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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間的傳染細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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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讀了“別有洞天”雜文《太陽對“感傷”的文字微笑》,深有同感。

坊間的傳染細菌散文

寫文章沒有什麼定式,但是如果老讀到一樣開頭和雷同內容的文章,真的情如嚼蠟(已不是形同嚼蠟了,是情緒、情感)。坊間那些傷感類的小女子散文就是。

那些無必要(我說的是無必要)又以開篇必有“題記”爲時尚或者就是名家感覺,亦是。

我經常在坊間遊蕩,但是總被一些似曾相識的詞語所困擾:無非開篇就是入夜、咖啡、香茶、美酒、捲菸、回憶、思念、圓月、花朵、風雨再加上個“他”……等等字眼,於是,編織出幾乎同樣情感、堆砌使用不同精緻詞語的散文來,有的作者幾乎能寫幾篇“連續劇”。在沾沾自得之時,編者爲她披上綠裝,呼喚着飄紅。

還看到一些散文、雜文、小說甚至是詩歌前面都加上一段“題記”。有的很貼切,大多數不知所終,彷彿當今時尚流行的那些好好的新款衣服,非要在上面顯眼地方貼上一塊破布,以爲過市,卻很難引起招搖。我則一眼帶過而已。

當然,用小女子散文冠名,似乎也不太恰當,坊間有這樣稱謂而已。不過我倒是也理解這些作者的不易。正如開放之初,一股腦地都寫傷痕文學;而上世紀末葉,鋪天蓋地揭露社會問題的作品一樣,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仿徨、無奈、煽情、欺騙、無聊、苦怨、生活下降、情感空虛等等社會問題無處不在,傷世、傷情、傷生、傷神統統加在了小老百姓身上,於是還能寫什麼?先發泄一下。情感這東西,尤其是受女子特別具有的直覺感知的影響,也就出現了大量的傷感文章。加上年輕涉世不深,閱歷經歷不多,也就只有寫這些類型的文章了。但是還是不能作爲坊間主要文學作品來推薦。退一萬步說,總罩在傷感的陰影中,對於自身的精神、生理都會造成傷害。君不知,高興和傷感,身體內分泌是會隨之浮動,有益和有害的東西就會隨情感的不同而來。

文學藝術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何況自古以來,愛,就是永久的主題。再說,感受生活的多樣性,女人是從愛開始的,男人則大都從利開始。如果,寫這樣的散文、小說,揚棄那些咖啡、酒啊什麼的,揚棄月下夜深的愁苦,根據自己的環境、生活、經歷、閱歷,上升到關注社會、人生、物象、心態,用真實而不是造作,細膩而不是拼詞,貼切而不是空穴來風,有自己的特點,寫出生活和精神的味道來,讓人讀後產生極大的共鳴和情趣,就不失爲一篇好的傷感文章,那是應該讚揚推薦的。

如果一篇、兩篇、篇篇,都是用詞彙堆積起來的情感描述,讓人讀了會倒胃口的。當然,這些作品的一大特色,是這些作者已經有了很不錯的`文章寫作技巧和駕馭文字的能力,如果轉而描寫身邊的故事,一定會動聽感人的。也就是需要那些厚重而不是輕率,震撼心靈而不是一碟小菜,啓迪思考而不是無病呻吟之傷感文章,給我們被沉重、被焦躁的心靈傷痛點上滴上一滴藿香正氣水,使得讀者在工作和活動之餘得到欣慰的棲息,得到有益健康的贈品,得到共鳴後的奮起。

這些作者從熟能生巧和輕車熟路走出來有點難,但是,這樣的“轉行”也會得到更大的樂趣和安慰。已經有了謀篇和遣詞的技巧,這樣的“轉行”是會完成的。

說到題記,詞典上解釋爲:(1).就名勝古蹟或有紀念性的文物等著文抒懷。亦指所著之文。孫犁在《秀露集後記》上說過:“舊作經過戰爭、動亂,失者不可復得,保存下來的,也實在不容易。每當蒐集到手時,常有題記。”(2).文體名。姚華的《論文後編》記有:“而一文之後,有所題記(如《儀禮後記》,亦出漢儒。)後人稱曰書後,亦或曰‘跋’,則後序之變,前或曰‘引’(蘇明允《送石昌言北使》),又前序之變也。”所以寫在前面的叫做跋、引,五四以後叫做題記。

題記寫得最長的是魯迅《南腔北調集》、《熱風》《墳》等文。就拿《南腔北調集》來說,共收有一九三二年和一九三三年的五十一篇雜文,“題記”則是魯迅出版這本集子的來龍去脈和聯想而產生的感慨,也是一篇雜文。

所以,除就名勝古蹟或有紀念性的文物等着文抒懷之外,還用作指示、介紹或凸現文章的主旨及情感,激發讀者閱讀興趣,這種題記會常常收到先聲奪人的效果。寫文章巧妙地擬寫題記,就像樹起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使作品錦上添花。題記一般是寫在文章題目下面、正文之前的文字。

而大凡需要寫題記的文章,也都是文章較長、篇幅章節多、感情宣泄複雜或者多樣。因此,一般的小文章,主題之外沒有副主題,主線之外沒有多條副線,是不需要寫題記的。

通觀坊間帶有題記的文章,可以說有點畫蛇添“頭”,好像是在附庸風雅,也有點像在跟風。因爲,讀讀這些題記,大都沒什麼意義,甚至有的完全離開了題記本來用意,還有的讀了不甚了了。

說到在詩歌前寫題記,更是讓人捧腹大笑,有點貽笑大方。因爲,詩歌不論是擬古詩詞還是現代詩歌,都是抒發強烈的感受和情緒,反映作者對於現實生活的獨特直覺。詩歌是高度集中的藝術概括,豐富的藝術享受,將詩人生活中的事件和場面與詩人特定的感受和情緒融爲一體。古代今人有識之士都說過,詩歌這種東西,一人一個感覺,一人一個讀法和看法,一時一個看法,是不能夠解釋的。那麼,寫題記指示人們如何讀懂自己的詩歌,就如同對牛彈琴,或者乾脆是牛亂彈琴,豈不是貽笑大方嗎!

所以,我以爲,傷感散文、小說一定會逐漸衰敗,寫這樣文章的作者,也早晚會跳出這種文體,走上更高一級寫作臺階,走進生活。而題記這種東西,卻是一定要在畫蛇添“頭”的文章中剷除。讓我們增加對這種東西的防病力,避免被傷感和題記的細菌傳染而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