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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冬天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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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京呆過幾年,而這幾年都是由一個個寒暑假組成的。從小學六年級開始,父母遷居北京,開始他們遲到的“北漂”生活。於是我就像個小“北漂”一樣,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回家過過年。所以我對北京的冬天,總是懷着一股子執念。說是怨恨也不對,應該是,握不住的感覺。

北京的冬天抒情散文

我第一次來北京是和媽媽一起來的,那是個夏天。我轉遍了北京那些膾炙人口的景點,滿滿的都是攢動的人頭,和被汗浸透的薄衫。無論怎麼看,都透露出一種“農民工進城”的感覺。在這個城市裏走,尤其是夏天,是極其沒有歸屬感的。“這個城市不屬於我”這是我的想法,況且那一年的暑假結束,媽媽並沒有和我一起踏上歸家的列車,我一個人回家,於是我更討厭北京了。

媽媽說他們不能回家過年,於是扳着指頭數數,我在北京度過了五個寒假。冬天的北京市有包容感的,每個人都穿的很厚,把自己都包起來,我可以掩飾自己,別人也無暇顧及我。

說回正題上,北京的冬天和我家的冬天是有很多相似點的。我前幾天看了一個紀錄片,叫《尋找北京》裏面拍攝的有兩個鏡頭,讓我一看,就抓住心——對!這是北方的冬天!北方的冬天我就以北京爲代表。那是一種凜冽的美。北京的冬天分兩種,一種是出太陽的晴天,一種是將要下雪或者是已在降雪的陰天。

出太陽的晴天的話,北京人便都選在這幾天出門,一般工作了的年輕人及以上年齡的人,都選擇在這幾天進行大采購——超市人滿爲患。因爲我的話,父母白天都忙,沒有人管我,我就拿着爸爸的公交卡,把地下室的門鎖上,就蹭着四毛錢一次公交的便宜到處瞎轉悠。其實我轉悠的地方並不多,一是我膽子小,怕找不着回家的路,身上也沒錢,那時候也沒有這麼智能的手機做導航,有事了只能麻煩警察叔叔,人家還嫌你煩呢,二是怕父母擔心(我身體不好,如果媽媽給我打電話的時候發現我在外面一時回不來吃不了午飯,準要罵我。)我最常去的地方是西單圖書大廈,一出地鐵口就是西單廣場,有好幾排座位,很適合坐着曬太陽。不知你們信不信,在北方,冬天的太陽不管多大,你也只是能感覺到太陽的溫度而已,實則自己的小臉依然被凍的紅撲撲的,手更是被凍僵了,腳時不時就得起來跺一跺,不然會被凍住。我是來了南方纔知道,南方的冬天只要出了太陽,都暖和的不像話。我坐在那椅子上的時候,最喜歡透過那些乾枯枯的枝丫,看天。那時候的北京,天湛藍的不像話,我每每回想到,再和現今的霧霾聯繫起來,總會懷疑是不是我把家鄉的藍天和北京記混了,一想又不可能,我明明是在西單看到的呀!

我最喜歡北京晴天的天空,湛藍湛藍的,像過年時候人家打掃之後抹淨的窗玻璃一樣,乾淨又透明。天空又高又遠,掛兩絲縹緲的清白色長帶,悠長悠長的停在我頭頂。那是一種清高的,凜冽的美!它從不壓在你的頭頂上讓你得以細細瞧它,它高遠得很吶!伴着那凜冽的西北風,晴天的時候,雖然風冷的凜冽,但她柔柔的刮過,恨不得讓這天空更乾淨的反出光來。我不記得當時有沒有大雁或者羣鳥飛過了,記憶裏似乎是有那些黑影掠過的,但好幾年沒去了,興是記憶出了差錯,大北方的那麼冷怎麼會有鳥呢?又不是真的有“快樂王子”離不開它。

北京冬天的陰天的話,就是另一番滋味了。北方將要下雪時候的天大多是一樣的,灰濛濛的,透着一絲絲天光的白,壓在你頭頂上。狂風大作的話,就意味着會飄“撒鹽差可擬”似得細小的像“鹽粒”的雪,被狂風一吹,真的就是白茫茫一片,像是暴風雪,直讓人睜不開眼睛,生生害怕了,若是沒有風,多數就要飄下似“鵝毛”般的雪花了,對,這樣的雪纔算是“花”呀,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來,好似聽得到“咚咚”厚重的壓在地上的聲音似的。我記得我小時候,在自家的院子裏,下那般的大雪時,就會抱着一卷書到院子裏邊賞雪邊讀書,讀朱自清的《匆匆》讀席慕蓉的散文《南下的火車》或是拿一本厚厚的大大的詩詞集去背宋詞去。至今我記得《匆匆》那一頁還有一片雪花落上去又消融的痕跡呢。

在北京也大致差不多了,只是飄雪的時候沒有自己的院子可以賞雪了。這時候你若是全副武裝好準備出門,路上的雪肯定被辛苦的環衛工人和可愛的大爺們掃乾淨了,只是當你快走到街心花園的時候,裏面的雪乾淨的`不染一絲雜質,於是你會發現,在北京這樣的地方,再也找不回在家鄉的那種童趣了。它秩序井然的運轉着,沒有人會關心你的童趣是否被消磨殆盡。現在即使造了很多人文感很強的地方供人們緬懷,也不免的有一種人造的不適感。

北京的冬天實則也是老北京人的時段了。大清早七點到十點,早飯店裏人絡繹不絕,老大爺們進門先要一碗兒面兒茶,自己撒上一層椒鹽,坐在邊兒上,就轉着碗兒咕咕的喝下那熱氣騰騰的一碗糊,再加兩個麻醬燒餅。呦呵,老北京的悠然愜意全冒出來了。我至今都想念西直門北堂門外那家早餐店的的麻醬燒餅,酥酥的又一嘴麻醬味兒。只是那面兒茶我喝不習慣,我爸總是替我把剩下的喝了。

再說到北京的冬天,有一項的確是必不可少的,就是北京的廟會。我頭一次去廟會是和爸爸媽媽姐姐一同去的,那時我們還住在豐臺區草橋,最近是的陶然亭的廟會。老北京的廟會一定是冬天裏最紅火的顏色。北京冬天的公園除了松柏有掛着綠色之外其餘都是灰色,一進門松柏上不僅掛着雪,還掛着小紅燈籠。綠中有白,雪裏映紅,着實好看。廟會還有“二紅”就是冰糖葫蘆,小時候對於冰糖葫蘆的喜愛就像喜愛年貨一般,忠實的很。站在糖葫蘆串前挪不動窩,非纏着媽媽買。以前我姥爺是很會做糖葫蘆的,每年冬天我都拿着好幾串糖葫蘆,挨家挨戶的送給村裏的小夥伴一起吃。只是那時候,姥爺已經不在世了。

廟會裏多的是新鮮玩意,天津的狗不理包子,新疆的羊肉串,長沙的臭豆腐(我清晰的記得那臭豆腐是白色的,清水煮的,並不是這邊是炸的,卻好吃的要命)雲南的竹筒飯,四川的擔擔麪等。讓小小的我見識到大大的世界。

真正生活在北京,已是三年前的事了,現在想想,雖然我一點兒都不喜歡這個城市,但感情總是有的。從偶爾冒出來的京腔,想念的魚頭泡餅,過年時候熱鬧的要命的廟會,和關於北京的冬天我們一家四口的回憶,都是抹不掉的。

現在我只身一人落在南方,只能通過紀錄片和回憶殺,來遠遠的想念我們四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