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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如風唯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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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風吹過荒原,荒原上就有了白雲,白雲積聚的水滴落下來,就成了雨。雨季的荒原上不再是廢墟,而是迎來春天和夏天,生命應如夏花般燦爛美好。走在心靈的荒原上,孤獨曾那樣深地傷過我!於是,我不敢擡頭,不敢看雲兒在頭頂的飛揚,花兒在眼前的開放,我知道春天已經到來,但我就是不敢接受生命的萌動。

淡淡如風唯美散文

其實雷聲和雨聲的天地,已經不是廢墟了。等到讓我確信這一點的時候,我打開了緊閉許久的窗子,聽到了那天外震耳的雷聲。春雷開啓了我的世界,我在春天裏,在騰訊qq上找尋屬於我的朋友。

我遇到了“孟子”,一個與世隔絕的“孟子”。我給自己起名“紫露風荷”,四季裏一朵早開的荷,我想與世隔絕的孟子一定喜歡純潔的荷花,荷花在純純的古韻裏才能綻放屬於季節的真純。我和他聊起來,爲了我的孤獨和寂寞,爲了這麼多年的沉寂。

我不可避免地談起文學,如果文學是心頭的一塊傷,那麼就讓它在網絡的虛幻下流血,我要看看它的真實;既然孟子是從遠古走來,那麼就讓我從古詞談起。

我說:“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孟子說:“問君何能而,心遠地自偏嗎?”

我毫無保留的暴露了我的孤獨,但我又說:“斜光照墟落,窮巷牛羊歸,野老念牧童,倚仗候荊扉。”

孟子說:“走了陶淵明,又來了王維。”

我笑,但我等着他的下一句

他果然來了,說道:“雉夠麥苗秀,蠶眠桑葉稀。田夫荷耡至,相見語依依。”

果然厲害。我說:“前路知己爲何人?”

他說:“孟子千秋誰不知?”

我笑了,說道:“網絡中做一次孟子又如何,沒有人評論千秋功罪?”

他也笑:“哈哈,呵呵。”

我們很高興地分手,走入凡塵時我多了一些笑容,大家問我的笑哪裏來的,我說,我碰到了孟子。可大家又說,你癡了。但我還是笑,發自內心的一種癡笑。

我的睡眠一直不好,特別到了晚上,各種各樣的夢境圍繞着我,等到我把這些夢境記錄下來,月亮已經西斜了。在電腦上再次遇到孟子,是在我寫完了一篇很悽美的故事以後,心中憂憤地情緒還沒有落潮。

我說:“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他說:“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我苦笑,我知道,我的故事沒有人願意聽,我只是文學的守望者。

我說:“根並荷花一莖香,我不是荷花,我是和荷花同生同長的小菱花!”

他說:“好一個小菱花!句子真好,只是太悲觀了,紅樓夢短應回頭,霞光萬丈天水平!”

我的境界一下子開闊了,這是一個真“孟子”,這怎能是網絡中的夢呢。忽然想起丈夫說從此不讓我再上網,我趕緊說:“你是誰,能說姓名嗎?”

他沒有回答,只說了一句,我在鹽山。

我說:“我不想失去你的,這幾天要考試的,還要做家務,可能沒有空,有確切的地址和姓名嗎?”

他沉默好長時間,我想他一定是誤解了我,我沒有要找他的`意思,我只是不想失去他,但他終究是沒有說。

悵悵的我機械地去考試,機械地去工作,失眠的時候望着那一輪明月,才知道,人作爲生命的個體,有時是意識不到自己的孤獨,但一旦意識到,這孤獨就已經很深了,深深的只能到網絡裏去尋找。

再次遇到他,已沒有心情再去對詩,生活是這樣地充滿煩惱,誰能靜靜地呆在詩詞裏?但我還是懷念那些被遺忘的詩詞,有時自己偷偷地寫,直寫得自己手指痠疼,淚流滿面。

直到他問我,還喜歡那些古詩詞嗎?

我說,喜歡。

他說,那我們就再重溫一次。

我笑了,但隨即又猶豫了,問自己,還要將那些沒人願看的東西拿出來嗎?電腦那頭的他,已經在催促了,我趕緊十指敲擊鍵盤,打出了一首《草賦》的詩:

草賦

芳草碧連天,離離何獨然,

原上空寂寞,水中徒憂憐,

長去本無根,飄搖入雲間,

不恨秋風起,只怨體輕淺,

願爲忘憂草,我與株芥連,

宕宕向長風,慼慼自翩遷,

籲呀自流轉,誰知雲崖暖,

草已隨火燔,怎痛下沉泉?

他說:“好詩,也隨即打過來一首詩:

暖春

春風到天涯,凍雷草抽芽,

夜盡生相思,新陽感物華,

野芳根莖生,春來自在發,

羞說錦瑟苦,汲汲暖生花,

春光無幾度,塵土與風沙,

坐等芳菲月,嫣紅耀光華,

青春太短暫,何須自嚓呀,

悻悻與相惜,人生自奮發。

淚水流出眼眶,我知道我是爲孟子而感動,不是爲那些詩,原來孤獨的人不止我一個,任寂寞的夢想飛騰起萬千的彩虹……

淡淡的風,輕輕地吹過西沉的鉤月,我知道我不能忘記孟子了,雖然我直面了孤獨,但我真的想去見他,在淚水滾過臉龐,在拂曉淡淡的風裏,我希望與真正的孟子相逢。

我們不是天天在電腦上見面的,因爲現實的工作和我們各自在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註定我們是繁忙的,繁忙之中那淡淡的牽掛,那絲絲縷縷的情懷,讓我的生活在充滿期待和夢想的日月裏度過。在日記中,當我寫下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時候,忽然明白了人生的境界在於:“相濡以沫,那趕上相忘於江湖!”

我仍然喜歡在電腦上與自己傾訴,但我敲下一個又一個故事的時候,我彷彿看到“孟子”,轉到了我的身後,用他深邃的目光望着我,隨後就吟出了那麼幾句:“月上柳梢,問君可曾花下語?轉香徑,低倚首,碧野月明鳥有淚,瓣落魂銷應無悔……”

遙遙的遠方,我們每一個人,都是這世上的過客,只那靜靜地凝眸,只是那靜靜地相守,是幾百年修來的緣,你不曾丟棄,我也不曾丟。在那如銀的月光下,當思想碰撞在一起,形成一條河流的時候,我願做那河流中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如果註定一切的相遇,都應該淡淡如風,都應該淡淡地離去,那麼若干年之後,我仍然喜歡站在那風中,等待新一輪生命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