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相思兩處閒愁散文

一、一處相思，兩處閒愁

老婆，一直以來，我對你很愧意。結婚幾年，真的沒有讓你跟我享到福。第一年暑假，不用說，生孩子，讓你挨刀，手術刀劃過皮膚的痛不是我們所能知，留下的後遺症也只有你自己忍受。冬天，我嫂子生孩子，你帶着一歲的女兒去幫二哥照顧生意。義烏雖是繁華都市，但高樓林立，擋住了溫暖的陽光。女兒尿牀，被子溼了，都無處可曬，只是用火烘乾。那一個冬日，真太漫長。第二年，我們在古坦，你在中學代課，一個班語文，雖說任務不算重，但初涉教學，還有孩子在，你既要照顧我們的起居生活，又有兼顧學生的成績，幸得同事幫忙，要不然，真得把你累跨。第三年，我下縣，爲了有個安定的生活，我們決定買房子，雖說價格對於日益高漲的房價而言，算不上昂貴，但我們身無分文，僅有的一點積蓄早在結婚時用光，連生孩子的手術費還是你媽先墊着，後來才還上。所以十幾萬元也是天文數字，東挪西借之後，硬着頭皮買下。我們成了徹頭徹尾的負翁。

今年，你決定外出。去年在縣城工作，夫妻在一起，無奈工資太低，時間太長，任務太重，一月的辛苦換來兩千元錢，太不划算。以前的老闆娘打電話與你，說讓你重新去她那裏，負責管理店內的生意，年工資五萬元。你問我什麼意見，我看着你渴望的眼神，知道阻攔終究不好。那就隨心吧，願去則去，願留則留。正月剛過，你背起了包，踏上了去往樂清的客車，留下絕塵而去的客車身影和孑然一人的我。我在學校省吃儉用，勤勞苦幹，把一個銅板掰開兩瓣花。一年來，不捨得買件衣服，不捨得去館子店裏啜一頓，有時給爸媽幾百元錢還得掂量下。終於，錢一點一點的攢，存摺上的數量一點一點加大，債一點一點的還。到上個月爲止，我宣佈，債還完了，我們不再欠別人錢，不再用看別人的臉色行事，可以揚眉吐氣，瀟灑一回。那天，我笑着對你說，明年給你買條項鍊。我知道，這是你許久以來的願望。別的女孩嫁人，哪個不穿金戴銀，哪個不一擲萬金，惟有你，我沒有送過任何一點稍貴的禮物給你，金沒有，銀沒有，銅也沒有，婚妙照也沒有，怎一個寒酸了得。你依然一無返顧，跟了我，隨我生兒育女，毫無怨言，你真的挺好。

今年，你在外面，我在家中。同事戲謔我們：牛郎織女。是啊，的確如此，遠隔千山萬水，靠無線電波傳遞思念。晚上，躺在牀上，看天空的繁星，賞如水的月光，聽城市中此起彼伏的麻將聲，無盡的孤獨涌上心頭。要是在往日，我早就抱着你酣然入夢。一夜夜，我失眠了，躺在牀上，明明眼皮沉得厲害，腦海中卻固執地不願入睡。大概是思念的緣故吧！暑假，我提着簡單的行李來到你所在的地方，本想和你好好相聚一翻。現實中總有不利的因素，白天，你們上班了，我一個人呆在房間，抱着電視，太過無聊。晚上，你爸媽回來了，幾個人在同一個房間，悄悄話都不好說，更遑論其它。剛好半個月，我回來了，回到婺源，到了父母家，重新開始我們天隔一方的生活。

如今，農曆十一月十一，離過年僅有一個半月時間，離我放假也是一個月。可惜你過年不能回來，超市太忙，老闆娘捨不得你走。我很想出去陪你，但是兄弟姐妹一年纔回來一次，好不容易過年相聚，舍他們而離開，總有諸多不願；再說父母蒼老，需要陪；女兒年幼，需要照顧，所以估計自己不會出去。不是不想，只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再說過年後，你就回家了，到時我們可以好好相聚，重溫美好的時光。只是，過年時，苦了你，聽着爆竹聲聲，看着璀璨煙火，想着閤家團圓，怎一個孤苦伶仃？

