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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的末路和詩人的自戀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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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望詩人,因爲我不是。

詩的末路和詩人的自戀的散文

“詩歌似乎已經進入了一個死衚衕”,這是70後詩人胡糾糾在“欣聞‘70後·印象詩系’第一季40冊玉成,拙著《玄的弦》也有幸忝陪末席。”後寫給出版社的話,他說:“現如今,詩歌似乎已經進入了一個死衚衕。以前,詩人寫,大衆看;後來,詩人寫,詩人看;現在,詩人寫,沒人看。詩人們在一起,也都不談論詩歌了。大家在有意迴避着談論它,因爲一旦談論,便啓動了爭辯不休的話語機器。詩歌淪爲‘出版毒藥’。詩人,始終是出版界的‘門外漢’。”

我於詩才是真正的門外漢呢。

我也寫寫詩,偶爾,憑心情,或無聊時,或感動時,或有所寄託時卻無奈得……惆悵。寫不好,自己寫給自己看。別說登堂未入室了,基本在門外。

比如,我寫過:語言給遐想添上翅膀,滯重的語言又讓情思難以飛遠。/我無言。應有句,“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可是,/無法描述她那回眸的一笑,淺淺淡淡……和那,/一顰眉間的幽怨。/寂寞時的惆悵,莫過於/“一川菸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了,/可誰能寫出/我獨立寒秋,夕陽殘照,渭水河邊,目送南飛雁....../月上高樓,簾卷西風,筆澀墨幹……/恨別處,怎彈/“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哦,/錦瑟無端五十弦!

並命名《伊人》。其實是對古詩的'傾慕。

如果說“慾望是美好的,所有的舞蹈因它而生”的話,那麼,心靈的激情催生了詩。

詩,是一種情緒,是一種印象,是一種風流私語。細心的話,你從裏面能讀到詩者不甘心的悲情和宿命般的孤獨。近來,易中天先生談文化人,他把詩人和文人分開,說詩人不是文人,文人不是詩人,詩是給自己寫,是寫給自己的情書,宣泄和舒展自己的感情;文是爲別人寫,寫給人家看,是“幫腔”和“幫閒”,不外是“頌聖”和“應景”。這樣一說,分野也就清楚:詩人是“我要寫”,文人是“要我寫”。共同點呢?“詩人固然‘風流倜儻’,文人同樣‘放浪形骸’。文人遊山玩水,詩人也遊;文人泡吧泡妞,詩人也泡。詩、酒、山水和女人,一般地說,都是他們的最愛。”不同點呢,詩人有着莫名的痛苦。

看得出來,易先生是在猛誇詩人呢:詩人,真性情!

“不要人說顏色好,只留清氣滿乾坤。”所以說,詩人很自戀。自戀便高尚得雅,雅,便陽春白雪曲高和寡,便更痛苦。這似乎又和詩是“寫給自己”的議論有些衝突,詩人也總是抱怨“詩”無人去讀。

其實,詩人很在乎自己的詩有沒有人讀。

李煜有“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李白有“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愁和孤獨,是詩永恆的韻質。因爲,“情到深處人孤獨”,一生唯有兩行淚,半爲蒼生半美人。到了胡赳赳這裏就“我願意在一個女人身上浪費全部的才華而不願在祖國的心目中被視爲英雄”。女人是永恆的,詩人已無了祖國。趕到今日,女人也物質了,她們不讀或很少讀詩人的詩。詩人很傷心。至此,他們孤獨的徹底了。

詩人更加痛苦。

詩,痛苦得變了形。詩人說要“獻給無限的少數人。”說實話,這一句,我真不懂。讀不懂的還有這樣的句子:“夜晚,發亮的血癌 /紅野雞嗉子在火光中濺出烈焰……”

別說詩的意義,連詩和詩人的存在都成了危機。戈麥投湖了,海子臥軌了,顧城上吊了……我們默哀。

也有詩人和自以爲是詩人的詩人割捨不下自戀,便自淫。“哦——哦——”地,一天一首數首地寫,一地的……唾沫。這樣的詩,我見過許多,爲詩而詩,爲文造情,嬌柔做作,做呻吟狀。有一個典故,西施捧心,也便有了東施效顰。詩便從此濫了,爛了。與其讀它,我寧願去讀小女子們的青春言情:“我就像蒼耳一樣,想隨你到天涯,你卻把我丟失在十六歲的那個夜晚,於是,我,再也找不到家……”,雖是太陽雨,卻也小清新。

別抱怨這世界很平面,其實,詩人已經很扭曲了。

憤怒出詩人。網絡視頻,就油價上漲採訪路人,其中一位文質彬彬的小夥子問採訪記者:“可以說髒話嗎”?記者說:“不可以。”小夥便回答記者:“那就無話可說。”於無聲處,這纔是生活中的詩!一時間,成爲不朽的永恆。

當然,永恆的還有詩人顧城《一代人》中的那一句,“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