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寒散文

---公孫尚

歲月八九，月色平分。暮色四合，煙與水霧凝結。良宵佳境，風華情淺。長詞難記，輕弒容顏。夜深提筆茗字，與雪卿一，潸然如夢。此憶，誰知我心。

金日清晨，光繁正好。翻紙周循，是謂大寒。遂出長衣緊帶而行，厚着速履而盡暖。深街遠巷，此景皆然。車至市，路遇翁，踉蹌而行，兩步而倒。如此市人皆望，足於前卻使之不助。有觀圍高聲言者，阻與路人曰：“甚扶，恐陷於君！”。翁痛吟於冰，衆目相顧，仍無進足者助之。少頃，醫護援車至此，拖翁擔臺，呼嘯長行，人散之。

翁大幸，非摔而不厲，乃此地近於醫，若非此幸，偏逢冷路，人情涼薄，恐翁喪矣。至衆人觀望不助之因，孰之過？此憶，大寒深冷，而甚寒於天者，非人心邪？

古國之邦，熠世而明德，千以之傳，映華夏萬載長欣。可嘆世風日下，今時不古，棄本性良知而無視，取自私奸佞而無忌，舍仁善禮信而無知，得幹絕盼雨而無望。若此以久長，恐天良散盡，末世亡族。古來視人心良德爲尚，君子德行，其道中庸。背違法度，陰明以報。一事無助，焉知他日無求，復焉知爲人善舉非爲己乎？

古吳郡有賢孝之人，名謂陳遺。知其母好食鐺底焦飯。其主以爲官之時，每炊之，必恆備一囊，貯鐺底焦飯歸家遺母。後值軍戰，輒出征，貯遺焦飯數鬥未及送母，則攜戰之。軍戰敗，兵甲解逃，遁隱於山澤，無以爲食，多有餓亡者過半。獨遺遺之，其活是以焦飯而生。時人言，謂遺純孝之報也。

觀遺之事，此必爲人爲己，天人得而助之。若其無心敬孝，貯飯遺母，恐野嶺山澤多一白骨爲伴。存敬於心，人善於行，天地昭和，玉宇清平，此爲朗朗正道君爲。清蓮濁染於世，出淤泥而未染，非表光白而不穢，實因蓮心淨而不動，潔而不妖。君應如蓮，心存良善勤而行之，遇人禮待恭而敬之。承千古之德行，載萬物之厚品，多以賢孝爲學，勿因小惡而爲。如此至遠，輒積跬步達千里，聚小流匯與江河，君子也。

若今人皆君，必得人壽年豐，國泰民寧。德行之益，福澤後生。值此歲末，見翁之事而言，多有慨嘆，三兩杜康，滿酒平樽。無才之輩偏得上蒼眷佑，醉筆成字，卻實難爲書。只以古賢言行教訓爲戒，盼與君共勉，惟願。

時癸巳蛇年臘月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