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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話秦陳之結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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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之前,秦香蓮——一個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憐香惜玉”的女人,哭哭啼啼間,傾述雖苦守寒窯卻對丈夫堅如磐石的不二情愫,在“落花流水春歸去,此情只在爛漫間”的滄桑裏,演繹“梨花帶雨”的婉約。然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秦香蓮的“情深”卻在丈夫陳世美的“無義”前撞了南牆,被碰得鼻青臉腫,正如晏殊所言的“無可奈何花落去”,又或者簡直讓“情深”的“鮮花”插在了“無義”的“牛糞”之上。愛之深恨之切,面對“攀龍附鳳”、“移情別戀”的陳世美,滿懷悲憤的秦香蓮顯露出了倔強的一面,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開始了與已然搖身一變爲權貴的陳世美的PK。“討個說法”的追求,“乾坤自有天理在”的信念,讓秦香蓮在威逼面前不形於色,在利誘面前不忘於形,雖歷經艱難險阻依然一往無前,其百折不撓的精神特質讓人扼腕長嘆。可是,陳世美已非昔日之“吳下阿蒙”,爲屏棄、掙脫糟糠的種種束縛,充分利用駙馬的優勢地位,積極組織運用經濟資源、政治資源、人力資源,“胡蘿蔔加大棒”,無所不用其極。秦陳之間,愛與不愛,守與非守,情與無情,糾葛交織,紛繁錯雜。然世事難料,秦陳原本非對稱的交鋒,因了黑臉包公的緣故,讓秦的大刀長矛有了濃縮鈾的威力,使陳的AK—47有了鏽跡的阻遏,結果發生了戲劇性的逆轉。陳世美“機關算盡”,“恩斷意絕”下的冷酷無情和不擇手段,讓他付出了無法挽回的沉重代價。悽惶裏,秦香蓮實現了“討個說法”的願望。秦香蓮是幸運的,千年難得一遇的官場另類,偏生讓她碰上了,於是她告贏了一場幾乎不可能獲勝的大狀。其實,黑老包也是幸運的,沒有秦香蓮“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穿越走”的執著與倔強,何來黑老包叫板舊規則潛規則的決心、勇氣以及契機?黑老包固然成就了秦香蓮的剛烈,秦香蓮何嘗沒有成就黑老包的剛勇?只是可憐了陳世美,悲悲切切裏,鍘下的不僅是他物態的生命,更讓他揹負了“負心漢”的千年罵名!

大話秦陳之結散文

越千年,在天氣都因“厄爾尼諾”而讓“四季分明”成爲“冬夏因熱漲而變得很長,春秋因冷縮而變得很短”的時候,“你願意啥季便啥季”就不再是囈語,“同一個日子同一片藍天,春夏秋冬濟濟一堂”就不再是笑談,季節顯得是那樣的.個性化,那樣的婀娜多姿;在“普世”光輝的照耀下,人的思想也發生了顛覆——從來就沒有人與人之間的壓迫,所謂的“壓迫”,只是杜撰的一個神話;也從來就沒有什麼侵略,所謂的“侵略”,那只是強國對弱國大愛的一種表達。所以,“白毛女”因嫁不上“黃世仁”而惆悵,“秦檜”們因遠離戰爭、休養生息而功德無量,“李鴻章”們因殫精竭慮、委曲求全而閃耀光輝……高高飄揚的“自由”旗幟下,個性化的人文之風“風生水起”,“沒有想不到,只有更想不到”成爲時尚。於是,在“秦陳之爭”裏,秦香蓮就有了“三宗罪”:一曰“蠢”,在春光無限好的花樣年華,卻要執著於某些虛幻的教條,思想僵化,行爲異化,在冰冷的寒窯裏忍受寂寞,暴殄青春韶華,全然不去領會“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的真諦,自苦且苦人,從人性解放、慾望釋放的角度說,實在是愚蠢而不可及的;二曰“迂”,你要堅守堅貞,那是你的事情,爲何非要特定關係人如丈夫之類向你看齊呢?“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固然是真理,可它並不意味着“己所欲,必施於人”呵!王寶釧“守得雲開見月明”,那是薛仁貴自己喜歡,怎麼能夠拿來推而廣之用來強加於天下人呢?忒沒有道理可言;三曰“私”,雖然陳世美的“寒窗苦讀、一舉成名”有其主觀努力的成分,但也不能排除是朝廷政治、經濟、文化、社會全面發展的必然產物,尤其不能否認是當政者辛勤培養的結果,出這樣一箇中高級官員殊爲不易,你秦香蓮怎能爲了一己之小私,而置朝廷之千秋大業於不顧呢?全然沒有大局觀,典型的“小農女意識”。陳世美也因此有了“三之最”:最黴最傻最天真。按常理而言,在那個時代,男人尤其是成功男人,三妻四妾是再自然不過的社會現象。以陳世美的成功人士身份,原也不必如此遮遮掩掩,大可放心公開自己的豔史;或者低調一點,“狡兔N窟”,藉助“鞭長莫及”的地利之便,讓秦香蓮和公主各得其所,人人都覺得自己就是主人,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君不見,在“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紛擾裏,有多少類似於陳世美這樣位高權重的人,用財富、權勢作支撐,把“羣芳圖”、“金屋藏嬌”玩得嫺熟。更有甚者,還引入人力資源管理的先進理念,運用“網格化”、“積分制”、“晉級制”等手段,把身邊的“花花草草”們管理得井井有條。花得烏天黑地的,未見其怪;原配與新歡才一肩挑的,卻亂了陣腳。同樣是“花”心,差距咋這麼大呢?試想,要是陳世美能夠“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導之以行”,用曾經的“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來縮短彼此的心理距離,用“花是爲了不花”、“我好你纔好”、“我好纔是真的好”、“我的利益從根本上講與你永遠一致”等深刻淺顯的道理,對秦香蓮進行耐心的說服教育,特別是爲她繪製“鳳鸞和鳴”的美好藍圖,結果也許完全不一樣。真要說起來,陳世美固然倒黴,但他做政治思想工作的能力不強、在困難面前辦法不多也是不爭的事實,尤其是選擇了“揮劍斬親情”的愚蠢做法,用最大的代價換取了最小的結果,讓人唏噓不已。至於黑老包,顯然也有好事之嫌,何必非要受理原本屬於道德範疇的爭端,硬生生把秦陳的家庭內部矛盾擴大化爲影響社會穩定大局的敵我矛盾呢?當屬可惡之例。

再千年,秦陳之間又當有怎樣的演義呢?必曰:“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