一處相思，兩處閒愁。苦了你了，老婆大人。

二、結婚這點事

結婚是在09年，當年妻子奶奶過世，按照農村規矩，三七內必須結婚，否則三年內不得動此念頭。況且與妻子相戀三載，感情甚好，結婚也是水道渠成。只是領證當天，總有些忐忑，因爲那一張紅紅的證書意味着單身生活不復存在，犯點錯誤可能跪搓衣板，多了一對父母需要孝順，一大幫七大姨八大姑得常走動。

硬着頭皮闖，狠下心上陣，結！從此，成了圍城中的.人，品嚐一下其中的滋味，沒想一進，還真有點甜。

回家有現成的飯吃。以前，一個人，吃了上頓沒下頓。最多的時候泡一碗方便麪，隨隨便便混一餐，營養不良，瘦不拉幾，偶爾還半夜餓醒，滿房間找吃，真像三歲孩童。如今好了，下班，吹着口哨回家，香噴噴的飯菜上桌，色香味俱全，胃口大開，吃了一碗還一碗，肚子撐不下爲止。慢慢地，身體胖了，長了幾斤肌肉。晚上睡覺很踏實，再不用擔心餓醒，和老鼠搶食物。

睡覺有溫暖的被窩。成年後，都是一個人鑽在被窩裏，孤苦伶仃。特別是冬天，天寒地凍，真不願脫衣服下被，太冷了，需要好久才暖和過來。雖說年輕人，火氣旺，但冷誰都懼怕。諸位看者，難道你們不怕了。結婚後，有了老婆，她先下被，用體溫早把被子暖和了，看着她，迫不及待地下被窩，愜意透了。那一個舒服，真是比天高，比地寬。

衣服有乾淨的穿。誰都有惰性，古之使然，至今不變。我非聖人，自然不能免俗。懶散慣了，澡不洗，好不容易把衣服換下來，幾個星期還在桶裏，發臭了，只能將就着浸點水，倒點洗衣粉，用腳踩踩，用水漂漂，用衣架穿上掛在太陽底下，幹了套上身，污點還在，臭味撲鼻，讓朋友都退避三舍，多少也損了人民教師的尊嚴。娶了老婆，她接過洗衣大權，一天逼你換內衣，二天逼你洗頭，三天逼你洗澡，換下來的衣服從不過夜，洗淨晾乾，穿上一股陽光的氣息，讓人心情大爽。

零花錢有得花了。年輕人，花錢沒個節制，總不知道未雨綢繆，有多少花多少，典型的月光族。稍微遇點急事，只能厚着臉皮啃老，父母雖不說，從他們的神情也可知：這麼大了，居然還要錢，好意思。領了證，妻子把財政大權一把抓，萬道朝宗，萬河歸海。每個星期由她下發點零花錢，雖不夠多，但買點小煙，喝點小酒，還是有的。這是有點苦，但關鍵時刻顯身手。過年了，回家拜見二老，出手好幾百，讓父母好不高興，四處張揚生個好兒子，娶個好媳婦。那一樂呵，就把所有平時的苦給忘了。

擋酒有藉口了。擱在平時，幾個兄弟湊在一起，喝個天昏地暗，吐得五臟六腑不停翻滾方止。誇張時，晚上喝完，第二天在醫院裏掛點滴。人是鐵，酒是硫酸，高度腐蝕健康。我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朋友一句話：“看得起兄弟，就幹了。”咱重情重義，只得苦着臉往嘴巴里灌。扯到現在，聚餐時，老婆成了保險槓，我剛坐下，先對兄弟們預警：“家中母老虎下命令，爲下一代着想，不得喝。”兄弟們拍拍我的肩，理解我的苦處，放過我，真TMD謝天謝地。

還有最大的好處，就是晚上回家，關上燈抱着溫軟如玉的軀體，享受男人的樂趣……此處略去多少字，相信同道中人，不言自明。在這就不詳細表述，以免背上不當的罪名，那是滔天大罪，我可不敢犯！

最後，提醒一下單身的朋友，圍城中自有樂趣在，趕緊進來享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