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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於清秋侯君依舊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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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落定時,可願悠然信步於橫臥在青山綠水間的陋居柴門前,一切素行素簡。舉眸晴空的閒雲,聽着林間啾啾的鳥鳴與潺潺的溪水,當微風中熟悉的腳步聲近,輕言一句:“清茶已煮,老酒已溫,我於清秋,候君依舊。”——題記

我於清秋侯君依舊散文

藍橋迷小夢,把盞邀月行——雲水禪心的清淺流年品味唐宋翰墨裏韻調怡然雅緻的小橋流水,晨風暮雨,許是年少輕狂,或是真真切切的初終,便對當初無法預見的故事無法淺嘗輒止,隨緣而安,不爲生活放低姿態,爲自己減缷負累,所以平仄裏便會多些悽風苦雨,韻角里會少了些雲淡風輕。

記憶交錯着流經在小橋與流水的潺潺中,藕斷絲連的愛恨離殤浮動在時間的長河裏無奈散去,華麗與悱惻的誓言終止在某年某月的冷熱無常中,年輕時癡癡幻想的伊甸園,終隨着流年無情砥礪的告罄被回放成了點點苦澀的念想,一點一珠淚,一段一隱殤。漸行漸遠的山高水長被收藏在了苦楚歲月裏難得的午後溫柔着,或許期間的某個段落再也無法清晰的複製在莫名陶醉的回憶裏,當寂寥的身影西窗剪燭時,心心念唸的仍是來自那時難得的暖意。記得有人說過,如果一直懷念過去,說明你現在過得不好。

橫波清淺,煙雨聽禪,仿若一場小雨過後別有詩情畫意,似裹着姑蘇絹繡的素衣女子,一把花紙傘,煙雨濛濛中低眉而來。雨是一首詩,一闋詞,也是一種態度,讓憂傷的人憂傷,歡喜的人歡喜。這玲瓏剔透的尤物,終是醉了這塵間酣夢,淨了這人間風塵。心在雨天裏流連,世界便是滋潤的,綿軟的,想着遠方的渡口遠去的旅人,載着細碎的夢帶着漂泊的心。於是將思念打包,寄予天涯,淺淺念着:遠方的遠方可有我的那場雨,可曾打溼了人間。細雨如絲,飄落塵埃,終於明瞭,個性與清高,需要身邊懂你和摯愛的人來成全。無言的包容與給予,不是誰都能做到的大愛無言。還好,世間不乏肯甘心情願付出所有的人,許你河清海晏,時合歲豐。

光陰更替,走過許多霧霾與明媚,當曾經的萬水千山隱諱爲一種淡然與恬靜的姿態,那麼,我會甘於現狀而執著於素年長情,沉穩老去。

紫陌紅塵,四季悄然登岸,又累累而去,光陰總是閒庭信步,悠然吟着不老的詠歎調,而生命卻總習慣於酸澀苦辣裏鋪陳味覺。若時間風清而過,成就的是平淡如水的日子,寧靜又踏實。經年的拙筆淺繪着年輪關於命途裏文字的贅述,時濃時淡,凝結爲眉尖千迴百轉輕輕地凌亂着。笙歌聲擾,一路跟隨着滄桑衰落的唱腔,僞裝着說書人情節裏虛假的風花雪月,小心撿拾着經年零落的點點安暖,妥帖在心底封藏。

你可是穿梭在季節背面的行者,遊歷狼煙古道,

我願陪你踏破夜的沉寂,一起喚醒暮鼓晨鐘。“倚柳題箋,當花側帽,賞心應比驅馳好。錯教雙鬢受東風,看吹綠影成私早。…人生何事緇塵老”,重溫“故人”一詞,漫溯回憶,忽然想起先哲筆下一闕闕無奈的送別的.場景。出門幾步是紅塵?但凡人的心底都是想回歸自然的,只是從古看今,又有幾個人遂了心願?人人都道“賞心應比驅馳好,”可是羨煞了多少千古傷心人。那些晦澀的筆端不免讓人心生出觸景傷情的苦楚。縹緲在南山蒼松翠竹上的風煙,隱約着古道瘦馬的噠噠馬蹄聲,歲月遠去依稀的穿腸苦澀,模糊成我憂傷平仄裏兩行揮拭不去的清淚。

