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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可好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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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要什麼,不爲眼前的苟且迷惘;

初見,可好散文隨筆

知道自己要什麼,不爲觸手可得的小利蠱惑;

知道自己要什麼,不爲愛你萬水千山而去;

知道自己要什麼,而堅持,而放棄,而努力,而追尋。

到了某個年紀,還能夠明瞭自己的心,堅守着心底的繁華或荒涼,努力的去追逐,已是此生大幸。而遇見的你,只是初始的模樣,可好?

青藏高原的冬天還在破冰之前,那點點滴滴蒼翠的綠芽還躲在大樹的軀幹中,小草的心已然開始抽穗,一點點的準備在冬雪之下復甦。

整顆心幾近崩潰,在睡去醒來之間更是寂寞。那種蝕骨的冰寒,從窗臺透過肌膚,鑽進骨髓之間,來回的翻騰,心臟在一點點和理智抗衡,幾快失卻理智。

逼着自己收拾好,吃點東西,然後走出去,到陽光和人羣中去。

來到大昭寺,這是初一一大清早就該去的地方,想在那裏安靜的跪拜,沒有祈求,只是讓自己重新明白五體投地的那一刻心底的感動和對自己卑微的認知。終沒有早早的去,只是因爲心底你總也牽絆着的,剪也剪不斷的思緒在掙扎,在等待。

幾何時,自己又變成了這樣子。若不自由,毋寧死!這是曾經的誓言吧,曾經如許的愛着的你,現在也在用力的愛着,只是因爲愛而不得,所以不願意放手。還是曾與你的那一點點的美好,就這樣被一點點的消磨殆盡,只怕有一天,心底是徹底的看清,徹底的放棄。

到了那時,你可會後悔,你可會憐惜,於你,若只是初見,該多好。

陽光從雲層透下來,穿透薄紗,溫暖着存存幾乎。仰起頭,面向陽光,深深的呼吸,那一刻,才知道自己也是活着的。

來到大昭寺的門口,擁擠的人潮堆疊着季節的匆忙。原來,這樣的緣分,也是需要到了一定的時機,纔可以續上。轉身,背對着街道,往布達拉宮廣場走去。這裏人流如織,孩童在新年中一臉的無邪笑容,一家人在拍着合照,都笑顏如花。看着如此人世間的溫暖,心底的暖意也一層層的升起來,那鬱積於胸的點點滴滴的怨氣和戾氣,都在一點點被人羣衝散,被陽光澄澈。

轉身,走進一間西餐廳,只想在這樣的午後,在陌生的人羣中,找一個地方,犒勞自己的胃。然後靜靜的讀書,寫字,就着茶香,把自己過成自己想要的那個平和的女子的樣子。

電話進來,相約去林芝,或者去任何可以去流浪的地方,一瞬的猶豫,欣然收拾起行囊。生命,原本如此,在可以出走的時候,隨時給自己一個理由,肆意的往前。

沿着318,穿越蒼茫的時空。在暮色四合的時候到達米拉山口,站在寒風中,強硬的舒展開身體,人寒風灌進身體。拿起相機,把此刻的心情和相伴在身邊的人,留在畫面中。一路向下,海拔在細細碎碎的降低,雪花卻在大山的某個角落的落下來,打在窗玻璃上,前仆後繼的雪線就那麼迎面砸過來。伸出手,卻怎麼也接不到,抓不住。在風雪中打開車窗,手心迎着風雪,卻怎麼也收集不到那一地落雪。只在接觸到手心的一瞬,既已化爲烏有,縮回手,除了灌進來的冷風,便再無其他。

凌晨的幾點睡去,在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醒來,終也只是過客,在某個時空從這裏出現又消逝。

背起揹包,走在清冷的大街上,人煙稀少。裹緊圍巾,把涼意包裹在心門之外。給你打個電話,那段的你,聽得分明的睡意,知你三四點才睡去,還是沒有忍得住打去的那個電話,是心意,還是在把自己心底剩下不多的疼惜一點點的耗盡。

掛完電話,沿着這個城市的街道,漫無目的的走着,看着那山尖皚皚白雪,心底竟也默想,是否可以到達,是否可以觸摸得到,窩在手心,看着他們一點點的融化,那種冰涼和刺痛,是用溫暖給予的代價。於他也許是毀滅,於自己,又何嘗不是痛徹心扉呢?

