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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的只是那個不喜歡你的TA「情感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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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一位要好的哥們兒喝了很多酒,那會兒午夜12點。

你喜歡的只是那個不喜歡你的TA「情感散文」

他跟我說大一的時候很喜歡一位姑娘,是那種刻骨銘心的喜歡,可是那姑娘不喜歡他。

他花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每天夜晚陪她發短信聊天,一夜就是百十條短信,還偷偷給她充話費。他三個月後表白,那姑娘說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我喜歡白衣翩翩的俊俏公子。我的哥們兒是個膀大腰圓的漢子,他沒放棄,癡纏幾個月,終於那姑娘被他的精神打動,就說先處着看吧。那姑娘說我特矯情,你很快就會煩我的。

這一處就是數年。

我的哥們兒玩盡了所有偶像劇的花樣。他們出去旅遊,開一間房,牀中間要放着一碗水,據說是抄《梁祝》的。姑娘喜歡玩泡泡堂,哥們兒買了兩臺筆記本送她一臺,整夜陪她練習。姑娘喜歡一條項鍊,哥們兒二話不說買了那條八千塊的項鍊給她。每個週一的早上,哥們兒打的去十幾裏遠的肯德基買好早餐送到姑娘樓下,爲了不吵醒姑娘,還要打電話給姑娘的室友幫他把早餐送上去。

哥們兒喝了一口酒,說,你不知道,她就是我的信仰。我和她去終南山,她在前面走,我看着她的背影,那麼遠,好像今生今世都追不上。那些日子我就像拉磨的驢,每日每夜想的就是怎樣讓她開心。

三年之後那姑娘終於被感動了,她跟所有的朋友講她真的愛上哥們兒了,她在自己的日記、空調所有的地方貼上了哥們兒的照片。她變成一隻依人小鳥,有哥們兒的地方就有她。

我問哥們兒:“然後呢?”

哥們兒說,然後,我就好像沒了目標,覺得每天都沒勁透了。

他開始跟高中的初戀女友暖昧,跟一個漂亮的姑娘整夜泡酒吧,半年後,被女友抓了個現行。

哥們兒說今天她結婚,我昨天夜晚打電話給她,是個男的接的,叫我滾遠點兒。哥們兒喝完了杯中酒,哭着說她是我這一生中最愛的人,真的,我這輩子可能再不會像這樣去喜歡一個人了!我丟掉啤酒罐子,笑着說:“假如娶她的是你呢?”

哥們兒想了很久說,我還會很喜歡她,一輩子。

他在騙人,他結婚已經三年,兒子兩歲。

他喜歡的只是那個不喜歡他的她,八年前的她和今天結婚的她,註定得不到的她。

我另一位哥們兒在高中時候是個萬人迷,有個漂亮的姑娘給他寫了30頁情書。

哥們兒說本來我覺得她挺漂亮而且兩個人很有共同語言,但是收到情書之後再看那位姑娘,不知怎麼地渾身都是缺點,不愛搭理她了。

那姑娘沒有放棄,大一的時候給他折過幾千顆星星,爲他織過圍巾,買了衣服寄過來。

我的哥們兒連去門衛室取一下東西的耐性都沒有,那條圍巾足足在門衛室待了三個多月,直到第二學期哥們兒纔去取。

後來那姑娘終於受不了了,電話裏哭着說你根本不喜歡我,既然你不喜歡我幹嗎又答應做我男朋友。

哥們兒還是愛理不理,於是分手了。

直到大四那年元旦夜晚,我和哥們兒在西安東大街的一間酒吧裏,哥們兒突然抱着我哭開了。他說那姑娘發短信來,兩人聊了一會兒才知道姑娘已經跟一個男孩子處了兩年了。他說那一刻他突然痛徹心扉,心像是被剜了一刀一樣。

我的哥們兒一個星期短信狂轟濫炸,那姑娘終於跟原男友分手了。

舊情復燃總是很容易的,後來他倆結婚了,然後開始吵架。有天哥們兒跟我說仔細想想,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喜歡上了那姑娘,還是喜歡失去那姑娘的感覺。那姑娘說,她還是喜歡那個連她情書都沒看完就撕掉的他。

