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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獨語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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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月亮是紅的,淡淡的粉紅色。聽老人講:紅月亮是讓太陽燒的,必有大熱出現。果然第二天太陽如火,燒的人光往陰涼地鑽,汗水溼了前心後背,還順着脖子往下淌。

月下獨語的散文

淌出的水很快就蒸發,又升騰到天空裏,被火烤得絲絲的,這水就不明淨,帶着味道帶了顏色,浮上星空,月亮就有了紅。紅色是熱烈的象徵,看着紅色的月亮,人心就會動情。情動而語出,出在月下,就有了月下的獨語。

看着老人,我心也老了;看着小人兒,我也就小了;看過綠葉,我變得很舒潤;看過花兒,我就很美;聽着音樂,我會在海上漂流;唱着歌兒,我會心花怒放;而看着自己,我會很納悶,人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總是那樣的隨波逐流、遇風而動呢。

那麼隨遇而安,又該怎麼做得到呢!這裏面好像有着某種定力,就像孫猴子吃了定風神丸,而不被鐵扇公主的扇所動。這定力可以讓人泰然自若,不爲萬物所惑,就像河中之磐石。

這定力又是何物!這麼大的定勢,一念起定乾坤。念爲思,思者成思想,真思想者必然會看破世事。看破了皆無障礙,懂得萬物皆不可強求,必然會隨其自然了。

看破是一道門檻,不是人人都能跨過的。

與朋友在一家西餐廳用餐,很開闊空曠,有點富麗堂皇。沒有看到用餐人,就坐着我們四位。各自打了自助餐,坐下談生活。生活與我們相伴太久,人就老了,自然就少不了生老病痛之事。

又有客人到了,外地口音,是旅遊者。佔去一個長條桌,很快就擺滿了食物,紅色的最多,那是基圍蝦。他們就像是家宴,旁若無人的大喊大叫,哈哈大笑。服務生幾次上前,指着我們在說話,靜了片刻,又開始熱鬧,我們的談話變得很費力。

她們帶着小孩,走路都不穩,卻讓孩子在地毯上跑。大人隨後,嚷嚷着孩子的名字。那孩子爬下起來,又爬下再起來,像在家裏玩耍。忽兒咿咿呀呀地叫着跑向了我,扶在我的椅背上,憨憨的對着我笑。婦人隨機而來,讓孩子叫爺爺,孩子呀呀的喊。我就笑,用手撫摸那張小臉蛋兒,孩子憨憨地跑了。

接下來的是孩子又跑了來,出於禮貌,我對他笑笑,孩子又傻傻的跑了,而那婦人也就站在不遠處看着。幾乎是幾分鐘,那孩子又來又走,像跑馬燈似的。蹣跚的腳步讓人擔憂,而那婦人竟像旁觀者遠遠在笑。

我們的談話完全被這孩子擾亂了,我無心搭理這個無知孩童,便用眼睛去瞧婦人。我想我的眼睛已告訴她,讓她管管孩子。她居然毫無意識,反倒綰起胳膊站在那裏欣賞起來。

我無法形容當時的心情,更無法理解眼前的一家人。實屬無奈,我們的約會不歡而散。與無知相遇,你又能高出多少呢!

分手時,我們都笑了,然而內心就笑不出來,一絲絲憂慮在心裏竄動,溫暖變得有些冰涼。

看到過一羣魚,是在超市的水產缸裏。水色挺好,清透淡藍,水底有雪白的貝殼,水中浮着無數個氧氣泡,讓人想到海底,想到魚類的自由。魚兒長的標緻,半尺有餘,鱗光閃閃,活躍的在缸中亂竄,精神頭十分地飽滿。

奇怪的是每條魚的背鰭上,都卡着一個綠色的標籤,標籤直直地翹着,像一面綠色的小旗。這倒是我想起古羅馬時代的奴隸,被放在奴隸市場上,頭上就插着一束麥草。

對於生命我們究竟該怎麼對待,不說敬畏的話,就善待二字也是可以做到的。人能從吃狗肉到現在的養寵物,就是一種改變,一種人類愛心的發現。這種愛心究竟能普及到何種程度!普及到這個星球上每個生命之處,就像那些魚背的鰭上。那麼人間又何愁無愛!

