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偷走了女孩的幸福散文
一
昨天夜裏一家人一起在潢高操場上散步的時候，紅兒悄悄的問我：“還記得金豆豆嗎？”
我答：“忘了誰也不會忘了她呀！怎麼又想起了她呢？是不是又有了什麼八卦新聞？”
“嗯！你果然一語中的，冰雪聰明，不過不是關於她的，而是她前夫楊序的，據可靠消息說：楊序已經東山再起，而且已經做大做強了，在北京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人物了啊！”
“此可喜可賀啊！要不然我這位老同學可虧大了，這傢伙上學的時候就特別的靈光，腦袋比賊還精，你說生活會虧待這樣的有心人嗎？”
“可是金豆豆卻虧大了呀！”
“那是她的咎由自取和好高騖遠以及不知珍惜已經擁有了的婚姻和幸福的必然。人生就是這樣：有所得就必有所失的，上天是公平的不會厚此薄彼的。老同學是失去了老婆，但也不是什麼壞事嗎！攤上金豆豆這樣水性楊花的女孩總有一天是要出事的，不是嗎？”
“嗯，有同感，只是有點心酸、有點不忍、有點同情，原本多麼完美的一對夫妻啊！就那麼各奔東西了。想來這人生竟也是這麼的無常，未來畢竟是個誰也不可預知的未知數……”
紅兒的話一下子將我的思緒拉回到從前的點滴生活片段……
金豆豆、楊序、我、紅兒，我們都是同班同學。金豆豆那時發育不到家、個子很矮、貌不出衆、學習也一般，給我的記憶僅此而已。只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又加上人家勤奮的修煉各種技能，終於不同一般了，不但像個美女了，而且能歌善舞，還有一個繪畫的絕活。這樣的金豆豆當然大有市場了，石榴裙下不知拜倒了多少好漢英雄。楊序也是其中之一，只是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美夢成真，金豆豆真的花落楊家了的，他更沒有想到這“花”這麼難養，讓他威風掃地、丟盡了臉面。我想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不知他是否還會選擇金豆豆做人生伴侶？也許仍會，愛情這種東西太有魔力了，它能讓置身其中的所有男男女女迷失方向、不能自己，重蹈覆轍；也許他首先會學習和提高自己駕馭女人的技術能力，就算這樣誰又能保證和這樣的女人能夠一生平安無事呢？
曾經見過與金豆豆牽手人生時的楊序，一臉的陽光、一臉的英氣、一臉的自信。生意也曾經做的很火、錢也賺了很多，見了我們這些老同學總是一味的謙遜的笑笑、打聲招呼，仍是讀書時的那副可愛樣子。這樣的人人緣當然很好、是很受人歡迎的。要不然敗走麥城的楊序又怎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裏東山再起呢？是個奇蹟。有此人生，此生足矣！
也曾經見過與金豆豆離婚後的楊序，不修邊幅、邋遢、一臉的失意潦倒、一臉的無奈滄桑，整天像個傻子乞丐模樣……看了怎不讓人憐惜、同情和爲他感到委屈和不值呢？同時也激起我們對金豆豆的無情無義的痛恨和鄙視。可是，人生至此，誰又有迴天之術呢？我們這些局外人只有希望和祝福的份了。可憐的楊序，希望你堅強些、看開些，離了張屠戶還怕沒肉吃嗎？天下好女孩多的是，還怕前行的人生路上寂寞無人陪嗎？
