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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州,我來了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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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317次動車到達鄭州時,已經是夜裏上十點四十分左右了,這個時間到達一座陌生的城市,讓人難有什麼像樣的期待,而更多的是面對未知的迷茫,還有那麼一點點與迷茫俱來的慌張。我和波誰也沒有說話,只是一個拉着旅行箱,一個拽着7歲的同同緊隨着擁擠人流步履匆匆地走過月臺,走下地下的隧洞,只到了需要抉擇的路口,纔不得已停下慌張的腳步。

鄭州,我來了散文隨筆

我說,“你給小梅打個電話吧”,波煩躁地望了下左右,感覺確實難以定奪,於是不耐煩地從包裏翻出手機,但她依舊不死心地判斷着兩個方向,最終她沒有撥出那個號碼,而是押寶一樣指定一個方向,我們就朝着那個方向走了下去,因爲我們的目的地不是要找到哪裏,而是,要找到一輛出租車。

這個鐘點兒要找到一輛出租車也並不是一件容易事,西出站口內等候出租車的人們已經排出了一條長龍,波拽着同同堅持要排到那條長龍裏,她懼怕那座大門之外的陌生與黑暗,只有在孤島般的這裏登上出租車,她所積蓄的緊張與焦慮或才能得到解脫。

但是,這座車站這個時間的出租車真是比熊貓還精貴,它們在人們的望眼欲穿中,不期間才如流星一般滑過一兩顆,等得久了,波的堅持鬆動了,於是在我的慫恿下鼓足勇氣離開了那條,排出感情但依舊漫長的隊伍,一個拉着旅行箱,一個拽着7歲的同同走進鄭州的夜色裏。

雖然只是初夏,但那夜色裏的鄭州卻是潮溼又悶熱的,粘粘的讓人難以消解。“這是要下雨了,”我沒話找話地說。“希望它今天別下”,波沒好氣地回我,又不解氣地補充說,“明天別下,後天別下……大後天也別下”。“媽媽,奶奶說今年乾旱,”同同被媽媽緊拽着,小跑着才能跟上,“農民伯伯是不是在盼着下雨呢?”同同說,我笑,波依舊不停歇地疾走。

對了,這裏是鄭州車站的西出口,之所以說它是西出口,是因爲我確實沒有找到東出站口所應給予我的熟悉。我所熟悉的鄭州是個什麼樣子?應該有正牌火車站都有的尖塔般鐘樓,應該有一個還算開闊的站前廣場,隔着馬路還應有一個燈光明亮得足以讓人迷途知返的長途客運站售票窗口。再向前方走,就能看到那座二七紀念塔,到這裏就足以確認自己來到鄭州了,因爲自小新聞聯播後的天氣預報裏,鄭州都是和那座紀念塔一道出現的。再有的,就要數寬闊道路兩旁遮天蔽日的粗壯的泡桐樹了。

當然,只有最後一條記憶,在我們走出車站一段距離後纔算找到,“因而我確定,我們走的是鄭州火車站的後門”,我把我的推理說給波,波哼了一生,沒好氣地說,“我下車就看到鄭州倆字了,您沒來錯地方”。

她對這個城市並不關心,她更關心今晚落腳的地方,在那條被泡桐樹濃密樹影團團抱住的小路上,她終於如願地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我們因之心滿意足地乘着它趕往了文化路上的錦江之星。

這是那年端午節小假期的前一天,鄭州是這日的終點,但卻不是此次旅行的目的地,這次旅行的目的地是那座號稱天地之中的古城登封,以及那座號稱天地之中的中嶽嵩山。

登封,我是去過兩次的——應該是兩次,路過的不算,其間的'大部分古蹟,也多是走過的,你象中嶽廟、嵩陽書院、永泰寺什麼的,當然也少不了那座大名鼎鼎的少林寺。至於嵩山嗎?也是像模像樣地爬過兩次,一次去了少室的三皇寨,一次爬了太室的峻極峯,按理說,登封這座城市對我來講沒有道理再走一遍了。只前些日子,與同同一起看中國地形圖的時候,突覺他大了,應該帶他去爬一些像模像樣的山了。於是就和同同說,小學階段,爸爸可以答應你爬遍五嶽,至於再高的山嗎,那也只是爸爸的夢想了,爸爸此生怕也難以遂願了,但老爸希望你能做到。

同同怯怯作答,問:“我行嗎?”

這其實也是我在問的問題,因而在考慮今日的旅程時,不得不費一些思量。而五嶽中,泰山的路太長了,華山的峯太險了,而到衡山又太遠了,好像只有恆山似乎更適合於這個年齡的小朋友,嵩山或都要更勞累些。我將這兩座山交給波來選擇,第二天,波給了我結果,她說,就嵩山吧,她和鄭州辦的小梅諮詢,小梅盛情邀請她去鄭州,並說要將自己的座駕借與我們。

所謂盛情難卻,因而這個端午假期就這麼地交給了登封與嵩山,當然我也沒有想到,我的人生中,會第三次與這裏交匯,也好,我對那裏還算熟悉,我也希望我和同同的五嶽之旅都能有一個順暢而美好的開局吧。

到達酒店時,已經是午夜時分,小梅還在那裏等着我們,這讓我們很過意不去。

在酒店的大堂裏,波在辦理入住的手續,同同在休息區的電腦上挖着地雷,小梅在耐心地給我講解,如何從這裏找到鄭少高速(那是手機導航還未普及),他把那路線畫在一張紙片上,並很細心地寫下了說明。小梅是個帥氣的小夥子,個子不高,但很精幹,他有着女孩子般的心細,這倒是很象他這個姓,至少在我聽到波第一次提到小梅的時,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某個女孩子。於是見面時,我笑着問他,是梅豔芳的梅嗎?他玩笑着說,不是,是梅蘭芳的梅。

小梅是土生土長的登封人,因而聊到家鄉的山水神采飛揚。他說他也算是一頭小驢了,每逢節假日都要四處走走,只因如今他的小孩子剛剛出生,註定這樣的假期是要伴小傢伙了,而這樣自由的遊走也要暫告一段落,有些遺憾。聽他說這些時,我不禁瞥了一眼靜靜坐在大堂一隅依舊還在認真挖雷的同同,心裏在想,長大了多好,能與我一起爬山了。

辦完手續,小梅就告辭,波說,不留你了,家裏還有個小寶貝等着你呢,小梅無奈搖頭說,找點兒事跑出來,對他來講就已經算休假了,我們都笑了。

送走了小梅,偶一回頭,發現酒店旁有一家羊肉鮮湯館,居然在大半夜裏依舊顧客盈門,於是我們也便進去,給半日未打理的飢腸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交待。點點兒什麼呢?咦.羊肉燴麪咋能不要碗嚐嚐嘞。

我和同同說,“咱千里迢迢趕到河南來,要的就是這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