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老年的散文

年歲的更替我們常以季節作比，春天自當是朝氣勃勃的青年時期，鬱鬱蔥蔥，茁壯蓬勃的夏季象徵有爲的壯年，深邃多思瀟灑有度的中年正與秋的脾性類似，而憂愁孤寡的老年時期則正配冬的寡淡淒冷。人生的輝煌與絢彩似乎只留給了明媚的年輕時代，當青絲變白髮，皺紋爬上額角，說話再不利索，腿腳再不靈活的時候，似乎便預示着，你，該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多麼可怕的老年時代啊！

你看到了嗎，老年人總是難得理解。比如老年擇偶問題。喪偶老人想要爲自己再擇一位如意郎君共度餘下的日子，本來是一件極其正常的`事情，放在現在年輕人身上來看更算不得什麼，然而對於老人來說確要克服諸多障礙，而最大的阻礙一般是自己的兒女。“哎呀，你都多大了，還想着這種事，說出去不怕人笑話？”“你可別被人家給忽悠了，一個人享享清福不是挺好嘛。”“我堅決不同意，別再和我說這種事了！”我認爲有一部電影裏面的臺詞說得極有深意：就像年輕不是你們努力爭取的成果，老也不是因爲我做錯什麼而得到的懲罰。想想，不錯，一個人老了難道就不該有享受生活的權利？一個人老了難道就只能活成老了的樣子？我說，真不公平。

你有認真聽過家裏老人說的話，哪怕顛三倒四，哪怕莫名其妙，你有隻是應付一下嗯那麼一聲或是對他笑一笑嗎？還是不理不睬，甚至不想聽不要他繼續絮叨嗎？真可悲，我們這樣的年輕人。所以，我說，老人是最孤獨的。你有發現人越老就越愛嘮叨嗎？我的奶奶就是這樣，一放假她就和我說說這個聊聊那個，似乎我不在家的這段日子裏發生了許多重大事件。比如老房子的拆遷問題呀，哪個哥哥的相親情況大放送啊，或是哪兒有死人了，哪兒的菜新鮮又實惠，哪兒開了一家超市一會兒她可以陪我們去逛逛……瞧瞧，爲了不被我們忘記，爲了靠近我們，爲了取悅我們，年過八旬的老人整日都在尋思怎麼和孩子們靠得更近。可是呢，結果往往不是那樣順利，我們的精力從來都只集中在眼前的學習、工作、娛樂等等。從前我們最歡喜和奶奶出去玩，現如今有了各式各樣的玩樂法，我們再不需要奶奶了。那或許是我們這羣孩子放假回家前她絞盡腦汁兒能想出來最好的取悅我們的方式。可是，我們再不在意，甚至連回應都懶得迴應。我能想象到，那時的她該有多寂寞，我也能想象她一個人杵着柺杖在門前搖晃的無奈。老人的寂寞，沒有人願意去讀。

隨着時代的發展，新鮮玩意兒越來越多，年輕人摩拳擦掌準備着迎接一個新時代的到來，而老人，或是未來的老人們，或許只能握着手裏先進而昂貴的智能機器，眼睜睜看着走得越來越遠的孩子，繼續自己孤獨而寂寞的老年生活。

朋友們，這可能是我印象中最可悲的老年，不過這又是確確實實存在的老年生活。多看看他們的臉，多聽聽他們話，多給他們看一看我們的笑臉。請記住：就像年輕不是我們努力爭取的成果，老也不是因爲他們做錯什麼而得到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