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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遊登高東湖山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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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大假後上班的第一天,晚餐時幾個朋友小聚。酒足飯飽,隨意地散會兒步,便不約而同地去了東湖山。

漫遊登高東湖山的散文

正所謂交友貴乎交心,同往的幾個朋友雖然身份、經歷迥異,相互之間卻極爲默契:回家探親的軍官朋友,皈依佛教的居士朋友,辭去公職的美女律師朋友,以及困守衙門“圍城”、瞻前顧後的筆者,因爲機緣巧合而走到一起,相知相識已經多年了……談笑間,原本以爲相距市區遙遠的東湖山主景區公園,不經意地便呈現在眼前。

從來沒有在夜晚來過東湖山,就連平日裏都極少光顧,沒想到在華燈初上時居然遊人如織。基本上是抱着鍛鍊身體,或者是散心的目的吧?我們不也一樣,再說黛色一片能夠看些啥呢?故而,那些經過精心打造後的別緻景觀——“丹井流霞”、“流泉飛瀑”、“親水平臺”、“廊橋聽蟬”、“天一廣場”、“曲橋風荷”、“海棠報春”、“函谷廣場”、“竹林夜雨”、“長亭聽濤”、“熱帶風情沙灘”、“眺龐樓”等,都是跑馬觀花罷了。

青山隱隱、綠水迢迢的去處不愧爲“天然氧吧”,大木參天、氣象森森,湖光山色、煙波浩淼,令人神清氣爽,如同作家楊朔所描繪的那樣,“可以把人的五臟六肺洗得乾乾淨淨”。清如水、靜如山,這種“清靜”的意境,直指滾滾紅塵之人的內心需求。同往的朋友們時而昂首闊步,時而徐徐緩行;或三三兩兩,或共爲某個沒有主題的話題,天馬行空地邊走邊聊着,雅的、俗的,素的、葷的,國際的、國內的,古代的、現代的……不一而足,那種感覺愜意之極!

這應該算得上是“漫遊”——唐宋人士推崇的出行方式吧。在心曠神怡、物我兩忘的同時,增添胸中的溝壑塊壘,啓迪人生道路、生活際遇的哲理思索,既不矯飾虛情,也不悲觀厭世,那是何其曠達灑脫啊!身臨其境,還真是羨慕遠古的先人們,奢有現代物質文明的豐衣足食,卻深受儒、釋、道傳統文化精華的薰陶,“遊必有方”,就連玩都是有品位、有內涵的。

儒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觀念可謂深入人心,孔子“智者樂水,仁者樂山”的論述,視流水能賦人以靈性與智慧,山嶽能賦人以寬厚與仁慈,更有一種比況、象徵的意義。而釋家(佛教)追求的是一種“內心澄靜”的境界,以出世的淡泊心態、積極入世的宗旨爲筆者所傾心向往。相比而言,道家追求的是一種“虛極靜篤”的仙境,其“絕聖棄智”、“無爲而治”的思想似乎顯得有些避世。如果認爲這種避世是具有完全的消極意義,那就是俗人的誤解了。道家主張人與自然的和諧,力圖超凡脫俗、返璞歸真,達到精神上“外觀於物,內省於心”的目的,以突破一切功名利祿、榮辱是非的束縛,這種價值取向是不能否認的。

山是天與地會合之處,有宗教信仰的人則把山當作歸隱的絕佳場所。“天下名山僧佔多”,道家亦不例外,山歷來被視爲修煉的.“洞天福地”。就說東湖山吧,由於形似展翅欲飛的鳳凰,古人稱之爲鳳翥山,聞名遐邇的玉皇觀,便位於其疊翠峯頂。玉皇觀始建於東漢,興盛於東晉,至今近兩千年,是道家淨明忠孝派開山祖師許真君的發源聖地。許真君本名許遜,歷史上確有其人。據《一統志》載,許遜唯一的從政經歷便是在42歲時領四川旌陽縣令(晉代)長達十年,治水患、除惡疾、興教化等善舉無數。爲彰其任職期間德政如陽、功業煌煌,百姓自發將地名改爲德陽,並沿用至今。他後來因不拘仕途險惡而辭官修道,被民間尊爲福主菩薩。雖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典故被逐漸異化爲一種貶義,但是,在筆者的家鄉,許遜是一個被永遠頌唸的好父母官,老百姓更加願意把他奉爲廉吏的千古典範。

……

翌日恰逢重陽節,意猶未盡的我們興致勃勃,打算故地重遊一番。黃昏,簡單的聚餐之時,窗外卻是風雲突變。陰霾密佈的蒼穹,狂風大作、沉重如鉛。“天欲墜,賴以柱其間”,那麼,東湖山即是身處這座城市的“柱”了。既然“山雨欲來風滿樓”,只好調整此次行程了。於是,位於市區中軸線盡頭、屬於整個東湖山風景規劃點的鐘鼓樓,便成爲了首選。

鐘鼓樓原本是繁華地段的古建築,故址不存而恢復重建於山頂的。我們一行四人,加上曾同考駕照的一個師妹和途經偶遇的一個朋友,浩浩蕩蕩地直奔目的地而去。經過短暫的路程之後,就開始拾階而上了。所幸儘管是臨時變動,卻正好契合了重陽節“登高望遠”的習俗,還真是天意啊!

俯瞰着下面燈火通明、平時朝夕相處的生活空間,慨嘆“登高望遠”這種親近自然的古典方式,確實能夠振奮精神哦!不禁想起了“詩聖”杜甫在流寓夔州時有感而作的《登高》——這首被譽爲“古今第一”的七言律。所謂“深於言情者,正善於寫景”,那種“拔山扛鼎”式的悲歌,有些多愁善感的味道,卻並不過分、更不消沉。畢竟,人是在將有限之身來面對無限的時空,並且,通過“登高望遠”,由於自身眼界的開闊,容易產生一種博大、精深的情感體驗……

礙於氣候無常,雖然是匆匆往返、草草收場,但總算了卻了心願。同時,爲今後的生活休閒方式,亦注入了新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