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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愛悲情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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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父母的愛是無私的,我想說的是父母的愛是有所圖,有所期待的。每個做子女的,都沒有資格和權利無謂地去受用和糟蹋這份付出,除非你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癡加混蛋。

慈愛悲情的散文

慈愛悲情的散文一:

淺淺的母親,因病住院,已有四十多天了。

在入院的第四天,本不是她大哥在醫院陪牀的時間,卻突然出現在了病房內,她正感到納悶,剛想發問,她大哥卻先開了口,說姑母的兒子,已談好了一個測量路段的活,問他能不能一塊去?

她直愣愣的看了大哥一眼,並沒有馬上開口,心裏卻在不住地嘟囔:哥呀,你這話這麼也能說出口,明知道母親的病是多麼的嚴重,這個時候,怎麼就敢離母親而外出,難道就不怕,“子欲養而親不在嗎?”她知道,大哥這一年都沒怎麼掙到錢,也知道他家裏供着一個,不明事理且虛榮性極強的強悍老婆,一直嫌他掙的錢少,一直不給他好臉看。想到這些,一絲心疼涌上心頭,於是說到,想去就去吧。但有一點絕對得做到,如若母親情況有變,打電話一定要迅速趕赴回家。

她知道,母親一定捨不得大哥外出,但母親知道自己兒子的難處,隱忍下了那萬縷不捨,慢悠悠說到:你去吧,你也算侍候了我幾天,也不會有多大遺憾了。

淺淺的大哥,去的地方,是個很遠的地方,說是光路費,就兩千多。來回也得兩三天的時間。去的時候,大哥說過,給他老婆也就是淺淺的大嫂,打了招呼,讓他幫着照看。對大哥的說詞,淺淺沒做聲,她覺得那不大可能。

慈愛悲情的散文二:

自大哥走後,三個人的輪換,變成了兩個人的輪換。淺淺在醫院侍候的時間,也重新做了調整。因她二哥,在本地上班外加還做着私活,根本沒時間來醫院照顧母親。對於這點,淺淺並沒要求他二哥太多,只讓其隔一天替她一個晚上,其餘時間她全在,但有一點要求,該他來的晚上,最遲晚七點到。這樣,她回家也還能做點雜活。

沒想到的是,就連這點要求,她二哥都做不到,多次以在外幹活回不來而推遲,有次竟然凌晨十二點了還沒來,這讓淺淺的忍耐超越了極限。

於是,四十來天積攢的不快,在那晚終於不想再忍,感覺再不爆發,胸腔就會爆開。破天荒第一次沒叫哥,而是直呼其兄妹排行,直衝衝地宣稱,若繼續用己之事,搪塞、辯解所誤之事,便不再尊其爲兄。

更讓淺淺沒想到的是,她二哥也一反常態,黑着個臉,厲聲抱怨着:都怨父親讓大哥出去了。讓他老婆心裏不平衡。

“不平衡?她有資格說不平衡嗎?誰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她是個媳婦信口開河也就算了,你是親兒子,你也這樣說,真讓人寒心。你光考慮你老婆的高興與否,你有想過我這個妹妹的處境嗎?再則,大哥的外出也是經過你許可的,你當初爲啥不攔着?到現在卻把這事,一股腦兒推到父親身上,有你這樣的兒子嗎?”談話因涉及父親,淺淺因憤怒,噪音變得顫抖而尖細。

自從母親住院後,淺淺就全天在醫院呆着,基本就扔了家。愛人雖不反對她侍奉父母,但對其倆個哥哥的做法,實是看不過眼,背後不免有諸多抱怨。但淺淺知道,愛人也只是說說,各人敬的各人孝,他很理解這一點。更不願以後在她心裏留下什麼愧疚和遺憾。

慈愛悲情的散文三:

淺淺在的那個晚上,母親突然渾身發冷,突發高燒。第二天通過幾項檢查,醫生告知,母親的症狀更爲進一步嚴重了。

“大夫,我母親大概還有多少時日?”淺淺的聲音因害怕而顫抖。

“這個不好說,因爲她的病症在呼吸器官上,或長或短都是有可能的。”

她雖然對母親的病有心理準備,但真的意識到死神如此地逼近母親,心胸瞬間無比地絞痛,淚水霎時涌滿眼框。她怎麼也無法接受,怎麼也無法相信,這樣的事,有一天真的會發生在慈祥憨厚的母親身上。

雖怕加重父親難過,但這件事是瞞不過的。她如實地告知了父親,母親身體的狀況,同時,也建議讓大哥趕快返家。此時,母親病情每況愈下,時常坐立不安,一直得牀上牀下隨時翻動,晝夜都不得好好休息,淺淺明顯地感到身體也真的吃不消了。

其實,淺淺對大哥也有滿腹的怨氣,走了都這麼多天了,都沒有給家裏任何人通過電話,更別說牽掛母親的病情了。他不知道,在他走了幾天後,母親就問過她:“你大哥有沒往家打過電話,有沒問到過我?”

