學心的。”

此後我就隨張老師學習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繪畫,當然主要是基礎知識、素描、色彩等等。

一次張老師給《北京晚報》投了一幅版畫,畫面是幾個小朋友擦拭公共汽車的站牌,見報後美術組的同學們都爲張老師高興。張老師也取出自己所投稿的.作品一一向我們展示,記得有一幅是女郵遞員送信的,張老師說:這幅因爲小孩太多不符合計劃生育,而未被採用。還有一幅因爲其中一個人的比例不合適,顯得有些矮小了等等,最後說就是發表的這幅也有改動,站牌上原來寫的是“西四”,應編輯要求改成了“前門”……

未見原版之前我們都覺得小小的一幅圖,有巴掌大就行了,誰知原作都要求整版報紙那麼大,想必張老師在創作時也花費了不少的精力。

後來西城區少年之家成立過版畫小組,依然是張老師任教。我通過自己用創作、製作木板、把畫翻轉畫到板上、再用刀刻制上油墨、託製版畫等等程序,才更體會了版畫的創作困難。後來,因爲刻製版畫的木屑和鋸末到處都是,不免引起有人的非議,所以時間不長也就散了。

……

遺憾的是孩提時代的我,並沒有十分珍惜這段經歷,在初中畢業前的一段時間,因爲與參加北京市少年宮書法組的活動時間有衝突,竟放棄了繪畫的學習……

時光飛轉,上學、文革、插隊、返城、工作等等都像是發生在昨天,但是今年我已經退休了。“德泰書畫院”張老師的畫展勾起了我這段童年的回憶,轉眼已經四十五、六年了,往事雖然如煙,但也並非完全如煙,心底卻依然隱隱的留下些難忘的回憶,我希望有機會再次見到我童年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