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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遙遠的小山村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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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思念我那小山村了。

在那遙遠的小山村抒情散文

小山村坐北朝南,河流從村前淌過,對面又是山谷,山村就坐落在一條山嵧裏。

全村四百來戶,一千多人,祖祖輩輩生息繁衍,歷經六百餘年。祖先的來歷,與各地傳說的一樣:問我祖先在何處?山西洪洞大槐樹。祖先故居叫什麼?大槐樹下老鴰窩。

是不是真的來源於明朝洪武年間的大移民,我沒有做過考證。但從家族遺留下來的輩分表看,有“本福子榮洪武振”的排序,由此我猜測這輩份表很有可能就是洪武年間編制的,從那時流傳下來,看來也不是毫無道理。

其實小時候就聽說過,朱元璋要飯到山東,沒有人打發他,他發誓若當皇帝一定血洗山東。後來他真得成了洪武帝,就把山東人全殺光了。現在的山東人都是從山西遷徙來的。還說留有印記,就是小腳趾上總有一塊分離的小趾甲,據說是當初官兵用刀砍開趾甲留下的記號。雖然這不符合遺傳規律,但好奇心使然,小孩子總是扳起腳來查看。檢查以後感覺真的有多出的那一小塊,往往也就信以爲真了。

聽父親講,我村全稱東石家莊。顧名思義,也就應該有西石家莊。現實中確實如此。現在叫作東石、西石。兩村分別位於東西方向,隔着村前的小河,遙相呼應。據說最初由石姓兄弟二人,各自定居繁衍成村。這與村碑的記載一致。也有另一說法,是最初有十戶人家建村,音名“十家莊”。

記得小時候跟姥姥走孃家,舅姥爺迎接我們進村,總是牽着我的手,給街上曬太陽的鄰居介紹:這是“石家莊”的重外甥。那時候,我不理解“石家莊”的意思,總認爲現在的“東石”村名,可能是指位於東面的大石頭。我曾一度尋找村旁這塊突兀的大石頭,結果一直未能如願。

其實,我的思維之所以誤入定勢,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現在我的村裏根本沒有姓石的.人家。除非無中生有,不然你怎麼能想到“東石”的村名會是來自姓石的村莊呢?

雖然我的理解有誤,卻不妨礙村莊與那無盡的山與石的親密接觸。村莊背靠的羣山,一溜五條山嶺,第一條叫摩天嶺,依次就叫第二嶺、第三嶺、第四嶺,只有最後一條屬於鄰村,我就不知道名字了。站在對面的山上望去,就像五指並列,我感覺叫“五指山”才名副其實。李雙江唱紅了五指山萬泉河,在我心中還是故鄉的“五指山”最親。

第三嶺上,有一棵古老的柏樹。估計樹齡在數百年之上。第三嶺也就有了柏樹嶺的稱號。時常隨父母到嶺上的山地耕種,種地的間隙,我領着女兒,到大柏樹下坐着,俯瞰山下的村莊,總能感覺出異樣的情愫。

村莊分爲幾大片,與山嶺的名稱一樣,都有一個樸實的稱呼。北部靠山的一片叫普通峪,東北部叫作東場,西北稱摩天嶺根,村兩頭就叫東頭、西頭,唯獨不知道村中間我老家那一片叫啥。

每一片各有一處人員集會的地方:高老園,下園,強家臺子,十字路口。農閒時節,老頭老太太,大姑娘小媳婦,往往湊在一起,說說話,拉拉呱,家長裏短,這裏就形成自發的集會地點和新聞發佈中心。

村裏隔一片就有井,有碾。全村四眼井,八爿碾。西頭的石碾最漂亮,周圍錯落的石頭建築,石碾坐落其中。而下園的碾最古樸,旁邊的青磚門樓古意猶存。坍塌的只剩下輪廓的古門樓,不知何年所建。父親說他小時候就是這樣。青磚被歲月腐蝕得斑斑駁駁,孩童用秫秸梃子鑽出的坑坑點點,加上飄搖的狗尾巴草,總讓人想到村莊的過去。

普通峪的井水最旺,上下兩眼,水脈相連,不論天有多旱,總是永不枯竭。西頭的井則淺,用擔杖一鉤,就能打上水來。井水由泉眼流出,向西流淌,那一片就叫泉子眼。東頭的井最深,有轆轤,長長的井繩,把青石板磨出道道溝痕。

全村現有姓氏八個。肖、侯、強是大姓,人丁者衆。孫姓只有一家。強姓主要居住在普通峪,還有兩個傳說。一是出過一個大力士,叫強大包,一頓飯能吃一筷子厚的一摞煎餅,曾把碾盤從山上背下來。二是強姓的女兒曾生過一條小白龍,強家就稱爲龍的姥孃家。兩個傳說,一人一神,瓜棚豆架,姑且聽之。據說村裏曾經還有別的姓氏,民國32年大賤年,餓死無數人口,很多姓滅絕了。最初的石姓是否就是那時滅絕的,我就說不清了。

老村總有老槐樹。我小時候曾見過好幾棵,現在只剩下普通峪的一棵了。樹幹粗壯,樹心枯空,卻依然挺拔,斷裂的枯乾上枝條頑強的活着,就像生生不息的村莊。老槐樹就是村莊的魂。

曾經有一個想法,如果我會繪畫,一定要把村前的山坡和村後的山嶺畫下來,一個用國畫,一個是油畫,就掛在居室的前牆和後壁,讓我的居室永遠是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