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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情濃一切只歸因有雨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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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雨滴的聯想

風月情濃一切只歸因有雨日誌

以前常常聽人說六月的天空像女人的臉,陰晴不定,說變就變。而我卻以爲,廣袤、神聖難測的天空,像極了孩子的臉孔,特別是六月的天空,前一秒還喜笑顏開,瞬間就哭的不知所以然。

上午,"天空"這個的大孩子像是丟了自己喜愛的玩具一般,在我一開門一關門的瞬間,淚水便染盡了大地敦厚的胸膛。

涼絲絲的雨滴從九天青幕上落了下來,可樂壞了塵世間這些頑皮的孩童們,三個一羣,五個一夥的嬉戲的雨裏,和這個大孩子的眼淚不可分離。溼了褲腳,溼了衣袖,溼了短髮,溼了臉蛋,甚至溼了睫毛也不覺得煩倦和惱怒。

我在辦公室裏拒絕着和雨滴的任何接觸。院子裏的孩子貪婪的想玩轉每一滴雨的情景,讓我看見了歲月的年輪碾過的痕跡。

是啊,一把無形、無聲、也無色的歲月的年輪,碾碎了我們太多的幻想。碾碎了年少時的天真和淳樸,碾碎了年少時的無憂和無慮;碾碎了鮮活的新綠和稚嫩的青翠,也碾碎了曾經的美好憧憬和無上嚮往;碾碎了,年少時的夢,碾碎了,曾經以爲可以綻放的一切,只留下了深深的輒印,長滿了滄桑,長滿了荒蕪,長滿了孤獨……

大地還在淚水汪洋,而"天空"這個大孩子卻又在轉瞬間笑顏逐開,明媚如初。踩着雨水的身軀漠然的行走,我不禁感嘆,把六月的天空比作孩子,這個比喻似乎更爲恰當一些,它簡直就是一個不諳世事,不曉人情世故的八歲小兒。

只是,我們這些光怪陸離的人類卻賦予了它太玄幻,或者太靈異的神祕色彩。

故此,"百變乾坤"成了我們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的測量儀。

而我們,始終活不出自己心底的那片天。

我驟然覺得,我們就是一個個"傲同天壽"的"齊天大聖",而那個將我們禁錮於手掌心的"如來佛祖"同樣也是我們自己,是孃親給予我們的那顆鮮活跳動的心。

從此,我們只能活在自己的"五指山"下,等待那個拯救我們,拯救蒼生的"聖僧".

只是,我們凡俗涿體,不能同天齊高,也不得比地長壽,五百年的滄桑鉅變足以將我們風乾五百次,甚至更多。那個能將我們帶離苦海的"聖僧"只是一個傳奇,一個聊以慰藉的神話罷了。

  【二】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是啊,人心,真是一把萬能之匙,我們又何嘗不是一個傳奇呢?

勇敢的打開那扇珍藏着酸甜苦辣、柴米油鹽、瑣碎繁雜的門扉吧!相信裏面的風景會使我們驚喜萬分,也相信裏面還有一個溫馨、久長、甜蜜的故事等着我們去譜寫,去傳揚,去演繹。

樂觀的打開那扇醞釀着艱辛困苦、坎坷多舛、挫折綿延的門扉吧!就當它們是開在雪地裏的紅梅。因爲,一切的不如意都將會被一切的美好而代替,就像寒冷的冬天,總有盡的時候。笑着,笑着,東風一縷,便是春暖花開,漫山遍野。

一把萬能之匙,我毫不猶豫的打開了"五味繁雜、淡如止水"的生活之門,也打開了"窮迫潦倒、敗績橫生"的事業之門。

於"風月"之門外,我徘徊了許久,始終沒有勇氣跨進塵封累累的那扇門。

一段音律,配着故事,我們會聽的潸然淚下,一個故事,配着音律,我們能讀的心如絞痛。

於就,一段音律,一個故事,便可以將你之愛刻入我的靈魂。

那道門檻,我跨不進去,也不忍離開。守候着,看着誓言紛飛,看着煙消雲散,看着似水流年劃過門扉內你的雙肩,消瘦了,我的雙眼,憔悴了,我的腰身,風乾了,綿綿情緣。

一首綿綿《情怨》將你帶回了我的思念。遙遙的你呀,你看不見,你看不見我想你時的痛苦卓絕,你也想不到,想不到我的眼淚,一瞬間就鋪滿了臉面,怎麼擦,也擦不幹。

而後,孤獨的火舌伸入無底深淵,灼醒了一切和"風月"有關的幽靈,它們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歇斯底里的哀嘯着。終於,那道隔離着我的"風月"之門被撕裂了,就在我的眼前,我來不及躲閃,更無可防備,億億萬萬的幽靈竄入了我的身軀,我一陣暈眩。

