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的散文隨筆

中秋之後，氣溫節節敗退，直到今天的1℃，讓人弄不明白老天是馬上要進冬天還是用過山車一樣的法子，驗證人們對它的服帖。要驗證的話，沒什麼說的，誰敢對老天說不？老天爺纔是世界的主子，說一不二：讓你穿棉你不敢披紗，讓你關門你不敢開窗。於是，下班呆房子裏的時候把棉的毛的厚的都加身上，不冷，纔好舒展開胸廓，做點想做的事情，看點兒想看的電視，說點兒天天見面都說不覺得煩的話兒。

這個時節的1℃，是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所以覺得特別。因爲沒有這樣的經歷，所以對它的突然降臨猝不及防，心理生理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遭遇，自然反應強烈。在硬撐了好幾天後，昨天晚上的溶溶月光裏身體有了症狀，鼻子嗓子有了異樣，一早就呈感冒模樣，只好極不情願地走在看醫生的路上了。

秋才過半，溫度就降到這麼低，創下當地有紀錄以來最早低溫紀錄，進一步證明着這些年氣候變化的無常。無常與人類活動有關，還是自然變化的結果，還沒有確認的結論，但人們普遍認知一個概念，現代化發展犧牲了太多人類自身生存的美好環境。其實不用論證我們自己也有感受，到處釋放的廢氣、到處使用的化學品、到處飛舞的垃圾，還有更多我們雖然眼睛看不到但心裏都明白的`工廠排放的廢品廢水廢渣，把一個好端端的地球弄得污七八糟，不忍卒讀。人類自作聰明做的許多事情，全被自然變着法兒還給了人類自身品嚐：斷流的江河，荒漠化的土地，畸形的胎兒，污濁的稻米，從未見過的高溫，還有我們現在就遇到的1℃……

1℃不能不說是一個新的警訊。如果說夏的40來度之前鮮見，已經在告誡人們慎重行事；那麼這早到的寒冷，就是老天再一次對人類的警示：必須立刻把環境治理作爲大事，必須把藍天白雲好空氣作爲發展的前提！

不要認爲這是迷信，不要以爲“人定勝天”。飛機上看地下，人如蟻，車如米，山如積木，地如畫布。人如何能變得了天，左右得了地底下一個噴嚏，天邊一個蝴蝶翅膀翕動引起的氣流變化呢！好好護佑我們賴以生存的每一寸土地，尊重我們面對的每一種自然變化，適應並利用好天地山水給我們的每一種寶藏，那麼，我們獲得的可能就是極舒心的生活景緻了。

其實人最應當迷信的，就是天地自然，而不是其他。迷天，信地，我們會養育出接天連地的氣息來，我們會在通天達地的過程中獲得無窮愛意。古人講道法自然，我們雖然不必回到幾千年前，像老子一樣無爲；但是我們也不能不把自然當回事，肆無忌憚地毀壞青山碧水，爲了眼下的利益而不顧子孫後代的生存。崇敬天地，就會更加珍惜土地，更加珍惜空氣，珍惜每一滴水，珍惜從土地上得來的每一點東西。

1℃，成了今年秋天最顯著的一個標誌，它給我們一些啓示，也讓我們看到自然天地的多面性。如果說突然而至的早冷讓不少人中箭受傷，在去醫院的路上奔忙，那麼這也從另一個方面表明，我們對於自然天地給予的考驗還沒有充分的準備，我們適應與對應突然而至問題的能力還很單薄，我們的體質及精神都還沒有很好地與社會發展、氣候變化相適應。

1只是個開始，或者高，或者低，它都不會停滯。雖然今天我們遇到1℃，但誰都知道，現在並不能下結論，今年的氣溫從此就冷下去了。從1開始，我們能看到許多可能。如按往常經驗，從這個秋日氣溫的底部開始，它應當逐漸升起來，給我們一個溫暖的國慶假日的。當一個美好願望被寄寓其中的時候，通常我們對更加關心它的結果，也更加關注與這個結果有關的種種聯繫着的因素。因此，看天氣預報，記錄每天的氣溫變化，已經上升爲一家人盯得最緊的一件事情。

今天這個1℃非常好，它告訴我生活的經驗需要不斷補充，對秋天的歌頌需要更加全面，意料之外的事情可能隨時會來。更重要的在於，讓我對陽光與溫暖的渴望更加緊迫。電視裏預報的明天溫度終於挑高了嗓門，喊到低溫4度了。這是件高興的事情，明日早晨終於可以剝下冬天才穿的裝束，輕快地走進陽光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