我很要好的一位姑娘爲一位男人着迷得差點兒瘋狂,妙的是那男人很少搭理她,隔段時間玩一次消失。

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有些人天性易犯賤,越得不到越珍貴,越輕易就越不珍惜。

如同登山一樣,最美好的在於攀登的過程,等你爬到山頂,或許你會發現山頂一片荒涼,連朵鮮豔的花兒都沒有。

暗戀或單戀之所以百般滋味回味無窮,就是在於你喜歡的那個TA,在你主觀想法中註定不喜歡你。

這樣一想,你就更喜歡TA了,如同一個你永遠到不了的山頂。

爲了給你一個家

天上掉下個閨女

在村西頭張半仙的撮合下,媽媽從遙遠的四川帶着我千里迢迢嫁到了這個偏僻的小村莊。那時候的楊老三已經30歲了,這個從小吃百家飯長大的孤兒,對於天上掉下來的媳婦和孩子,幸福得簡直找不着北了。

媽媽沒有別的要求,只要選個黃道吉日就答應和他成親。爲了籌備婚禮,楊老三賣了5只山羊,攢夠了2000塊錢。正商量着要擺酒時,媽媽的孃家忽然來信了——我的'姥姥病重,媽媽哭得死去活來。楊老三囁嚅着要和新娘子一塊兒去四川,可是,山高路遠的,媽媽並不願意楊老三跟着自己受這趟罪。再說,還有我,一個不到兩歲的孩子,怎麼能承受這樣的長途跋涉。最終,楊老三接受了媽媽的建議,留下來看護我,等待她回來再舉行婚禮。就這樣,媽媽帶着家裏唯一的2000元積蓄離開了,從此,再無音訊。

我13歲那年夏天,張半仙又給他提過一次親,那個女人帶了一個和我差不多年齡的孩子來。

開始他好像很高興,可吃着飯,那個男孩兒用一根筷子敲在了我的頭上。剛剛還喜笑顏開的他,立即就和那個男孩兒翻了臉,女人訕訕地帶着男孩兒離開了。過了好久,提起這件事情,他還有點兒憤憤不平:“沒家教的孩子,我們花兒長這麼大,誰敢動她一個手指頭,他倒好,來了就是一下子。”看着他那蠻不講理護犢子的樣子,我心裏洋溢着一種說不出的溫暖。我想不出怎樣對他表示親熱,於是偷偷利用晚上的時間,給他織了一條粗粗拉拉的圍巾。沒想到,當他看到那條圍巾時,竟然嗚嗚地哭起來。

等到週末時,他從櫃子裏翻出自己最好的衣服,仔細地圍上那條圍巾,笑嘻嘻地在鎮子上走來走去,碰到熟人,就嘿嘿笑着指給人家看:“看,這是花兒給我織的圍巾呢!”他這樣明顯的顯擺,讓我既感動又不好意思,和他對我的好相比,這又算得了什麼?那一刻,我在心裏暗下決心,等長大掙了錢,一定好好報答他。

到底不是親生的

可是,他似乎等不及這一天了。

他突然病倒了,先是心口疼,然後開始大口大口地吐血。那些平日裏笑眉笑眼的鄰居,突然對我冷漠了。我甚至聽到他們偷偷議論:“應該去找花兒的親媽,老三養了她這麼多年,撫養費得多少。”聽着鄰居們的話,他開始還反駁:“我捨不得送走花兒啊。”那些鄰居就嗤笑:“傻老三,你還想等着花兒給你養老呢,不治病,命都要保不住了。”

