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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看紅塵,漠然緣散傷感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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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愛慾之中,獨生,獨死,獨去,獨來。

淡看紅塵,漠然緣散傷感散文

燥熱如暑的秋季,習慣了徒步,曝曬在日照下,肌膚灼痛,脣瓣乾裂,舌尖輕卷,舔舐着撕裂的脣角,殘留在嘴角的血腥,一點點地沁進了咽喉,清淡寡味,夕陽下,走向了那少年時記憶中的堤圍,泥塵沙粒依舊紅彤,路邊枯草發黃,蹲下了腰身,觸碰着枯敗的葉蕊,指尖輕輕一觸,瞬間,彈指便成灰,拭擦着手心裏殘餘的灰燼,微然揚手,塵隨風飛,內心猶自風裏哀,遙看紅霞,憶起了數年前,羊羣夕照下埋頭嚼草,耳邊響起的一聲呼喚,思緒如潮退,擡眼看着經過的少年,一路嬉笑,迎着他們詫異的視線,漠然盈笑,捻起了一株枯草,放置在書頁間,繼續徜徉。

歷時久遠,心一點點回復了從前的淡然,一如既往的漠然,仰看雲捲雲舒,不驚波瀾地存活着,沉寂而機械,失去了所有的索求,淡看雲月,或許早該如此了,何求,一己的心念,終是逃不過擦肩而過,漸漸懂得,把心收起,恆遠封存,一切的意欲,失去了重量,輕如鴻毛般地飄逝在無數個無眠之夜,一切都如浮塵,結局只能是流逝,有人說,該學會需求,只是不知何時,再也不知道可以企求什麼,因清楚明白,一切的企求只是無望,從前如此,現在如是。

一切的美好,就如幻覺,過不了一季,因此執愛着殘缺,從來便自知,可以屬於自己的何其稀少,時常張開手心,看着空落落的十指,只是一些清晰的紋理延綿,記起了孩時,一個相命說,這孩子一生蹉跎,那時茫然不知何謂蹉跎,只是自此,孩時記憶便在此斷層,大片的空白,失去了痕跡,卻總在午夜夢迴時,偶遇一些稀零的片段,抑或不曾認識的地方,醒來時,剎那就消失在腦海中,無從挖掘,無從探究,任其繚繞在意念中,一次次閃現,又將一次次逝去,重複循環,久遠經年。

與影作伴,紅霞漫天時,拖着疲累,聽着伊人紅妝,看着遠處,一片蒼茫的雲霧,倦意肆意地席捲了臉頰,路經轉角,他們停下來,好意相邀,微笑虛飾了倦怠,婉然拒絕了所有,一個人繼續行走在熙攘的街道,於熱鬧的氛圍中,習慣了獨來獨往,瘡孔糜爛的心,不願再靠近任何,只一人廝守,淡淡之交,冷然而行,太多的誓守,只是一場虛妄的華誕,開始於偶然,結束於無疾,最後遺下了痛疾,在時間的洗刷中,依舊痕跡斑斑,裂縫無以彌合,最終只是消亡了過往,原來,一切都微弱得奄奄一息。

隔膜了人羣,懂得了冷漠,清淡的問候,習然了寡言無語,只是一介浮世塵女,僅存着鍾愛,在文字裏書寫餘生,凌亂的心緒,瑣碎的塵跡,於文字上躍現,浸潤了悽清,塗滿傷色,文如我心,心如敗葉,如此而已,沒有富足的人事,沒有潤澤的情感,生來涼薄,請別靠近,因毒素漫溢了心房,無法救贖的頹喪,只會傷及他人的明媚,也請別給予,因會心生畏懼,缺失如此多,難以敷合,看盡了太多的離逝,短暫的璀璨,會刻下一生的銘痕,漸漸懂得,冷冽漠視,或許會是最好的方式,失情失語,淡看紅塵,漠然緣起緣滅,就如一場微風,吹過,轉瞬即逝。

看着天邊,高飛的雁羣,不禁呢喃,秋季如此近了嗎,成羣的雁,都遷居於這個南方以南的城市,佇足仰望良久,直至他們消失於雲海,耳邊,響着兩句歌詞,鳥兒尚成雙,相依對唱忙,怎奈伊人淚兩行,淚溼了眼瞳,曾無數次告訴自己,不再淚落,只是總會在某個頃刻,淚意淺淡,片刻的創痛足以窒息,帶着裂痕前行,傷口只是不住崩裂擴大,疼痛,在疊加的時日裏,再也難以療治,學會了即便瘡口苦痛,也能笑意盈盈,脣角的弧度,淹沒了潛留,終會在若花的微笑裏,神經麻木,原來,原來一切可以如此的輕描淡寫。

日復日地喝着酸奶,執念深切,選擇了一個牌子,此後,即便尋遍各處,往返反覆,都只爲覓尋那熟悉的名字,節日裏喜慶充溢了街道,看着行人滿心快樂的笑意,目光漸漸散落,困頓厚重的思潮定格了,日光刺目,走進了商店,買到了如願的牌子,匆匆而去,世界如此喧鬧,只是自己獨留在沉靜的角落裏低吟,恍惚間,看着手中零散的錢,折回了,對着那忙碌身影說,錢,找回時,多了,老闆一臉的驚愕,最後笑語道謝,默然地笑了笑,輕輕轉身離去。

