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一個夢幻散文

“六一”兒童節真好！曾經是我的一個夢幻。但時過多年，只能讓時間倒流回去，修復那些歲月留痕的碎片，重新來一次粘合……

我是一個山裏的孩子，父毌都是莊稼人，上學以後才知道什麼是六一兒童節，但能和別的孩子一樣能過上兒童節，不是那麼簡單，還是經歷了一些風風雨雨。

那時候的農村和今天不一樣，入學不按限定的時間，隨時可到，因爲兒童失學率太多，入學的標準條件也沒有嚴格控制。我入學的時間正在過六一兒童節的前一個月，不是父毌送我入學，是我哥帶着我去的。說實話，我還真不想上學，上了學就象小鳥關在籠子裏一般，飛呀飛，飛不出來，鎖住了我的頑皮和浪漫，給了父毌的一個放心，而我失去了自由，不能去山坡上採花，不能到小溪裏玩水，不能和小狗小貓玩耍，不能到山野裏採果摘杏。然而別的孩子上學，我將不能繼續下去了。

“六一”就在眼前，爲了迎接六一，老師和學生都在作各種準備工作，對我來說好象不需要做什麼，因爲沒有親自的體驗，只有看同學們忙什麼做什麼，充滿着迷茫神奇和懸念一樣的感覺。那時候的過六一，不在本村舉辦，而是在聯合學區。要去還的去離我村十五里的下合村學校，道路不好走，又沒有車送往，全都是徒步行走。到了臨近的前一天宣佈要去參加的同學名單時，讀完了而其中沒有我，說我初上學年齡小，路遠走上怕去不了。昨天我還想着去下合學校過六一的事，夜裏還做了一個甜夢，想不到在離夢還不到4個小時就變成了泡影……

這就是第一次與過六一擦肩而過。

第二次過六一，好不容易等來了，我想不會因爲我年齡小再一次拒之門外，可是又出現了另一個新的情況：學校要求去的同學要統一定製服裝，沒有服裝一律不得參與。我哥和我還在一個學校，他是四年級，我是一年級。一下要定製兩套服裝，我家裏經濟狀況不好，實在是有些鬧不成。父毌的意思是先給我哥定一套，對我就不打算在計劃之內考慮了。僅管我哭鬧着，父毌也實在無法答覆我的請求。說實話就我哥的那一套，父母都苦費煞心。當時我家裏確實很困難，家裏沒有錢，本來值20元的一棵樹，暫出不了手，10元錢就賎賣了，醫的眼前瘡，剜切心頭肉，不然給我哥的也成了問題。當時我並不理解錢是什麼東西，就這樣把我又一次推了過去。

第三次過六一，由於上兩次的冷落和失聯，我的心態大大變異，那碼子事情我不再想了，加上我調皮搗蛋和老犯錯誤，學校決定這一次過六一，你還是不能去。好，不讓去，就不去了。可內心深處實在不平衡，對老師產生了一種莫明其妙的仇狠感，壓在了心頭，等待爆發。六一這一天，老師帶領同學們去了，我們幾個頑皮學生集結在一起，來了一個大鬧校院。把學校教室裏的桌椅板凳全搬起來壘高，變的就象一個衙門一樣，然後就坐在上面升堂，高喊什麼：

老爺坐大堂，小兒來告狀，告的什麼狀，你爹打你娘……

這樣鬧騰了一番之後，好象還不解癮，怎麼辦，又來了第二招：打葬，掘墳，堆土丘，燒紙，上墳，把個教室搗砸的天翻地覆，而目全非，就象日本鬼子來掃蕩過一樣……

這一次我雖然不是主謀，但也是一個重要參與者，就好象腳心裏裂子開大了，實在有大大的罪果，有逃避不了的責任。就這樣我們幾個受到了嚴厲的懲罰，均開除了學籍，離開了學校。半月之後，有村幹部說情，才重返回校園。

三次的不遇，最後的一次是幾乎自己埋葬了自己。

在離開校園的`那些日子裏，情緒陷到了低谷，幼小的年紀就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如果不是在大家的教育批評關愛下，還不知道後果是一個什麼樣子。人不怕犯錯誤，最關鍵的是能不能認識錯誤和改正錯誤。就從重返校園的那一天起，當時頭腦裏還沒奮發圖強這個詞彙，心裏想的是我要做一個樣子給你們看，我加大了內心血液的輸量，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這一年我的學習成績是班上第一，遵守紀律方面良好，在校內校外做了許多好人好事，更讓人刮目相看。

記的一次我和另一個同學給老師送信(當時通訊工具最爲匱乏，送信是一件常事)，在送信途中遇到了一位老爺爺摔倒了，而且把腳腕給受傷了，還把煤炭撒了一地。見到這種情況，我和那個同學分了工，他扶着老爺爺走路，我把煤炭揀起來背在肩上，一塊兒送到老爺爺家。老爺爺非常感謝，要給我倆好吃的東西。我倆不要，老爺爺問：“你倆叫什麼名字？”那個同學說：“我叫紅領巾！”“對，我叫紅領巾……”我說。

送信返回學校，那個同學對老師打了我的小報告，說我還不是少先隊員，說謊，冒充。老師問怎麼回事？我覺得理虧，沒敢開口。那個同學講了一遍，老師笑着說：“他雖然沒有成爲少先隊員，可他和你做了同一樣的事情，你覺的他比你差嗎？”那個同學回答不上來了。老師接着說：“明年的六一，他一定會和你一樣成爲一個少先隊員！”老師的一番鼓勵，我頓時就眼睛溼潤了，抑止不住流出了感動的淚水……

從春到夏，又一年的六一兒童節到了，我加入了中國少年先鋒隊員，在下合村學校的操場上我在舉手宣誓，那一刻多年的陰霾消散了，幸福的淚花在我眼眶裏閃爍，脖子上的紅領巾在陽光下更加鮮豔。爲了這一天，熬了多年的期盼和等待，終於圓了我的夢幻，但接下來的路需要堅持和走好。

多少年後，我從童年穿越了青年，中年，到了老年。在一篇《沒有忘記的碎片》(六一徵文)中寫道：記憶是一幅漫畫，更是美妙的詩篇，那高高的山坡，那彎彎的溪流，就在校門的對面，和我們共在詩裏畫裏。兒時當我走進書本，脈搏就在跳動澎湃，祖國地大物博，祖國廣闊美麗，祖國是家的懷抱，祖國和我們心心相連。兒時我曾是祖國的花朵，幼稚心靈植下了對祖國的熱愛，在夢裏想着早一天長大，爲建設祖國立下了誓言，紅領巾在告?我好好學習，要把火紅的青春奉獻。六一曾是我的年撿的花卉，成績單記下了學習的全面，老師的辛苦定格我們的眼前，爲了修改作業忙在燈光的深夜。一杯濃茶和一枝改筆相伴，扶持我們不變的是許願。歲月把我送運到夕陽的晚霞，兒時的夢甜一回醉一回，校園的風景還是那樣美嗎？上課的鐘聲是不是還是不變的脆，在六一節到來之際我搜索枯腸，展出兒時生活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