還曾經聽說，金豆豆再嫁的是位有婦之夫，是個很江湖的男人、背景很複雜。而且還有了兩個兒子，男人的前妻是離婚不離家。金豆豆對此也是一籌莫展，儘管滿心的不願意，可又有什麼選擇呢？只能將就了。可是，激情期已過，這種將就時間長了就不行了，矛盾自然也就在兩人之間產生了。而這種屈辱的生活狀況也並不是金豆豆要的生活，所以她又故伎重演了，想再換一個更好的主。但這次的主角換了，這是塊讓金豆豆無法下口的硬骨頭，而且這個主角不是好欺負的角色。末了，男人血紅着雙眼、手拿着鋼刀揚言要大開殺戒，殺了金豆豆和她孃家所有的人。金豆豆一向是欺軟怕硬的角色，面對兇悍的對手癱了、只好舉手投降、臣服對方，從此再也不敢撒野，只好犧牲自尊、百依百順着對方，以免真的被屠殺了。更爲可悲的是金豆豆衆叛親離、成了孤家寡人，唯一牽掛的親生兒子死也不肯再見她一面，還聲色俱厲的大罵她，將她帶來的東西扔進了臭水溝……這讓金豆豆傷心欲碎、淚水漣漣、痛悔萬分……她想：如果這世上有賣後悔藥的該多好啊！那樣自己就可以回到從前了，兒子就會乖乖的坐在自己的身邊乖乖的聽她講的傳奇故事……那是多麼溫馨、幸福的場景啊！而今，只可想象一下了。如今連這點可憐的奢望也破滅、沒有了，有一瞬間，金豆豆想到了死，或許死是最完美的解脫。可是，真要死了她怕自己就再也看不到了兒子，就算兒子恨自己，畢竟現在還可以偷偷的看看他的背影，也可算是安慰自己了啊！……
以上都不是最嚴厲的打擊，當楊序風光萬分的從北京滿載而歸，當金豆豆親眼目睹那個北京女孩的驚世美豔時，當楊序開着大奔從她面前一馳而過時……金豆豆恨死了自己、悔青了腸子，這一切原本都是屬於自己的啊！老天啊！這是爲什麼？漆黑的夜色裏只有金豆豆淒厲的哭聲在晚風裏四處擴散……
二
有個很普通的女孩，嫁了個不錯的男孩，兩人是同窗同學，結婚後就搬到了潢川縣城住了。而且，兩人還有了個可愛的胖小子，家境也不錯。一家三口過日子，在我們的眼裏算是很幸福的了。而我們在同一時刻還住在鄉下、還是很清貧的、還在爲一日三餐整天奔波忙碌不停呢！所以，我們一直是很羨慕他們的，一直私下裏認爲他們是生活在天堂裏的人、也一直希望有朝一日我們也能像他們一樣過上幸福美滿的日子。
後來，斷斷續續的聽說了一些關於他們的故事。先是男孩做生意賺了不少錢，女孩很張揚、很灑脫，兩人夫唱婦隨也更恩愛了。不久，又聽說男孩一下子賠了很多錢，被迫遠走他鄉，靠給人打工生活。再後來聽說女孩經常去舞廳坐檯陪人跳舞，這樣就常常可以聽到關於女孩的緋聞。久之，終於有一天，傳出了女孩和男孩鬧離婚的新聞。男孩不肯離，拖了兩年實在無奈，只好含淚簽了協議。女孩隻身離去，兒子留給了男孩。這個消息很讓我感慨和揪心，因爲他們都是我的同學。
不久，就聽說女孩嫁給了一個有婦之夫，而且人家夫妻也沒有離婚，還有兩個兒子，這個男人還是很有背景的人。這樣的倆人的結合當然不會是一帆風順的，不時有負面的.消息轟動整個鄉下，打打鬧鬧更是家常便飯。有一天女孩想念兒子了，就揹着男人偷偷的去看兒子。於是，女孩一個人就到超市買了很多東西，拿着爲兒子買的衣服和愛吃的食物去看望日思夜想的寶貝兒子，沒想到遭到兒子的拒絕。兒子不但不肯見她，還隔着門大聲讓她滾走，這讓無比牽掛兒子的女孩肝腸寸斷、熱淚滾滾……日子就在這種糾纏和煎熬中無奈的繼續着過下去……沒有多久又有了關於女孩和這個男人鬧分手的傳聞，而且鬧得更具戲劇性、鬧得沸沸揚揚、鬧得滿城風雨。可是這個男人不像女孩先前的那個男孩心善，不簡單，是刀槍不入、油鹽不進的滾刀肉，說破天就是不同意離婚。逼急了拿着刀揚言彼此同歸於盡，嚇得女孩和其家人心膽俱裂，從此再也不敢要求離婚了。這樣過日子是可以想象到其中有多少快樂而言的？