淺淺直截了當地:“沒有。”

“不想聽,他怎麼也不會這麼不孝順!”母親不信的瞪着淺淺。

淺淺望着母親那雙渴盼的眼睛,心底一個聲音,止不住地在翻滾,大哥呀大哥,你真不該這樣,這樣的無視父母,冷漠寡情。但臉上還是換上一副笑容:逗你的,早問過了。

“我就說,他不會,怎麼可能呢!”這一刻,母親舒心得笑了。唉,母親呀母親,你其實要得真不多,就是一個牽掛,一聲問候!可是,你不知道,你的兒子,就是這樣的吝嗇。

慈愛悲情的散文四:

大哥,在接到父親電話後,並沒想着馬上回來,而是把電話又打給了淺淺,以求證母親的病症狀況。此時淺淺才知道,大哥還是想等着工地收工後,纔會回來。在知道大哥的意圖後,她什麼也不想說了,只說了句:反正病情的厲害關係都給你說清楚了,回與不回,你自己看着辦。

第二天,她大嫂破天荒的出現在了病房,在住院四十多天後的第一次出現,真讓人覺得不解與稀罕。也許覺得四十多天從沒個電話和問詢,倍覺尷尬與無趣,忙聲稱自己這一個月都有腰疼。但淺淺知道,一定是大哥給他老婆打電話了,自感也太過分了,無奈中才露了這個頭。

提心吊膽的又過了十多天,父親第二次打電話,督促大哥回家,沒想到這次卻惹惱了大哥的老婆。第二天,黑整着一張臉,對着淺淺道:一直打,一直打,你說一生病,就守在家裏,一家人就別生活了。

“你說這就不對了,我哥當初去的時候,就說了,有什麼情況給他打電話。母親現在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嚴重性,完全是不可控的,你難道讓我母親……”後面的話,她不忍那樣說出來,感覺那是對母親的一種詛咒。

“她要是以前管我,不用說我早管她了。”她大嫂又狠狠地甩出一句。

“她不管你什麼了,你說說,也讓我們明白下,好不好?你是媳婦,沒有生你養你,你不管父母我也不會說什麼,但我哥總是親生親養的吧,不是喝西北風就能長大吧。讓他管,總可以吧!”淺淺緊緊的追着問。

可不知道爲什麼,她大嫂就是總不把她那個自覺很冠冕堂皇的理由給說出來……

其實她不說,淺淺也知道。起因在於那個被她父母從小養大的孫女身上。

大嫂不上班,有了孩子以後,大部分都是自己帶着。二哥二嫂都上班,有了孩子以後,自己帶不了,就把一歲多的女兒,扔給了父母。一直帶到了上初中。就因爲這件事,大嫂雖憋着不說,卻堆積了一肚子的怨氣,以至對父母不聞不問。

更可笑的是,她的二嫂並不感恩父母的額外付出,反而覺得理所當然,還大言不慚地說:她們當奶奶爺爺的,不讓她們管讓誰管。更可氣的是在贍養父母的問題上,一眼不眨地盯着老大兩口的行動,你不行,我也不動。至死都不去想,這根要父母命的`導火索,其實出在她兩口身上。

慈愛悲情的散文五:

晨曦與夕陽,好似一個色彩。唯不同的是,一個迎接的是陽光,一個載入的是黑夜,一個點燃的是希望,一個目送的是歸客。都說夕陽無限美,夕陽真的是無限美嗎?

在醫院走廊的座椅上,一對父女在交談着,父親滿臉淚跡,不停地抽泣着。

“淺淺,給你說實話,不能老拖累你一個人,要不是還有你母親在,我早不想活了。這不,你二哥一直要你大哥回來,你大嫂又不讓回來,我難呀!”

父親說出的這句話,像一擊重錘敲打在淺淺的胸堂,無比地震撼與脹痛。如果說子女不孝是做父母的悲哀,那麼引起父母如此的厭世與悲憤,更是做子女的羞愧與失敗。

“父親,你千萬不要這麼想,就算我哥嫂她們不管你,還有我來管你,我不怕你們拖累,而你,也沒有剝奪我這個做女兒孝敬你的權利。”淺淺看着父親,一字一句地說出這段話。

此時,父親的眼裏,似乎有了些許的光彩,這讓淺淺更爲心痛與難過。一個一生爲子女奉獻的父親,一個曾經爲子女遮風擋雨的父親,怎麼也沒想到,在風燭殘年卻讓子女無情地熄滅掉最後一絲求生的火苗。父親的那顆生無可戀的心,該是受到了多大的撕扯與碾壓,逼迫與摧殘。

慈愛悲情的散文六:

淺淺一直覺得,母親最少也會堅持到大哥回來的那一刻,沒曾想到母親還是匆匆地走了。在那一刻,大哥的老婆,終於拿起了發號施令的手機,拔通了遠在外地的大哥:“快往回走。”

此時,她真的想說:他回不回來,真的無所謂了。

母親走了,擺脫了病痛的魔掌,也擺脫了後輩子孫們,對她身心的撕裂與無盡的榨取。望母親在天堂,摒棄塵緣,做回自己。

四季交替,子父更迭,總也躲不掉黑藍布衫的交付,天地良心的譴責。但願每個人,在接替這個布衫時,接的硬氣、無畏與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