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義賣散文隨筆

老五是我的一個街坊，腿有殘疾，爲人實在。他們夫妻倆雙雙下崗後，在居委會的資助下，在街邊租了間十幾平方的門面，賣起了家常早點。

儘管現在物價較高，各種進料成本都漲了，但老五做的早點比起周圍的小吃店、牛肉麪館、豆漿屋等便宜一些，再加之乾淨衛生，喜歡講實惠的街坊鄰里成了店裏的忠實顧客。

那天，逢我調休，打算像往常一樣在他那兒買兩根油條和一袋豆漿。沒想到，好幾個大嬸大爺對着店門口一塊字寫得歪歪扭扭的紙牌指指點點。有一個脾氣很衝的大爺直截了當地質問他：“老五，你瘋了嗎？看你們困難，我們纔來照顧。一碗白粥平常賣七毛，我承認是沒多大的賺頭，但今天把價格翻個筋斗，是啥道理？”另一個老太附和道：“就是。你們的水餃皮薄餡實，一碗三塊五，價格好，我們都吃得起。今天你賣到五元，圖個啥？要是把我們都嚇走了，你這店得馬上關門。”

幾位老人站在門口，進也不進，退也不退，就這麼高聲嚷嚷着，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

老五本來就木訥，窘得滿臉通紅。他妻子試圖想解釋點什麼，但欲言又止。見我也站在人羣裏，她眼睛一亮，把我拉過去，拿出當天的報紙和社區的宣傳單，說最近四川有個地方遭了大災，全國都在悼念。老五想多捐點款，可又不湊手。聽說美術學院的學生在商場門前把自己畫的畫價格標高些，由有愛心的人買下來，然後把款再捐出去。老五也想學一學，在店裏像這樣搞活動，但叫什麼說不清楚。他已和居委會主任龔大媽約好，打算把三天的早點收入全部捐出去。當然，活動完後，店裏早點價格就回到正常。

我完全明白過來，在場的人也都被感動了。我對老五說，你們這叫義賣，是換個方式號召大家向災區人民奉獻愛心。老五不好意思地撓着腦門，說他文化淺，就是這個意思。周圍的巴掌聲頓時嘩啦啦地響起，老五的妻子遞過筆，我在那塊紙板上重重地加了一句話：“義賣早點，三天的收入全部捐獻給災區人民。店主老五。”

我剛把牌子掛起來，好幾個大爺大媽和一些素不相識的人蜂擁而入，把本不寬敞的小店擠得滿滿當當，爭先恐後地，這個點“高價”小籠包，那個要“貴”油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