他變得沉默起來,後來又去過一次醫院後,似乎下定了決心,從枕頭底下掏出了一封信。那是媽媽臨走前留下的信,上面有姥姥家的地址。村裏有個經常走南闖北的男人自告奮勇地拿走了這封信。沒過多久,他就帶回來一個新地址。看到那個地址,他微微喘了半天,然後目光復雜地看了我一眼。那天,他翻來覆去和我嘮叨了很多我小時候的事。我心冷地看着他,到底不是親生的,好好的時候當我是養老的保障,如今需要錢了,又想拿我換一筆撫養費。所以,我不等他說完嘴裏的話,尋了個理由就鑽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那天放學,離家還有一段距離,我就聽見村主任粗獷的大嗓門兒:“那個喪盡天良的女人,竟然拐了一個孩子扔給你。老三,這次說什麼也別含糊,去告她。”我的腿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給你一個家

兩個月後,我突然被人從學校接回家。剛進家門,一個胖胖的中年女人一把就抱住我號啕起來——村主任將我的DNA數據放到全國尋子網上,千萬分之一的概率,我竟然和一對一直尋找遺失女兒的夫妻契合了數據。她就是我的親生母親。

新家比原來的家不知好了多少倍。可是,不知爲什麼,每個夜裏,我都夢見他蠟黃的面容和黢黑的雙手。“花兒,你過得好嗎?”夢裏的他總在千篇一律地重複着這樣的話,每次早晨醒來,我的枕頭都溼溼的。唯一讓我心安的是,媽媽說,他們給了他5萬塊的撫養費。5萬塊,我想象着那會是多大一堆錢,有了這堆錢,他的病是不是就有治了?

3個月後,媽媽帶我回去看他。等站到荒涼的家門前,我的眼淚嘩的一下流了下來——他已經不在了。我瘋了一樣飛奔到村西的墳地裏,他的墳塋上,黃土還溼潤着呢,可是,我卻再也看不到他了。

媽媽淌着淚:“大哥,你怎麼這麼傻,那5萬塊,不就是用來給你看病的嗎?”我這才知道,那5萬塊的撫養費,他在我們走後,又偷偷地寄給了媽媽。匯款單的附言裏,他只寫了一句簡單的話:“這麼努力尋找你們,不是爲了錢,而是想在我走之前,給花兒找一個家。”

其實我知道你喜歡我

那天閒來無事,一邊看電影一邊和江子辰在網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彼時,他在蘇州,我在上海。聊起最近看的一本書,彷彿一下子觸及了他的心事,屏幕那頭的他突然沉默下來。

對話框裏顯示了很久的“正在輸入”後,纔在對話框裏看到他敲出來的一行字:“我談戀愛了,你相信嗎?”

我裝作若無其事地回他:“恭喜啊。”

隨後又看到他敲出:“其實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我一個人默默地喜歡了你很久……”

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和他有關的青春年少的記憶一下子撲面而來。在關掉對話框前,我敲出幾個字:“其實,我都知道的。謝謝你,江子辰。”

我是在高一的時候遇到江子辰的。

中考那年,我的語文考了140分,所以我非常幸運地以壓線的分數進了這所重點中學。這遠遠超出我的預期,整個暑假,我都沉浸在喜悅的氣氛裏。

江子辰是那種成績好得讓人髮指的男生,他站在學校的大禮堂和大家分享心得的時候,我正在臺下捧着一本毛姆看得起勁。

江子辰最拿手的科目是物理,每次從老師嘴裏報出來的分數,讓我忍不住好奇,他怎麼可以把這麼奇怪的一門課程,毫不費力的就學得這麼好?

仔細回想起來,我們似乎並沒有太多的交集。唯一記得的是有一次要趕着交物理作業,當時整個教室沒剩下幾個人,環顧四周,我發現也就江子辰的作業才具備抄的價值。

我走過去,態度極其誠懇地說:“帥哥,物理作業借一下唄。”江子辰顯然沒有意識到我會去找他借作業本,在這之前,我們幾乎沒有單獨說過話。這個看起來高高大大的男生,居然在擡頭的那一刻臉紅了。

給我找作業本的時候,還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水杯。這樣的江子辰,讓我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卻越發緊張,將作業本遞給我的時候,沒有說一句話。

大概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注意起這個有些奇怪的男生。偶爾他的眼神越過中間的幾排座位飄過來的時候,正好碰上我擡起頭,他就慌忙地躲閃開來。

