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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杭州天堂到甘肅小草房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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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柳永詞曰:“東南形勝,江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娃。”

從杭州天堂到甘肅小草房散文

此詞在當時廣爲傳唱,據說詞中所述美景引來了金人覬覦之心,南侵之意。不止景色美,杭州的陽春麪亦是美味,湯清面美,韌糯滑爽,蔥香四溢。

做爲一個老老實實的小百姓,咱不懂什麼國家大事,不就是幾個代表各國的政客們,來中國商討怎麼搞好世界經濟麼?不就是開個會麼?國人素來有開會的傳統,安排這事兒輕車熟路,不缺的是開會的場所。

年年春天照例的人大會,政協會,幾千號人都安排的很好,這次不過是來二十幾個或黑或白的外國元首,帶着幾百個隨從人員。這些人在他們國家是被口水評說的政客,到我們這兒自然身價大漲,代表着各國的體面。國人素來好客,做好安保,紅毯鋪地,國宴四菜一湯足矣。杭州的陽春麪也不錯麼,做幾個精緻小菜,會議之餘,一人來碗嚐嚐,別有風味。

可惜,國人一向是講究的,是論排場的。前有我堂堂大隋以帛裹樹迎番客,後有大明三寶太監浩蕩船隊下西洋,競豪奢,賞賜豐厚,對番邦小國們大方出手。西方人環遊地球,開闢新航線,佔美洲搶黃金殺土著的行爲,我華夏文明大國是不會做的'。不管有錢沒錢,強調的是“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舊時某地方的人,哪怕在家裏吃的是小米粥鹹菜,出門前亦要用豬油在脣上抹一圈,油光鋥亮,顯示富足體面。

爲顯示我泱泱大國氣派,一向以打造大場面著稱的張大導演又奉命出手,不知花費多少時間和人力物力,精心打造了一場美輪美奐的水上盛宴,別的咱沒看,單是那一排綠衣少女,亭亭如荷,曼舞菱歌,已讓人心醉神往。

盛事剛過,誰知甘肅那個地方傳來讓人堵心的事。普通民婦楊改蘭,在8月底因窮困自殺,走向那個黑暗世界時,還用斧頭帶走四個可憐的孩子。據說縣、鎮、村的人都幫着送醫院搶救,辦喪事。可惜,幾天後,她的丈夫李某英也自殺了。

“虎毒不食子”,能讓一個素來老實善良的母親親手劈死自己的孩子,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不忍心自己一走,把他們這些小生命丟在這個冷漠無望的塵世。一年年的絕望與感傷的累積,其中那些委屈與淒涼,實在無法對外人言說。

網上盛傳的蘇杭美景與甘肅破舊的小草房,形成一個奇特的對比,我們爲什麼要對外國人那麼親熱,對自己的國人,對自己的兄弟姐妹同胞們這麼感情淡薄?難不成還是爲了面子麼?

最近幾個月,怪事頻發。前有魏則西,雷洋,後有因學費被騙氣死的女學生,娛樂圈更是綠帽與綠毛齊飛,夫妻翻臉,師徒互撕,說到底,都是錢惹的禍。有錢的在煩,沒錢的也在煩。一個金錢掛帥,道德淪喪的社會,該引起我們宣傳部門的關注了。

今年的實體經濟下行,房價婚價彩禮花費上揚。藍天白雲是見到了,可工廠開工不足,開門店的手稠,利潤攤薄,做啥的都在嚷不賺錢。本該大有作爲的青年,被日益擡高的房價和婚禮花銷壓的喘不過氣來。除了少數精英能人,大多數人都似一根繃緊的弦,庸庸碌碌地從早忙到晚,再無詩意的夢想與遠方。

究竟什麼纔是盛世呢?是開個萬衆矚目的大會,辦個晚會就成了麼?記得昔日謝謝謝副刊編輯徐懷謙有文提及,“真正的盛世不僅僅是經濟發達,民生殷實,而且是一種氣象。它不僅是一個經濟指標,還應有一個人文指標。在這個社會裏,充盈着寬容、大度、自由的氛圍,它允許每一個公民都能葆有自己的個性,允許他們發出自己的真聲音。不管這種聲音聽來是否有些不順耳。若拿這個標準來衡量,唐朝大約堪稱盛世。

爲什麼這麼說?因爲只有在唐朝,李白可以‘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杜甫可以寫他的《新安吏》《石壕吏》,李紳可以寫‘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這樣的《憫農》詩,而清朝的文人是要爲‘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之類的詩句掉腦袋的。

沒有個體生命的張揚,只有整齊劃一的思維,只允許一種聲音,這樣的時代即使很富庶,也是稱不上盛世的。當西方人高唱人文主義的讚歌時,我們康乾盛世中的人民還跪在地上山呼‘吾皇萬歲,萬萬歲’。我們不能向當時的封建統治者苛求民主,但他們一點提倡民本思想的意識都沒有。這樣的盛世是固步自封的盛世,是自我陶醉的盛世,是專制主義下的盛世,是不可能長久的盛世。以專制手段維持下來的盛世,表面上掩蓋了社會矛盾,但卻無形中延緩了自己前進的步伐。”

國家媒體輿論本該宣傳一些善良美好淳樸的觀念,教化民衆,引導社會風氣往正路上走,國人共度時艱。可是沒有見到,依然是麻木不仁,津津樂道於所謂的盛世繁華,大國氣派,萬邦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