有一天，女孩到我家玩。剛開始交談時女孩的語氣還比較開朗硬氣，聊到後來女孩的語氣有些傷感，眼眶中有淚光忽閃不止，最終也沒能忍住，還是奪眶而出……可是正如女孩所說那樣，一切已不可挽回，已經鑄成大錯，也只能一錯到底了……言辭間表露出很羨慕我波瀾不驚、平淡無奇的感情生活。並且一再表示擁有如我的幸福生活是她最大的心願。我告訴女孩，曾經我們是那麼的羨慕和嚮往她所擁有的幸福美滿的生活，還一直認爲那是天堂裏的人才可以擁有的生活，而她就是生活在天堂裏的人，只是不知是誰偷走了她的幸福？女孩不語，依然嗚嗚咽咽，只是一味的痛苦的搖着頭……
女孩之所以這樣痛苦、後悔，最重要的一點是痛恨自己看走了眼。她怎能想到那個一敗塗地的前夫歷經幾年的摔打終於成長爲一棵參天大樹呢？
沉默了很久，女孩才惋惜無奈的說：“其實，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更不適合做夫妻的。他太內向、有點木訥，也不懂得情調。而我天生是個喜歡風花雪月的女孩，爲人又率真，是很討人愛憐的。你想，我怎麼甘心呢？可是，他對愛情倒是很執著的，也很專情，死纏爛打的追求了幾年，搞得我爸媽都被他的癡心和忠誠感動了。他家也是挺有錢的嗎！家裏又有幾個做小官的人，也算是有錢有勢的人家嗎！後來，就勉強同意了。”
“如果，生活不發生變故，或許，不至於弄到今天這樣。唉！都怪我虛榮心太強，又喜歡呼朋喚友的生活氛圍。欠了一屁股債，真的很難過的嗎！一家人總要吃飯的嗎！我就被朋友拉到了舞廳陪舞，藉此賺些開支。這樣，他很生氣，就經常吵嘴，大家都痛苦嗎！本來我就不出心嫁他嗎！現在又有了感情危機，彼此看着都不順眼嗎？與其互相傷害還不如分手嗎！還可以過幾天開心的日子。於是，我就提出了離婚，他太愛我嗎捨不得呀！就又拖了兩年。唉！合該出事的，認識了現在的他。當時是不知道他的背景和情況的，他給我的感覺是豪爽仗義、溫柔體貼，就粘到一塊了。唉！不說了，以後的事你都知道的了。”
“幸福這東西是看不見、摸不着的。那是因爲我要的幸福太奢侈了，他給不起！不是給不起，是生活的變故導致他給不起了。我現在想啊！假如，我不和他離婚，也許不會有他的今天。因爲有我，他捨得漂泊流浪嗎？他能安心異鄉的困苦嗎？其實，他如果早些出去打拼的話，我能被逼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你想，我心比天高、清高自傲，像這樣丟人現眼我心能不痛嗎？也許，人們都認爲我花心、攀高枝，那也是生活逼迫的結果嗎！總之，我和他的事沒法說清，人生只有經歷了纔會明白對與錯，那也不過是雨後送傘有什麼用呢？”
“說真的，假如當初生意賠了他就義無反顧的出去奮鬥，也不至於和他離婚的，那他也可能沒有今天的衣錦榮歸的了。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嗎！我天生註定是沒福分享他的清福的命。仔細想想，誰也不怪，也沒必要後悔的。人的命啊！天註定！我唯有這樣寬慰自己了。不然，又能怎樣？好歹生活還是要繼續的嗎！”
……吃過飯後，送走了她，我也是糊塗了，被她說得搞不清誰是誰非了。是啊！愛情裏原本是沒有誰對誰錯的事。我想不明白了，到底是誰偷走了她的幸福呢？她和他應該是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儘管這樣總結，我還是不滿意自己的這個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