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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寫村莊的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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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寫村莊的散文隨筆

每一個村莊,都有自身的氣質,特點或者語言。

每一個村莊,都有一段難忘的往事,以及那些難忘的人。

此時,已是深冬。此刻,已是深夜。深沉的慢慢長夜。在這個離故鄉遙遠的城市裏,我,一個人,一臺破電腦,空蕩蕩的房間,只有手指敲打鍵盤的聲響陪伴着我。醒來,就再也睡不着。或許,是因爲曾經沉睡過。

人一旦孤獨寂寞、無奈,往往就會在意識裏去反抗。用思念抵禦。此刻,我想起了我的家鄉,我住的村莊。

在大山深處,我的村莊,隱藏在樹蔭下。零星的點綴着那片山林。沒有機器的轟鳴聲,沒有城裏的紛爭聲。有的只是一份淡泊,一份寧靜,自然純樸。現在,我想村莊應該是一片銀裝素裹。最喜歡在這個時節,獨自隨意走走,留心看看。看看山,看看樹,聽聽山風的嘶喊聲,聽聽山澗泉水的叮咚聲。

深冬,村莊是靜謐的。偶爾打破這份靜謐的除了枝椏上驚飛的麻雀,就只有牛圈裏那頭老黃牛的低哞聲。麻雀站在光禿禿的樹枝上,這樹已分不清是什麼樹,只是那些枝杈在寒風中還一直怒指着天空。一直就這麼站着、指着。任憑風雪一層一層撕裂堆壓,頭一直昂着。老牛不時在牛圈裏打轉,草已枯黃,已被雪花覆蓋。興許,它的哞聲在呼喚,或是在堅持等待中自勵,期待春天的到來。或許,在它眼神裏有一絲絲悲情,可目光一直默默的看着天與地相接的盡頭。那是太陽升起的地方。嘴一直在細細輕輕的咀嚼,慢慢反芻。反芻着曾經的日日夜夜,反芻着曾經的滋味。快樂或是憂傷。

每次走向田野,喜歡聽,腳下雪花發出的沙沙聲。隨同我的脈搏一起跳躍。田間的路已沒了蹤跡,在雪下沉睡。其實,路在心中,已深深烙印。一同烙印的是那些行走在路上的這些風風雨雨。路始終總會醒來,引領着我們去尋找創造幸福、希望。田野也總會有那麼些生機盎然的綠意,打破這寒冬的殘虐,靜靜的微笑,靜靜的裝扮這純粹的白色世界。才發現,綠是如此的醒目,如此動人。

有人說,一個村莊有一把鑰匙,只有這把鑰匙才能打開村莊的門。我時時想起我的鑰匙。煙筒底下的飯竈和煙筒上面渺渺炊煙就是我的鑰匙。炊煙一直在飄起,衝向天空。連接炊煙的是竈臺邊我的母親。養我長大的母親。這個寒冬很冷,竈膛裏的火花使得人無比溫暖。火紅在,炊煙在,母親就在。母親在那熟悉的飯菜味裏,在那橘紅色的火焰裏。母親老了矮了。在我一聲聲喊娘聲中慢慢老了。是慈愛,是娘心,母親把她的身高給了我,我長高了,母親就矮了。被歲月的坎坷和磨難壓矮的'。一次次娘喊着我的乳名,用身體堵住四處漏風搖搖欲墜的家;一次次娘揹着大大的揹簍,用血換來我們成長的盛宴;一次次娘在屋檐底下,翹首盼望中更改了容顏。娘,您就是我回家的鑰匙,一直貼肉的帶着。我真想讓您聽見,我叫你的這聲娘。每次回家,村東頭的大樹下都有您的身影。樹葉黃了又綠,您呢!!!

村莊一直是這個村莊。厚重古樸,寧靜悠長。一切都在改變,一切又都沒改變。

樹還是那些樹,屋檐還是這個屋檐,路還是這條路,人還是那些人。只是有些人已沉睡在大山深處,我知道,他們一直依舊在。

村莊上的雪我想現在正在飄落,一片雪花覆蓋着一片雪花,慢慢遮掩了村莊。村莊已沒了嗎?路呢?

問題是我問給自己的,答案呢?我想,天空裏的炊煙知道。

葡萄有很多種,我最喜歡家鄉的野葡萄,儘管它吃起來有點酸,有些澀。

這個時節簾卷西風,已很難發現它的蹤跡了,它只留下一根枯藤以及深埋底下的根。根在地下沉睡,被泥土覆蓋着,無法直接看到。枯藤緊緊的纏繞在樹上,如果你不留心,還以爲是樹的枯杈。

山裏的春天,用綠色來佔領這個世界。入眼什麼都是綠的,就連山澗的泉水也是綠盈盈的。山崖上總會有些藤蔓植物羞澀的露出它的嫩芽,悄悄的綻放。不喧譁,不做作,不動聲色。野葡萄就在其中。很多藤蔓植物都是匍匐前進的,密密的鋪滿一地。野葡萄不是橫向推進,而是縱向就地向上攀登。它身邊樹的樹幹上都烙有它的足跡。

夏天是繁忙的,擁擠的,甚至有些殘酷。高大的喬木毫無爭議、理所當然的佔有了最好的空間。它們的樹冠肆意的四處擴散,貪婪的吸收着陽光。於是,很多弱小的,沒有骨架的植物,要麼在喬木的樹蔭下慢慢消失,要麼就得過且過的滿足着、喬木樹枝與樹枝的縫隙施捨下來的陽光,忍氣吞聲的生長着。野葡萄則不然,它奮起抵抗。雖然它是柔軟的,也沒有實實在在的骨架,但它有它的堅韌意志,它有它的不屈精神。它不在乎那些高高在上的喬木。它一步一步堅實而有力。始終擡着它的頭。無情的風雨再大,也亂不了它的身形。於是,在高高的樹冠上,野葡萄的葉子微笑着。就會看見一根從地面直衝天空的長長的藤,青藤。

如果,天空純的沒有一絲雜質,雲朵靜止着,好像貼在天空藍布上一樣,那就是秋天來了。秋天是收穫的季節,也是勝利的季節。野葡萄看起來像是有些疲憊,黃黃的葉子隨風搖擺。如是你留心一點,就會發現青裏泛着微黃的果實。野葡萄的果實。外形酷似枸杞子。每每這時,喬木的枝條也不得不屈服。被一串串野葡萄,硬生生的拉彎了。高高在上的喬木也有低頭的時候。這時,野葡萄沒有去譏笑喬木,只是靜靜的把它的果實奉獻給那些即將遷徙的鳥兒們。鳥兒笑了,野葡萄就輕輕抖落所有的葉子,平靜的沉睡了。直到來年春天。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往往我們只是看到客觀存在的,而忽視真正的隱藏着的語言。生命的語言。

很惦念那種野葡萄的味道,家鄉獨有的味道。或許,是在品嚐一種精神,一種生活的態度——超越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