太陽真好,溫暖着一條街,世界都是燦爛的。

人行天橋上,陽光愈加明媚。有小攤販蹲在那裏,一大早的`,空氣還冷冷的。攤子上盡是些不值錢的雜物,販者多是老太太,花白着頭髮,皺紋如花似的綻放在陽光下。

腳下的車川流不息,天橋卻格外安靜,讓人想到林間的小橋流水,山間的鳥兒。鳥兒爲生存忙碌,人也爲生存忙碌。鳥有飢飽之分,人有貧富之別。難道世界永遠都會這樣!貧者到老都不得安歇,蹲在冷冷的天橋上,乞求着生存的權利。

一個隆冬之晨,眼界之中一片迷茫。沒有太陽,更沒有月亮,也看不到藍天和白雲,一切都沉在灰白的霧霾中,遠方的建築黑灰的冰冷,像凍住了似的,這便是一座都市。

人與車開始在道路上流動,沒有一點生機,讓人想到凝固了的冰層,凍住了的魚和水草。只有到了夜裏,纔有了城市光彩,霓虹燈在高大的建築羣上閃閃爍爍,顯現出都市的現代規模。

霧是遮不住光的,光彩讓世界變得無比的美麗,讓人的眼睛看到了某種活力和希望,然而它卻不夠真實,讓人落入想象的虛幻之中。

見過一種鳥,極小的,土黃之色,黃中泛着綠,特別的活躍。它的活躍能讓你眨眼間不見了蹤影,能聽到吱吱叫聲,就怎麼也看不到鳥影。

初始,在寂靜深山的葦叢中見過,讓我像捉迷藏似的看到這種鳥兒,印象極深,知道這鳥喜歡寂寞。數年去,忽一日,在小區花園的竹林中,聽到吱吱叫聲,隨機靜觀,果然是它。

我便納悶!都市喧囂達旦,世心浮躁,它何以爲安!這個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讓寂寞與喧囂倒置,人往深山去,雀向浮躁飛。

城市開始有了熱,是從地上往上冒的熱氣,又像流火,一股一股的,烤的人渾身發燙。頸上有了汗水,汗水是從發間淌下的,像無數支河,源源不斷地流。人就擦不幹,因爲人體是水做的,火烤着它往外冒。

看着天上有云,有遮住太陽的陰涼地,可坐在陰涼處,汗衫還是往身上貼。說不了幾句話,人便被討厭的汗水浸溼了眼,蜇辣辣地痛,還想說,卻又不想聽了。兩人站起,道聲拜拜,各自去。

又能去哪裏!都是一種熱,流着滾燙的火。夏的日子難熬,讓都市人都鑽到空調房裏,空調並不是個好東西,涼得人難受,吹的多了會得奇奇怪怪的空調病。想過去新疆、東北避暑,但終究還是要回來,回來的日子更難熬。還是坐在夏日的涼房下,喝菊花茶,搖芭蕉扇,靜心坐過三伏天,不信到不了秋涼。

夜落成都機場,隨着咕咚一聲,人心就落了地。落地的飛機在地面上滑行了二十分鐘,終於停下。開倉門,人們擁擠着往下走,走到候機廳等行李。望着傳送帶的出口,心急如焚。又是咕咚一聲,第一件行李跳着出來,人羣擁動,眼睛不帶眨的。咕咚咕咚地連續響起,行李摔得很慘,讓人心疼,終於抓住行李走出候機廳。

門外是人的潮水,這潮水向着一個方向流動。還有的士的潮水,幾排排的向着一個方向流。終於聚在了一處,就有人在那裏指揮。上了的士,人心又一次落定,說了目的地,司機沉默無語。