之後,一切,重又與你息息相關。

"思念"和"孤獨"的拜謁,混淆着我的眼睛和心。

該怎麼描述,非霧非花,是一種空靈的感受,像被抽空了靈魂的身體,像被擱置的心情。更像一個無眠的長夜,連寫一首詩歌的慾望也沒有,或許連渴望一滴淚的陪伴也是一類奢侈,這便是萬劫不復的孤獨了。

尋求在別人的文字中領悟你的深情,尋求在一段綿綿音樂中渴望你的攙扶,即使是一個空靈的幻象,儘管只是一種孤芳自賞的悲哀。我一直以爲,這或許,便是所謂的"思念"了。

有人說:"因爲孤獨,所以思念。"

有人說:"因爲思念,所以孤獨。"

孤獨和思念總是相互埋怨,不該孤獨,不該思念,不該讓彼此受苦。

曾經我們以爲,孤獨,是因爲那個我們放不開的人,所以思念居於後者,是果。今天,我們必須明瞭,"思念",是屬於一份美如花朵,嬌弱媚月的愛情的,和渾濁之物"孤獨"無關。

思念,是因爲我們割捨不了那個人的存在,所以,孤獨纔是果。是一種對愛的執着,縱使三千弱水繞芳甸,也只取一瓢飲,便可做後者之孤獨了,多麼優雅的孤獨,優雅的放佛潛出於《詩經·唐風·綢繆》--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三】風月情濃

孤獨以後,我以爲淚不在會流,傷悲以後,我以爲情不在有,思念以後,我以爲一切都定格成煙雨流年。

當眼淚和愛情的波光都在歲月的河流中一閃殆盡的時候,我以爲,我,你,她,我們再也和風月無關,再也和塵世無關。

誰承想,風月樓裏洋溢着"音樂咖啡"的餘香依然能撩撥起我的思緒,像從深夜的隧道間,你含着亙古不變的笑柔柔的走向我的夢。

我驚喜的迎接着一切的迴歸。

我以爲,久別的愛情回來了,我以爲,逃離的幸福回來了,我以爲,孤獨優雅的合上了書籤,思念也落幕了,我以爲,那個曾經忽的就不見的你,也帶着我的靈魂回來了,帶着我們的一切回來了……

我狂喜不已的張開上臂等待你來投入我的懷間,我想溫柔的挽你的手臂,癡狂的凝望你如花的笑魘,貪婪的解讀眼眸間的蜜語甜言。而你,如隔世的幽靈一般穿過我空洞的身體,頭也不回,短髮飄飛在夢的寒光裏,絲絲如箭,我被刺得周身鮮豔。

從此,我沉淪於黑色的夜的世界,重新遊蕩在思念的鞦韆上,踏着每一道道低泣的溪水,倚着斑斑駁駁的欄杆,數着和我的孤獨一般多的,寂寞的星星。

夜,不離不棄,安放了我萬千思緒,曾經的那一把狂賭。

除了愛你--我的愛情。

我還愛這寂寥的深夜,我迷醉着雙眼依偎在這個如我一般寂寞的深夜的胸膛上,不能自拔。

夜,用柔軟的脣親吻着我的脣,親吻着我的身體,親吻着我恆久的傷口。我和黑夜相訴相歡,就像是兩個世界的兩條魚,相濡以沫,卻不相忘於江湖。故而,孤獨了,不必要再給誰炫耀,心痛了,流淚了,也沒有必要再向誰索要憐憫,夜,是我的一切,