女孩子的第六感覺讓我確定,江子辰喜歡我。

高二那年,我留在了文科班,江子辰去了理科班。偶爾在校園裏碰到,江子辰眼神裏的那片溫柔,濃得我只想落荒而逃。

那時候的我,其實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值得別人喜歡的。除了能寫得一手漂亮的文章,我站在女生堆裏,很難出彩。所以我想一定是我自己小說看多了,纔會自作多情地以爲江子辰喜歡我。

直到讀大學的那年,有天我突然收到一個陌生號碼的短信,對方說:你好,我是江子辰的室友,他老是跟我們提起你,卻沒勇氣表白,所以我來替他偷偷告訴你,他很喜歡你哦。

後來,江子辰加了我的QQ。我們聊了很多,可他從未開口說喜歡我。大三的時候,我有了男朋友。江子辰知道後,消失了一段時間。

再來找我的時候,他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和我說話。然後我們又隔三岔五地聊天,如往常那樣。我以爲江子辰會把喜歡我的這件事情掩埋在時光裏,沒想到他會在這個夜晚說了出來。

其實江子辰不知道,我是發自內心地感激他,感激他在最美好的歲月裏喜歡並不美好的我。被人喜歡總歸是件幸福的事情,何況是優秀如江子辰這般的男生。

雖然也許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他,甚至我到現在也沒想明白他爲什麼會喜歡我。可這樣的江子辰,還是溫柔了我年少輕狂的青春時光。

一位癌症母親的“遺產”

2014年2月10日晚,在中央電視臺“感動中國2013年度人物”頒獎晚會上,一個鄉村女子成爲年度感動人物。14歲的少年叮囑主持人敬一丹說:“阿姨,把獎盃讓我拿吧。”敬一丹問他:“孩子,你爲什麼要幫媽媽拿啊?”孩子回答:“我怕媽媽把手舉起來疼。”

這個嘔心瀝血的母親,叫姚厚芝,是重慶市巫溪縣一名農民,她爲孩子“縫補”夢想而感動中國。孩子叫王瑞,初中二年級學生。這些年,媽媽的時間都到哪兒去了?一幅長6.5米、寬0.85米的《清明上河圖》,圖畫中有人物684個、牲畜96頭(只)、房舍122座,轎子88頂、船隻25艘、樹木124根,一共127萬針刺制而成,用了這位媽媽整整3年零5個月的時間,每天,她顫抖着手,花費10多個小時,一針一針紮下去,這是一位癌症媽媽春蠶吐絲般的心血結晶。

2006年,時常感到胸前劇痛的姚厚芝到醫院檢查,發現雙乳長了拳頭大的腫瘤,診斷是乳腺癌,醫生建議她及時做切除手術,否則病情再延誤,後果不堪設想。面對高額的手術費,姚厚芝選擇了“藥療”這種保守療法。

2009年2月的一天,姚厚芝從電視上看到這樣一則新聞:貴州某地十幾位婦女花了一年多時間,繡出了一幅6米多長的十字繡《清明上河圖》,賣出了幾十萬元。她腦海中閃過一絲念頭:自己也可以試着繡出這樣一幅十字繡來。

第二天,姚厚芝趁丈夫下井、孩子上學之際,獨自偷偷坐上了從住地到濰坊的公交車,輾轉十餘個小時,花2800元購回了一幅《清明上河圖》的圖紙、針線和布料等材料。

也是從那天起,姚厚芝過起了“兩點一線兩頭黑”的生活:從清早6點起牀到凌晨1點就寢,除去爲兩個上學的孩子做飯、洗衣、掃地、幹雜活的兩小時時間,剩下的17個小時,她都只專心幹着一件事——繡十字繡。這幅共需127萬針才能刺制而成的《清明上河圖》,光是繡線就有78種顏色,一棵普普通通的綠樹竟然要用上6種深淺不同的繡線。就算一名熟練的刺繡工,每天繡8個小時,完成整幅刺繡也需要5年的時間,乳腺疼、眼睛疼、頸椎疼都讓姚厚芝的身體日漸衰弱。