時光如錦,紅塵如秀,埋一路伏筆,盈暗香幾許。微恙在經史典集裏的半壺月光,灑落了滿紙寂寞,寒涼了古道車轍。也許,曾經堆滿筆墨紙硯的書案,眉眼分明的洞開秦磚漢瓦的厚重與其背後王朝興衰的始末端節,只是這亙古的月光穿越千年以後,依然載不盡歷史的言不由衷。今夜,月宮寒蟬皎潔依舊,重複着輪迴裏永遠的圓缺,高高地懸掛在清冷與孤寂裏,也許,月光的背後是一扇窗子,打開是塵間煙火,關上是雲水禪心。

思緒在抑揚頓挫的韻角里期冀着相遇,念想着詩詞中白衣勝雪的一襲長衫,深情着或嗔或怨或喜或悲的句子,“塞鴻去矣,錦字何時寄…別來幾度如珪,飄零落葉成堆…”我想,望着塞上鴻雁南飛,秋月如珪,又是怎樣的一種怨別之情。也許世人都願意醉倒於桃源人家,依稀清幽柴門草戶的煙嵐記憶,無非是夢裏被精心的修葺完整。越發覺得被月光遺漏的風景裏,藏匿了多少兒時的青梅竹馬情,鑑取深盟間已是柳色隱鶯聲,當歷歷輪廓清晰如昨,多愁善感的思維便把唐宋平仄的紛擾掩埋在南唐深巷的喧囂裏。然後,你仍是你,而我們,已不再是我們。

誓言是開在舌尖上的蓮花,幽怨中習慣撿拾些過往裏的點滴,再附加一紙嶄新的錦字雲寄天涯,任它漫過雁字回時,漫過月滿西樓,漫長過秋水長天。是誰說過,當時只道是尋常,不想今日空作暗香。一別如斯,當初碧桃影裏的一般風景,如今已磊砌成此消彼長的兩樣心情,猶如迷離在遠方的古老寓言,恍惚間便一語成讖。翻開陳年舊境的文字,仍願停留在未曾風乾的段落裏小憩,些許曲高和寡的輕狂言語,在如今的筆下漸次逃之夭夭。

追尋着前代翰墨裏滄海桑田的夢境,依稀一襲閒服,青絲高綰,幻身爲長安古茶樓裏撫琴說唱的不羈客,販賣聲消散在風雲之外的高山流水,那些回不去的曾經和難以逃離的現在全都妥帖於夢境般的穿越中。肆意妄爲的一夢天荒,靜賞已近尾聲的盛唐大戲,帶着此時複雜思緒無厘頭的遊走於時空。不想那麼至真至性的劇本,都在劇終前便已落幕成心頭的落寞與悽傷。就此收藏起悸動的思緒,安放起俗染的水墨硯彩,摒退滿堂的躁動與喧囂,想着就鍾情於這欲說還休的寂寞清歡,一老山林可好。

想着陶淵明的一句“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可是羨煞多少世人,造幾間草房,在那裏過着閒雲野鶴的生活,與你把酒言歡,賞雪聽雨,打獵植柳,每每看着“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的悠哉日子。然鬥轉中冷眼經歷着輪迴裏新濤舊浪的洗滌,永遠封印了那久念出行的故人,陶元亮傳神的字裏行間盈滿了千年沉香,偶將不甘的思念輕拂過九月的茱萸,點進傷春感秋的雲朵,飄落遙遠的天涯,把昨日零落的一抹楓紅陳成書籤,等待來年雁字歸時的圓滿。也許音信會飄杳在一層層無果的空歡喜裏,可是於他日的秋裏,無悔於一個個無頭無尾的故事,荒蕪成花自飄零水自流的傳說。

或許蘭亭雅集的詩賦風雅着實令人心生喜歡,終是隨着流觴杯盞的酒令還原成最初的模樣。“此花不與凡花同”,昔日的梅花屋主王元章獨愛白梅,卻隱在千年清澈寒涼月的眸光中,被歲月風乾成遺世獨立的顏色。把盞爲誰?茶爲誰溫?那些恰似故人來的文章,終使我欲罷還休,心不由衷的塗鴉了期許的留白。

當塵埃落定時,可願悠然信步於橫臥在青山綠水間的陋居柴門前,一切素行素簡。舉眸晴空的閒雲,聽着林間啾啾的鳥鳴與潺潺的溪水,當東風中熟悉的腳步聲近,輕言一句:“清茶已煮,老酒已溫,我於清秋,候君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