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作文中心 > 散文 > 散文《向左愛向右愛》

散文《向左愛向右愛》

推薦人: 來源: 閱讀: 3.49W 次

記得很早以前曾經看過一部韓國電影叫做〈〈向左愛,向右愛〉〉,是我喜歡的那種風格,唯美感傷。印象最深的是當秀仁身患重病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時候,伴着悠遠的背景音樂,景喜揭開了她的白色牀單,她像個小孩一樣擁抱着她,兩個靈魂緊緊地重疊在一起,安詳平緩,彷彿一切都不曾來過,一切也不會再來。然後鏡頭慢慢地向上推移,白色的牀單漸漸蓋過她們的身體,緊接着一片蒼白。生命以一種另類的方式不斷延續。

散文《向左愛向右愛》

所以當言言告訴我電影的女主角已經自殺的時候,我真的有點緩不過神來。

其實讓我緩不過神來的事情還有很多,譬如言言。她是我們班的轉校生,我一直都覺的我和她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她與這個世界其樂融融,而我,總是顯的有些突兀冷漠。可是這個世界又是愛開玩笑的,我們就這樣真的成了最好的朋友。

我們在一起做過很多的傻事,在她的帶動下,經常養成一個習慣,走在大街上會不停地搜尋帥哥,雖然在我看來是一件很白癡的事情,卻總是被言言看做是驚天地泣鬼神。她笑起來的時候會很大聲,微微擡起的一張臉,淨是青春。好象從來就沒有過任何憂愁,只會每天樂觀向上不亦樂乎。有時候我怔怔地看着她的臉,然後問自己,你們真的可以永遠這樣嗎?!

快樂的時候日總會像浮雲,渺無聲息便從頭頂上大片大片的飄過。

我知道了她和h的事。

其實我早就該想到的,她高一讀的學校和他是同一所。我聽說過h 在那裏有新女友的'事,只是沒想過那個人就是言言。可笑,這個世界還真是小,複雜起來卻沒完沒了。

可是言言看上去卻渾然不知情,她不知道h 就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她一高興的時候,就喜歡像個小孩一樣拉着我的手講他的事。這多多少少讓我有些難受,卻還要裝做一臉的平靜,然後很耐心的聽她講她和我喜歡的人發生的一切,還很無所謂的調侃她。

我覺的我的演技已經到達瞭如火純青的地步,這很諷刺。

“舒然,你知道嗎,他的手一到冬天就會變的很溫暖,他說他一看到我鼻子紅就很心疼,然後就用手不停的揉我的臉,他說這話的時候很認真,讓我感動的不的了呢,呵呵。”

“有一段時間我感冒了,他就每天給我送藥,餵我吃,哈哈,好細心,舒然,你說是不是?”

“舒然,他的側臉還真是好看,打架的樣子真的是夠有型,不過神情很憤怒,也不知道他以前是不是從來都這樣,很多人都說有點怕他,可是我不怕,他還是很溫柔的在我看來,呵呵。”

我以爲我真的已經忘了 ,可是當言言向我說起這些的時候,往事被一層層剝開,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在自欺欺人。喜歡有兩種:一是很難喜歡上一個人一旦喜歡上了就很難忘記,另一種是很容易喜歡上一個人又很容易不再惦念他。很顯然,我屬於前者。

那段時間,我一直在聽劉若英的《聽說》,“只能被聽說安排着,關於你我的對的或錯的,兩個人曾經相似的,卻以爲都變了.只能靠聽說各自愛着,不需要證明當時決定是錯的,想着聊絡,不如心底遠遠問候......”心裏面難受的要命,還一次一次的想起他。天很大,卻沒有想念的晴空,曾經那樣的感情,到最後卻只能用聽說來了解對方的近況,多麼可悲。我在用一種極度失落的心情緬懷,生活被層層的摺疊,每一次揭開,卻又是另一種傷痛。

夏日晚上突然心血來潮想要整理房間,驀地,找到了那樣一本書:《她的贈品》。心頭有一點顫,我已經很難再想起還有這樣一本書了,其實到現在我也不清楚這本書的來歷,只知道有個輾轉反側的過程,書也竟有些黃了。

我喜歡這樣的顏色,並不是陳舊,反而顯的溫馨,像有時光的書籤夾在裏面,有些氣味在發酵。

它讓我想起了那個時候的夜光,也是這樣的從容安穩。h 多半時候是內斂的,並不像言言現在說的那樣感性張揚。也許人總是會變的,像我,像他,像所有的東西。

有段時間h 特別愛穿一雙白色的板鞋,走在黑色的夜裏極爲耀眼。他笑的時候會嘴角一抽,若有似無。有時候我會突然的害怕,因爲我覺的那樣的他很沉重,很隱晦。他讓我在背後握住他的手,然後一起貪戀環繞的溫度。h 喜歡視覺系的歌,習慣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聽那些沉悶的男聲在不停的咆哮,然後他會變的很頹廢,常常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像極了hyde。我知道他心裏面有一些傷口,是別人無法企及的地方,一直以來他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慰藉,

並不是我不懂,我只是害怕在那裏我會看到自己的倒影,我想在某些方面我們是那麼的相似,而我,害怕傷口。

不知道爲什麼 在我的淺意識裏h 是一株向日葵,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他身上所散發出的,是那種橙色路燈的光暈,深沉到不可捉摸,而現在,他應該是金燦燦的,在陽光下面仰着好看的笑臉,因爲他和言言在一起了。

時光像是一杯沙漏,流過就永遠也無法再回來了。

我再一次翻開《她的贈品》,想起來那時侯h 最喜歡顧城的一首詩:你,一會兒看我,一會兒看雲,我覺的,你看我時很遠,你看我時很近。

在時間的沖刷下,我,似乎變的越來越無力,友情在左,愛情在右。我既不能托起什麼,也無法放下什麼,就這樣吧。

我起身擁抱言言,她睜着大眼問我舒然你怎麼了。我笑笑,沒什麼,言言,我們會是永遠的好朋友,對吧。

她給我一個大大的微笑,說當然了。我一下子就放心了,再沒有任何的掛念,那麼陽光。

初秋一個涼爽的清晨,我被父母轉學到北京,從此和我曾經的浙江永隔兩地。可卻因此豁然,不管向左還是向右,愛總會在我的手中,永不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