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的列車抒情散文

今晚，又在暮色降臨的晚上坐上了T184，只不過因爲車站的燈光很亮，整個世界纔沒有顯得那麼昏暗。車上還是像以往一樣，交通堵塞，我想蝸牛一樣慢慢地爬行到了屬於我的那個座位。車上的情景大概跟北京下午5:30時的地鐵一樣吧！坐在我旁邊的是一個南開的研究生。她到信陽，我們聊了一會，累了，就各自靠着這個不太安穩的椅子歇着了。車子使出了站，步入黑夜之中，就像一致螢火蟲在夜空底下飛翔愛那個，車內很亮，外面很黑。

車軋着軌道前進着，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車裏開始靜了。列車遊走在城市的邊緣，偶爾能看見那麼閃爍的幾家燈火，顯得那麼百無聊奈。也許是白天睡的太足，纔給了我足夠的精力來觀賞整個歸程。車裏的人都昏昏欲睡，車外的世界祥和寧靜。我一直有一個想法：就是希望自己能坐等天明。想不到今夜能了此願。以前總是覺得好像5點鐘才亮吧。今夜纔看了個明白，4點一刻天就破曉了。俗語中天亮一黑，今夜似乎遲遲未到。不知不覺就到了信陽，可旁邊的學姐似乎沒有睡醒。幸運的是，她旁邊有一個三更未眠的學弟，纔不至於像上次車上一位大姐，做過了站而滿腹哀怨。畢竟，不是每個人睡着了都可能出現一個人去把你叫醒。

車經過一站又一站，上過人下過人，不過車裏的人是越來越少，倒顯得寬鬆了起來。旅途中總會有人上上下下，越抵達終點，人會越來越少，不過不必擔心，因爲終會有人陪你走到最後。隨着列車前進的還有冉冉升起的太陽。天越來越亮，已經可以看清窗外的事物。一座大山緩緩駛來，蒼勁而有力，以至於我急切想要看清這個龐然大物。於是我盯着他，他終於正對着我的眼。可是，只是一個瞬間，他便飛躍到我的身後，看着大山的離去，我卻從來未看清他的面容，他就想當年那一紙錄取通知書，期盼至久，卻只留之下一瞬間的回憶。我低下頭想着那遠去的大山，是否也是後一節車廂，某個傻瓜注視的對象。

不經一時好笑，擡頭望天，竟是讓我吃了一驚！今天的天很藍，像一塊藍水晶，玲瓏剔透。當然也有許多雲，你是否也像我一樣，沒有注視過這幾朵孤雲。他們竟然和列車保持着相同的速度前行着。我們看到大山的離去，卻沒有注意到白雲的隨行。感慨之於，隨手拿出從圖書館借出的一本《低眉》，隨性打開一頁，見到寫三毛文學，悲涼之情盡傾於文字之間，心中也是一時感傷。突然，眼前一黑，一陣陣刺耳的聲音。我急於讀下文，無奈這黑暗好長，似乎在向前無限延伸，刺痛了人的整個心扉。現在是對度日如年有了一層淺薄的體會。隧道總算是過去了，久違的光明刺得我的眼睛好痛。這黑暗來的太及時了，纔不至於讓我被這光明吞沒。生命中那些及時的黑暗是對我們最真摯的教誨。

列車終於進了湖北界內，心中也有一種歸屬感。乘務員開始收垃圾了。車上的人很少，所以他做起來很犀利。只那麼一眨眼，他便將我桌上的一包吃的丟盡了垃圾袋，要知道那可是我這14個小時唯一的乾糧。就這樣被他無情的當作垃圾丟掉了。那些我們珍惜的東西，在有些人眼裏不過一份垃圾，還好他沒有將我的書也幹掉，畢竟有些東西還是相通的。

列車沿着鐵軌，即將步入他的終點站——漢口站，在人們規定的枷鎖下壽終正寢。但是我的旅途還在繼續，我的路還得走。路這個時代意義的詞，由魯迅先生定義的最好。路是由人走出來的。但是我有一點自己的想法，路拆兩半，是“足”、“各”，講的'該是用腳各自走出來的。就像是說，每個人走出來的路都應該是自己的腳踩出來的，就像同乘一輛火車，大家也是完全不同，至少每個人的鄰座都不是一樣的。

列車有自己的軌道，即使偶爾會有別的車借道。我們更應該走自己的路，無論是名滿古今，還是腰纏萬貫。我們只可觀賞不可描摹。我們一直在往前走，在這條路上留下許多或深或淺的腳印，跟隨者時間的步伐，一層一層的塵埃蓋過我們的過往，我們沿着前人開拓的道路疾步而駛，卻沒有想過僅僅讓自己去走。從這種意義上講，殺人犯也許更先進一點，只是他們沒有注重遊戲的規則，所以只能提前淘汰出局。我們都渴望放縱不羈的自由，不過是在規則裏的一種籌碼，如果你走自己的路，那麼你得到的很少，不過這並不妨礙我們努力的往前走。

一個人走過的路程對他的一聲來說很重要，因爲只有走過他才能明白。黃河架橋上那種心跳加速的澎湃感我忘不了，雪山之上呼吸無氧的感覺我也抹不去，沙漠裏炙熱的沙子又豈是火爐能比，大海盡頭的遊艇在天上飛翔的奇景不是想出來的。因爲我們踏出自己的步伐，所以獨特。因爲我們明白，即使拋掉所有人的指點，只要我們腳在走，路就有，路的盡頭還是路。

列車還在走，很高興在這個激揚的青春裏，留給我一個美麗的路程，載着我滿懷的希望走向天邊，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