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在迷濛中的抒情散文

日頭偏西的時候，我沒有看到；星星什麼時候淒冷的掛在飄渺的遠空，什麼時候點亮那盞盞自以爲是但清涼的微光，更是不知道了；等到掀開簾子，讓冷冷的黑夜激了一個冷戰的時候，突然發現日頭沒了，星星在遠空，留在身邊的只是迷濛的夜。

近萬平米的大院，十幾間門窗鎖閉的黑暗平房，只有身後的一間透出生活的光亮。原本住在這裏的隔壁聰慧小夥子善意駭人的提示，此時更甚。冰冷的風在迷濛的夜中突然走過，捲起沒了生命跡象的乾枯樹葉嚓響幹凍的水泥地面，隨即沒了聲響。知道是孤寂的風嫌棄它的無精打采，拋棄了它，風打着旋子走了屋後。屋後有他提起過的墳塋，此時卻是漫漫的枯草滿滿的茫無目地的散亂一地，風或許能讓它搖頭擺尾，喧譁一番。默默守立在院中央的破舊卡車，揹負着空蕩蕩的水罐；鐵鏟緊貼地面的剷車恍恍惚惚，沒了曾經有過的霸氣；一張翻轉的鐵桌，四腳朝天的訴說當初叮叮噹噹的快意；匍匐的路燈，是一場暴風一掃而過的結果，這一切的安靜和無助懶散的盛在夜的迷濛之中，毫無生機。

不能像荷塘月色中的主人公那般信步由繮，更不能像桃花源記裏的記載那樣放任欣賞，只能緊了衣衫攏了衣袖讓漸漸適應夜色迷濛的雙眼迅速掃過黑漆漆的房屋、昏黃的牆外、看那星光頰眼。

有信步踩踏枯葉的聲響，左右看去，空蕩蕩沒有什麼，即使剛剛離去的風也沒有感覺到，心中不由得一緊。

轉過身，聲響又起。此時的驚駭，已是毛髮直立所不能抑制的了。

枯葉被碾壓的聲音依然在，卻沒有看到碾壓的物。突然想到了什麼，也是恰當然的傳來一聲貓叫，心中的驚駭立止，隨即輕罵一聲，卸了心中的負擔。低頭纔看到漫步而來的黑貓，它卻沒有因爲別人的存在有什麼不妥的表現，那雙眼睛光亮的讓人心碎，不知其因或許會以爲是冷寂夜空墜落的光亮。這是別家的黑貓之中的`一隻，卻讓高看的眼神忽視了它，反而導致驚驚乍乍，似乎也悟了一些道理給自己。浸在夜色迷濛中的貓低垂着毛絨絨的黑尾，用穿透一切的眼光看着色色發顫的人，繼續踩踏着零散的枯葉走近它感知到安全的物。怎能與它相近，斷喝一聲，破了寂靜夜的迷濛，也斷了黑貓碰觸的慾望。一掀尾，三兩竄，沒了蹤跡。

身的右側，是高大的房屋，儲藏起來的貨物異香，高聳的屋脊，在白日引得無數黑鴉駐足，呱噪的聲響阻礙了心中的謾罵。也曾見那三隻黑身子的貓躡手躡足靠近，一撲，惹來黑壓壓一片撲閃在院中，惹來更加暴躁的呱噪聲。此時不見，想來它們也忌憚夜的迷濛、怕了冬的寒冷、躲了同夜色一般黑的兇貓。平日多見的是黑白相間更靈巧的喜鵲，體形稍大的黑鴉是近幾年纔開始多起來的，今年尤甚。纔來，似乎不能左右它的強勢，個性和體格以及團體的行動讓它能更優異生存，這是喜鵲所不能比擬的。烏黑的屋頂或許只有野性的貓才能在此時翻越，夜拂去迷濛，卻又是那羣呱噪黑鴉盤踞的地方。

身的左側，是鐵架上垂懸着破舊廣告的大門，閒散的風繞了過去，有意無意的撥弄着垂懸的廣告。已經不能看到一絲字詞的痕跡，唯有飄舞的布條依稀能辨，曾經的輝煌和炫耀在日月風雨的洗禮中黯然無光。旁邊的榆樹只剩光禿禿的枝幹，偶留的枯葉輕輕搖擺，別有一番景緻。這些曾經鬱鬱蔥蔥的樹木，沒有在茂盛時風光喧噪，也沒有在光禿時淒冷別離，纔會落得風光依舊獨特別緻。

夜在迷濛中多了姿彩，淡淡的光亮渲染迷濛中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