走過大橋,眼看大山近在咫尺,電話進來了,該走了。每一次,總要留得下遺憾,可以走的時候在心底留着一份美好。也許,也許還沒有到再也沒有後路的時候;也許,也許還有一段時間吧。

車子一路朝着大峽谷而去,林芝的大峽谷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地球的淚滴和傷痕吧。穿過擁擠的村莊,穿過蒼蒼茫茫的牛羊羣,在蜿蜒曲折的流水之側,慢慢前行。一排排被留在身後的屋居和牛羊,是人世間的煙火和氣息。可近可遠的羣山,或靠近,或奔遠,依舊用自己的方式在地球的一隅自由的存在着。

冬末的氣息已開始一點點的被積攢着的春的渴望而漸漸掩埋。走進大山深處,遠遠的',看到南迦巴瓦峯,斯人未見,強大的氣息卻已震懾着遠道而來的生靈。

在風裏,端着相機的雙手掩埋了塵埃,髮絲在心間輕輕拂過。抓着你的衣袖,原來只是曾經一度的癡傻,那十指相扣的美好,在一點點被抹去。驕傲如斯的女子,卻在你的身邊,一次次卑微到塵埃。這一次,心底的缺口那麼大,知道我們是公平的,知道我們是平等的,便在心底開始重新衡量和定義彼此。於你,曾已是你心中的那個她;於我,你便又是另一個景象。

你在考慮你的決定,你在決定你的未來。若你可以很肯定的告訴我,我想萬水千山,總有可以解決的方法。不能在一起,無非只是因爲心不堅定。每個人的心底的決定,都是需要權衡和抉擇的,那是一種兩難境地。不是非要逼着彼此這般,只是你知道我的決心和勇氣,你自己卻不知道自己的決心。這樣的過往,曾經我已經歷一次,而今,必不會又一次置自己於這樣的境地。

車子在懸崖峭壁間沿着大峽谷咿咿呀呀的盤旋而前,靜靜的看着沿途的風物人情。這一輩子,不斷在前行,不斷的路過被人的村莊和原野,只是在確認一件事情,那邊是活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悲喜,自己的困境和重生,如何活着,是需要學習的。

學會了,心底便是透徹和明晰的,還沒有學會,那便千山萬水走遍。

看着自己站在陽光裏,笑容燦爛的容顏,被永遠的定格在相機裏,那一刻是有感激的,謝謝笑得如此燦爛的自己。那一刻的你,必是開心的。若有悲涼,也被深深的藏進了骨子裏,再不見天日。

隨着越來越近,南迦巴瓦峯上薄薄的輕紗一點點的散去。明亮的陽光照在山巔,那份絢爛和澄淨,來得如此猛烈。轉身,背依着雪山,大峽谷攜着幾千年的黃沙,隨着滾滾江水奔流大海而去。這一路的遇見,這一程的美好,或悲涼,或滄桑,都寫進眼眸,寫進肌膚。滲進骨髓。

回程上,看着村莊邊上虔誠的藏民,朝着雪山,五體投地的跪拜。下一世,若身在這樣的小村莊,安靜的一輩子滌盪靈魂,期許下一世,是不是也是無上的福氣。

四百多公里的回程,沿途冰雪和黑夜,並不曾害怕,是因爲身邊還有一個人,異或只是生命在那一刻是得到充分的信任的。

一路冰雪,一路寒雨!

一路晴天,一路悲喜!

或喜笑顏開,或愁眉不展;

或斤斤計較,或開懷暢談!

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