我感激,夜,將我帶離於你的世界。我將在忙碌的夜生活裏忘記關於你的滴滴點點,忘記花前月下你爲我唱的歌曲,忘記你曾經如孩子般的無助,忘記靈魂深處你的歸宿……

一把檯燈的光芒也是孤獨的,是夜的影子。牆壁上《釵頭鳳》的影子映在我手掌的`紋路里。我讀着,讀着便模糊了東風與春雨,扭曲了閒池閣的瓣瓣桃花。讀着,讀着,就那麼不經意的一瞬,我依舊讀成了你的面容,讀成了自己的眼淚,讀成了"山盟雖在,錦書難託"的悲情過往。

淚眼中,我終於還是開啓了情感的閥門,任回憶的潮水向我涌漫過來,我於回憶的漩渦之中想起了我們曾經的所有。

我想起了。想起了曾經你爲我在青燈下寫情書的情景;想起了你爲我披衣、梳頭和綰扣的優雅;想起了那一夜,你酒杯中滿滿的挽留,想起了你眼中的縷縷哀思與孤獨。

我想起了。想起了那場你一個人的煙火;起了那個白色的情人節;想起了那個令你撕心裂肺的冬日的午後;想起了你緊蹙的雙眉和絕望的淚珠。

我想起了。想起了我伏在你背上唱歌的情景;想起了你爲我講笑話時我們一起笑到前俯後仰的幸福;想起了你吐着菸圈不懷好意的笑;想起了你擦肩而過後的那一次無奈的回眸。

想起了,終於,我還是有關風月,有關你,有關愛情,有關孤獨,有關思念,有關回憶。

只是,終歸回憶,無關其他。

千年累世的深情,誰爲解讀。你曾是我的全部,你爲我解讀得了那些相愛的故事,我終不解,卻爲何解讀不了我們短暫的緣。

到底是擦肩而過時的欲言還休,到底是難捨難分的情深緣淺,到底是世俗難解的情絲。終於明白,今生能遇見你,只爲還了前世欠你的那份不了情,這也便是你贈與我今生最珍貴的"領悟",對於紅塵,對於風月,你說--

一切,皆起於"定數",一切,皆終由"定數",一切,也只歸因有雨。

  【四】一切,只歸因有雨

另一場雨飄落時,已經又是另一段時光的另一個黃昏了,這一次的雨有些纏綿,淅淅瀝瀝地,下了一整夜。

翌日清晨,推開門的瞬間,有風撲上來,涼涼的,潮潮的。高遠的天空看上去水藍水藍的,那朵朵鑲嵌在上面的雲朵勝過一切白,給人以心的靜謐和感官的享受。

有那麼一瞬間,我忽然會覺得大自然就是一首靈韻波動的田園詩,藍天做紙,白雲爲詩,教宇宙沉淪,教蒼生萬物爲之動容,包括癡狂的愛情。

雨,似乎洗滌了一切渾濁,包括路邊黝黑錚亮的螞蟻,也包括躺臥在我胸膛內的那根叫做"思念"的蟲子。

沿着碧綠的草坪漫步,花圃裏,華麗的蝴蝶伴着金黃的蜜蜂在悠閒的舞。道途上迎接我的風調皮的撩撥着我的衣襟和長髮,風裏還捎來些許清香,像是洗髮水的味道,亦像是三葉草的味道,亦像是花朵的味道,亦或是一切美好的味道。

頓時,這一切的美好,使我心曠神怡、心如止水。

也在頓時,我悟到了一直以來參不透的佛的禪語。

佛曰:"坐亦禪,行亦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春來花自青,秋至葉飄零……"

這場雨,如佛親臨,我讀懂了你的漠然,讀懂了你的拒絕。

我懂了,我們無羈無拌的年華已然逝去了,我們不再屬於那個"花前月下、恩愛纏綿"的世界。我們順應佛語,順應天理,順應造物主的安排,擔着兩肩不可推卸的責任,駐進了一個需要安分守己的"城",或者把它喚作"墳墓",也沒什麼不可以,因爲,這是唯一一座於我們活着的時候還可以自由呼吸,自由裝飾的"墳墓".

我也懂了,我們穿越不了世俗,穿越不了你說的"定數",更穿越不了佛座下的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