不驚不喜地過度生活,平靜如水,看着朝陽穿過雲層,踏着晨曦,奔赴忙碌,在餘暉斜照裏,影子被拉長,流落在街頭,低頭遊走,一次次徘徊,看着路上歸途上的陌人,瞬間,人潮裏失去了方向,不知該何去何從,收緊了雙手,抱住寬大的包包,不知所措地尋覓着腦海裏那個熟悉的公車號,細密的文字,長久地觀看,眼睛終覺疲累,模糊不清,凝神片刻,驚覺,錯過了一個路口,因此迷亂了意念,上錯了車,下錯了站,再次迷失在路途上,習慣性地坐着回程,一遍遍,始終缺乏方向感,挖盡了心緒,耗盡了力氣,終究是徒勞。

悲慼總在深夜侵襲,昏黃光照下,看着文字,聽着旋律,平寂的秋夜,沁入了絲絲的微涼,輕聲起來,走在地板上,靜默地坐着,頭痛頓重,繼續翻看着書頁,心泊涼薄,字語裏清冷依稀斑駁,只是在一個片刻,看着那行字,良辰美景奈何天,心一陣戚然,良辰虛設,美景盡喪,合上了書本,喝着水,看着窗外的燈火,無止盡的沉默,再無執守,僅僅是一人的蒼茫孤影,佇於窗前,看着夜空流雲,默唸蒼白,食指在玻璃上寫下了一行字,歧路殊途,人走散,誰懂惜情,與心歸。

月缺這夜,頭痛難眠,破曉便醒來,看着鏡子裏的女子,面容衰弱,眼皮淤青腫脹,多少個日夜,滿心的勞累堆疊,時日這麼冗長,總在即將沉眠時,天邊便微明漸亮了,偏頭痛愈加的沉厚,一次次難忍,也許此後,終須藥片短暫地抑制,換來片刻的寧息,過長的時間一陣陣眩暈,無休止地昏暈,眼前一片的漆黑,無力地倚靠着牆邊,人影模糊,時常冥思,多想就這樣暈厥,從此沉眠。

那個午後,太陽如火般炙燒而下,焦灼的空氣裏,染滿了灰塵,帶着耳塞,一切如舊,淡靜地立於站牌下,看着混雜的車站,來來去去的陌人於身邊迴旋,默然地上車,耳塞滑落,曲調消逝在空氣中,目視司機暗露的笑意,淡淡一笑,如常地坐在無人的角落,翻看內裏,尋覓着那部純白而小巧的MP4,空落落的包包,那個黑白色的錢包也已丟失,只剩下那滑落的耳塞,才驚覺,所有都在瞬間被竊取了,漠然地觀望着車廂內,窺見了那老人意味深長的笑意,憶起了那司機淺露而寡情的笑痕,看着這一切,心中惘然,如此小城,良善也將不復存了嗎,看向車窗外,心臟刺痛。

遽然間,丟失了所有,或許這便是徒地不留了,笑了,世間本如此,一無所有地來,毫無所留地走,****裸地度完了一生,漫漫長路上,無盡的欲求,在軀體灰燼飄揚逝去時,都化爲了虛無,原來所有的索求,終歸在時間的盡頭,隨風而逝。

直視着司機那虛張的眼神,看着老人那張皺紋蜿蜒的臉龐,清晰記得他跟在身後,他們必定是看着他人竊取,然心無所怨,只是懂得了人性的冷酷,心結霜,曾經以爲,一切的污跡都遠離身側,小城裏,人情淳樸,只是在無數此目見下,摧毀了這些內心的自以爲是,見證了真實,看透了塵亂,心的外殼在層層加固,依舊淡漠地在生活中營役勞碌,只是冰霜厚重了。

終於下車了,面露疲憊地踏進偌大的大廳裏,人羣裏,早經瞥見了她,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摯愛女子,一切的偶然都在今天留跡,於遠處看着她,長髮微卷,散放在雙肩上,面頰紅潤,心底黯然,看回自己,蒼弱的容顏,疲倦的`神色,零落的髮絲,垂掛在耳際,憔悴不堪,看着她走來,驚奇地叫喚着我的名字,微笑着迴應之間的寒暄,僵化的笑容印在了臉龐上,眼簾垂下,終於,匆匆別過了,心仿如挖空了所有,頹然地坐在長椅上,看着她離去的身影,脣中呢喃着始終沒問出口的話語,他好嗎,你們好嗎。

一天內,集結了所有的苦澀,鋪天蓋地襲來,拿着手中的單據,看到蔣的信息,告知了這一切,最後說,今天宛如歷盡了萬難,全身乏力,蔣說,或許看到了她,因此更疲累,看着信息,在陽光下停住了,長久地站立。

此後的時日裏,隔絕了人流,敏一次次地發來信息,相邀去聚會,默然地回覆說,憔悴不堪,不想去見那些人,簡短的話語,冷漠深切,知道敏的善意,只是懼怕人羣裏的嬉鬧,看着那一張熟悉然陌生的臉,最終只是無言以對,坐在角落裏,在自己的世界裏獨坐,生性漠然,早也看慣了這樣的形式,因此,便遠離鬧場,一個人沉靜。

記錄總是零散的,把自己藏在了字跡下,在書寫裏觸摸着那悲慼的靈魂,安然地一次次撫摸着,任其流瀉着悲傷,肆虐着瘡爛的心房,如癡的執念於文字裏,無人訴說,只在文字傾訴了所有,一角的空白被填補了,文字的葬禮,祭奠着流逝的塵煙,一些註定丟失在時光裏的人,一些收歸在記憶深處的恆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