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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界歸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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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總覺得她很遠很遠,今天,她很近很近……我去了湘西。

張家界歸來散文

下午,剛從張家界回來,寫湘西印象,我說:“沒有張家界,湘西將只是個熟悉而陌生的概念。”人們說湘西是個出土匪的地方,因爲他們看過《湘西剿匪記》,對文化人來說,他們知道沈從文和他的《邊城》:船家少女翠翠悽悽的愛戀和作者淡淡的鄉愁……這一切也都只是邊角的一筆,在歷史或在地理中。過去,湘西這個名字對外人來講一生中提起的機緣並不多,如同當年劉曉慶演《芙蓉鎮》的豆腐西施和影片中土家的吊腳樓,觀衆激動了一陣子,隔過年也就淡忘了……當然,對於如今來自天南地北的一撥又一撥的遊客來說,他們的印象中應該還有那“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土家族……大家叫我小妹……”的導遊唱着的山歌,說着的哭嫁,喋喋不休地講着的神祕的趕屍和蠱……聽客張大着嘴巴:“呵!”——太偏僻,太邊遠,太邊緣了,湘西。

終於,有了張家界。湘西,如同嫁娘揭去了面紗,全國人民走近了湘西,也有很多的韓國人,去看莽山中那一片的峯林,層巒疊嶂,雲騰霧蒸,如夢如幻,一幅山水大寫意的潑墨……他們回家去會對人說:去了張家界,回來不看山……

我的印象……張家界!……湘西?還有土家族:銀器,白色的銀飾頭冠;織繡,紅,白,藍,綠的圖紋服裝;竹編的揹簍……山路上相遇女人投來的怯生生的目光……

遠山還在,交通發達便利賓館鱗次櫛比的湘西已不再是沈從文筆下的那個湘西;景點裏隨處可見的嬌媚的土家女,她們一身鮮亮的民族打扮,做“陪照女”呼叫着過往的遊人:“帥哥……”,她們已不再是沈從文筆下的情竇初開羞羞的“翠翠”……也不再有重山後的邊城,鳳凰城也不是,那裏的夜打着霓虹燈……狗吠茅店月,雞鳴板橋霜,山間鈴響馬幫來……陳舊的年月了,湘西有隔世的感覺。看湘西文化,不在“魅力湘西”的舞臺,不在人工搭建起一個什麼“民族風情”寨子裏的吊腳樓,也不在張家界,如同那裏的很是時髦的廣告招牌:“潘多拉很遠,張家界很近”。雖然,張家界的山很美。

我,似乎找到了湘西印象,天子峯下金鞭溪旁,在一個供應湘菜的'飯店門的廊柱上寫着這麼一副楹聯,“紅顏相伴隨,江湖無遺恨”,我記住了,因爲前句像是如今的張家界:秀美熱情地搔首弄姿;而後句像是遠去的湘西:彪悍而且荒野得神祕……我知道,店家並無此意,我只是一個旁觀者而已。我,浪漫後不應有恨,因爲,宋代辛棄疾就曾寫過“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中午,最後一個旅遊項目,茅巖河漂流……懸崖落瀑,浪遏飛舟,我卻想起張萬新的短篇小說《馬口魚》,激流濤涌,巉巖猿啼……燕山的何三坡說:在中國,100年來,寫過河流的作家不過5人。其中有兩個人寫過酉水。一個是沈從文,一個是張萬新。都是寫湘西。我真想去酉水走走……那可是土家人的母親河,奔流不息,或許,還流淌着湘西的味道……

我是第二次去張家界,前年坐飛機來去,今年是乘火車往返……車輪撞擊鐵軌無休止地發出“嗵嗵嗵——嗵嗵嗵——”的聲響,呼嘯着穿越秦嶺,車廂內忽明忽暗,山洞一個接着一個……同事,他們打牌、喝酒、談着女人,我靠窗讀着川端康成的小說《湖*山之音》:信唔傍晚已經想不起來了,夢中的姑娘被他撫摸過。確實記得摸過,可對方是誰哪,卻一點也想不起來了……桃紅色的晚霞,胡枝子的那邊蝴蝶正在上面盤旋。透過綠色的胡枝子葉子的縫隙,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幾只蝴蝶在胡枝子上飛來舞去……夏日稀薄。傍晚,海面上風平浪靜……淡淡的孤獨……信唔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