2012年7月,經過3年零5個月的追趕,這幅《清明上河圖》終於落針,用血淚繪就而成。有人開出了20萬元的收買價格,姚厚芝卻沒有賣。丈夫有肝病,再發展就是肝硬化,小女兒又有先天性心臟病,她決意留下這幅作品,這是媽媽唯一的遺產,留給兩個孩子作爲今後上大學的費用,這是一個媽媽爲孩子織就的精神圖畫、燃起的母愛火焰。

第一幅十字繡完工後,姚厚芝又買回一幅長22米、寬0.85米的《清明上河圖》十字繡樣。這幅刺繡的難度、時間是第一幅的好幾倍。第二幅《清明上河圖》而今已繡了快6米。姚厚芝說,希望老天能再給她3年時間,她現在就是一個與時間和死神賽跑的人。她咬咬牙說,她相信自己能夠跑贏死神。

病壓垮了身體,但不能摧毀母愛。草根母親嘔心瀝血,爲孩子縫補夢想,而深厚的愛,更鋪就孩子精神的未來。你穿針引線,日夜不停,請上天給你多一些時間,讓你把美好的願望,織進這春天的圖景。這是對一位平凡而偉大媽媽的最好獻詞。

職場扮相

十年前,一位國有企業剛下崗的中年女工銷售員“衝”到我家,推銷德國的一款吸塵器。反正我們被她的態度感動了,也信任德國貨,就第一時間買下了,一直用得很順手。十三年來她也經常來電或送些配件。幾天前,我請她送些吸塵袋來,約在地鐵站交錢交貨。她告訴我:明年要退休了,市場開拓好了,企業需要高級管理者就有了博士頭銜的“兒子”輩來當老闆!領導要做業績,放棄了國產的8元一個的吸塵袋,只給客戶提供20多元一個的進口吸塵袋。她感覺對不起我這樣的第一批老客戶,就悄悄通過內部關係找來國產的8元一個的吸塵袋,自己墊錢備着,不讓老客戶吃虧!同樣是公司僱員,一個媽媽級的員工寧願自己受累不讓承諾落空,一個兒子級的博士白領爲了提高自己的職業價值,可以不惜犧牲衆多老爸老媽級的客戶利益。職業的扮相真是奇怪。他們各自堅持了什麼?得到了什麼?

急急的她又告訴我:“退休後要到在美國的兒子那裏住。”也許幾年後的紐約中區又多了個“大媽餛飩”的食品店,因爲她的職業扮相一定會讓人生出驚喜。

職場上最常見的現象還有言不由衷。無論職務高低,經常遇見職場角色的“假扮”。年初總是職場跳槽的高峯期,熟人白領甲與主管談辭職的事,他對主管說了一通彼此都心知肚明的虛構理由:住家搬遷、健康問題、家人意見、朋友邀請加盟……就是不說核心問題——對職務和薪酬不滿意。而主管儘管胸悶,也知道其中曲折,就是不提正題,老問:“你想清楚了嗎?”其實想走的人希望主管再挽留一番,主管則恨你不講情面給我難堪。結果兩廂都沒有得到希望的結果,因爲離開了事物本質說話,也就沒有人能記住說過什麼,該爲什麼負責了。他們爲什麼就不能以事實爲導向,放下假面把事說清楚?彼此都在演戲哪,讓旁觀者看得更滑稽痛苦。我們真的需要“假扮事實”嗎?難道穿着雨衣洗澡,身體會清潔嗎?這恐怕真是人生的一大恐懼!