車如飛彈,在高速路上狂馳,城市與足下之路即可流失。司機接了一個電話,濃重的川人口語,像是問閒事,他就嗯了幾聲,再無語。三十分鐘的寂寞,車停,抵達目的地。

晨練,在一棵木瓜樹下覓趣。葉兒肥大的,滿樹有着一種厚重的綠。陽光來了,綠就有了淺淡之分,少許的光點灑在綠葉裏,就跳起一團一團綠色的火焰。

樹杆是褐色的皮,有着細細的紋線,皮子有脫落的斑塊,呈淺黃色。脫落的皮幹倦着起來,擰成奇形怪狀的物,有的像蟲,有的像狗,還有像條龍的,只是沒有龍爪,卻有張牙舞爪之相。它們就這麼掛在樹身上,等待風雨和時光。

木瓜樹居然能脫皮,像蛇一樣生長,退去了就有新皮生出,樹便會長粗一圈。它就是這麼輪迴不止,經歷春夏秋冬,留下的是四季風蝕雨殘的痕跡。怪不得能脫落出那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因爲它的經歷永遠不凡。

我將那條龍收了,也將狗收了,都是天然造物,就叫天龍天狗。掛它在書房裏,書房就有着四季之風,有了春夏秋冬的自然氣象。

都市某處,在城西,還是人來車往的地方。

到這兒辦事,忽兒尿急,尋到一個避靜的茅廁。灰色磚牆,砌得極粗,磚縫裏的灰沙鼓鼓囊囊,滿牆都是斑塊。茅坑四個,尿池一處,池中落滿枯葉,全浸在尿水裏。

人立住了,居然不敢吸氣,一股刺鼻的氣味直衝腦門,那是氨氣竟像吞嚥了芥沫,不敢呼吸,還嗆出了眼淚。只能將頭仰起,上有大樹一片,枯枝殘葉的敗象。突見牆角一面蛛網,呈扇形展開,正中臥着一蜘蛛,不動,吹口氣,蛛網微顫,蛛兒仍不動。

我佩服這種蟲子,想象不出它的呼吸系統是怎麼排斥惡劣氣味的,居然能在這種環境裏生存。望着這個場景,印象已是幾十年前的事,記憶起來還歷歷在目。

忽兒進了一人,年紀輕輕,蹲下大解,那裏也是屎尿成堆,臭氣沖天。而那人就行,蹲着玩起手機,玩的是遊戲,聲音嘭嘭嘭的響,音量像汽車尾管上的炮聲。

我嚇了一跳,那聲音突然就起,劇烈的讓人心跳,跳得那人嘴裏不停的說話,嘟嘟囔囔地生氣。我忙往外走,身後依然是嘭嘭嘭的響,嘟嘟囔囔的聲。

這樣奇怪的感覺竟然數日不消,那個簡陋茅地,那股刺人的味道和那隻頑強的蟲子,老是讓我回到過去,幾十年前的古城,這種景象到處都是。而茅廁中的嘭嘭聲、嘟囔聲又在展示現代人的氣息。這麼看來任何一種發展,包括人的思維進步,都會隱藏着時光留下的印記,哪怕是醜陋,都不會輕易地消失。

飛機在空中,近萬米的空間裏。這裏的陽光十分美麗,陽光照進窗來,一片燦爛。窗外是雲海,一朵一朵的白浪在翻滾,白浪之上是湛藍的天空,天空很遙遠。遙遠到可以通往月亮,也可以走向火星。

而數千米以下便是我們居住的地方,那是雲層下的世界,這個世界五花八門又豐富多彩,我們的各種各樣的追求都是在雲層下進行的,無論你怎麼樣的拼搏,它都在雲層之下,而你的所見,無非於五花八門的限制。

一旦你飛到了空中,才發現世界並不複雜,就是飛遍這個星球,仍是藍天和白雲。看來,這個世界是一樣的,只是你沒有抵達一定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