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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歸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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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歸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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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沒有風,獨自一人。
  窗外樹影婆娑,月光如沐,以天以幕,以地爲席。
  我就這樣躺在院中,享受着夏夜炎熱之後的絲絲涼意。耳邊聽到了蟬的叫聲,在這寧靜的夏夜,那一聲聲可以直闖人的心扉。心悸中有了一絲的抖動,許不是爲了它,但是爲了什麼?自己也不明白,或許是爲了那些用食風飲露的蟬自比的古人吧!
  在那些精通天文數術人的眼中,此時天上的是今生來世,可是對於我來說那只是滿天的繁星,如此的爛燦,如此的絢麗。看着彷彿那一牀綴了些許星辰的綿被離我越來越近了,我閉上眼睛享受着此刻的期盼。下一刻,也許就在下刻它就會蓋在我的身上,那應該是一種清涼的感覺吧,我這樣想着。
  信步走來,來到河過。今夜月亮是我的,它陪着我,陪着一個狐獨的人、一個孤獨的心。我沒有把自己的影也當成一位知已的習慣,但我卻願意輕輕的吟誦着詩仙的那一份寂寥。
  靠着岸邊的一棵枯樹坐下,正值夏季,河水也漲了不少,用手撩拔着流水。水從我的指間流走,一股涼意由指尖傳來,傳進我的心裏。
水默默的流走了,你甚至看不到它的消失。就好像時間一樣,在我用溼溼的手理着長髮時,它從我的發尖流走;在我凝視天上那一輪孤月時,它從我的凝視中流走;在我嘆息着生命的苦短時,它匆匆的從我的嘆息聲中流走。我無法伸手去挽留,挽住的就只有傷感而已。
  看着遠處的燈火,那是一種家的感覺。人們總說家是避風的港灣,可是問什麼卻少聽人提及,我卻認爲家裏有一盞燈火是爲你而亮的,當我在外面狼狽不堪時,當我迷失在人生裏時那裏有一盞永遠爲我而亮的燈火,可以讓我在那裏放下疲憊的心。
  看着從腳邊流走的河水,忽然有一種慘苦的感覺。摘下一片樹葉放入水中,看着它隨水流去,不知它何時會沉入水底。如果說那片樹葉就是人生,那麼在歷史的長河中它又可以停留多久呢?或許不久之後它就會沉入水底,那也許是個好歸宿;或許它留岸上的繁華停下了腳步;或許因爲它而可以改變河水的流向。誰又知道呢?人的一生到底是怎麼樣的,沒有走完那最後一天又有誰知道呢?
  遺世獨立?隨波逐流?
  可悲!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