七年前筆者從人事部帶回一個剛畢業的碩士男生,小小的個兒,不起眼的相貌讓我有點擔心做市場營銷是否行(也暗合了非高帥富的孩子只能努力學習的觀念)。一起吃飯,發覺他有點“吧嗒嘴”,心想完了,咋帶出去見客戶?一年過去,發現這個“窮”孩子很有“故事”,15歲時父親病故,其母拉扯弟兄倆上大學,大哥在美國讀成了博士。這小哥幹活不聲不響,寫出的報告簡潔、要點到位,是少有的“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員工。三年過去,業績斐然,他又悄悄地讀上了博士,買了個經濟房、備了工作車,娶了個延安媳婦。結婚那天終於換了雙新皮鞋,襯衫有變化了,頭髮經常理了,儼然成爲團隊中的“博士”(因爲他的膚色黝黑、喜歡偏着頭皺着眉思考問題)。5年後他找我辭行,有投行找上了他。別後三年,他從零開始,勤懇拓展市場,竟然將一個面臨合併的部門發展爲明星部門,已投資管理了1000多億資產,自然而然他也成了副總裁。職場不相信眼淚,但永遠青睞勤奮踏實的耕耘者,這纔是真相。

人生的遊戲往往是輪到你上場時,卻改變了規則。但活着一定是因爲有夢,而且我們又要活得很久,會等到很多事,哪些事先來,由不得人。職場有底線,切記“出來混都要還的”。在職場中我們扮演什麼角色、達到怎樣的高度,完全取決於個人的修養和教育。如果你有一個家庭優良的門風傳承,那就贏在起點;講究過程,說真話,幹老實活,也是重要的砝碼。所謂“中國夢”,完全是爲這樣的中國人準備的。

我愛你,用我的所有

樓下的簡易房裏,住着一對父子。父親40歲的樣子,兒子10多歲吧,都有殘疾,走路一瘸一拐的。我見過他們吃飯,一人端着一個大碗,吃着亂七八糟的東西,應該都是別人剩下的。

收拾家的時候,我把不要的東西給了他們——舊書、舊報、舊傢俱,還有一張小牀。我說:“不要錢,是送給你們的。”顯然,他們很感動。就這樣,我們認識了。

男人姓白,是從安徽過來的,因爲窮,媳婦跟人跑了。他一個人帶着孩子來到北方,靠撿破爛兒爲生。我告訴鄰居們,有破爛兒就賣給他們,當然,能送給他們更好。

老白木訥,不肯多言。一天,鄰居突然對我說:老白好像有對象了。我不太相信,誰會看上他啊?後來,我還真看到過一次。那是一個也拉扯着一個孩子的女人,家在本地,有房子,打算和他一起過。老白卻不願意。我有點納悶兒,去問老白。老白抽着煙,緊鎖着眉頭對我說:“我不敢結婚,一是怕耽擱人家;二是我得攢錢。兒子的腿要做手術,得十幾萬,大夫說越早做越好。我不能讓他這麼一直一瘸一拐地走路。——我一結婚,負擔就更重了。”

後來,很多天都沒有看到老白,我總懷疑他去了外地,因爲簡易房拆掉了。只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十幾萬呢,他什麼時候才能攢夠啊?

再後來,我聽說了一件事,眼淚當時就掉下來了。

是我朋友那裏出了事。朋友是做建築的,招了一個男人,沒幾天,那人就從樓上摔下來了。公司要給他治病,他說:“別治我了,我都40多歲了,賠我點錢,給我兒子做手術吧。”

公司的人不理解,也不願意給這筆錢。男人哭着說:“求求你們,給他做手術吧。我,我是故意的……出了意外就會賠錢,我想讓你們給我兒子做手術,這孩子跟着我不容易啊。兒子,兒子是我撿來的,我根本就不能生育……”

所有人都驚呆了。我朋友哭了,吩咐公司的人,給他兒子做手術,也要救他!

終於,兒子的手術很成功,再也不用一瘸一拐地走路了。可老白仍然一瘸一拐,父子倆依舊靠撿破爛兒爲生。

逢年過節,父子倆就給我朋友送點玉米山芋過去,他們知道感恩。我朋友仍然穿梭於生意場上,可是,他忘不了那個祕密——老白傾盡所有愛着的兒子,並不是他親生的。

也許,真正的愛就是這樣:我愛你,不圖一絲回報;我愛你,用我的心,用我的命,用我的所有——只要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