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無眠散文隨筆

近段走路總是一瘸一跛的，因喝酒醉挨跌扭傷的腳，已有三個多月了還沒好。朋友們見我走路跛瘸的樣子，都關心地問是怎麼挨的？是因爲醉酒挨跌，或者也成痛風了吧？如果是痛風就難醫好啦。痛風飲吃要注意。不要吃筍子、魚、鴨等，高度酒可以喝，不要喝啤酒了。多謝朋友們的關心問候和提醒，都說傷筋痛骨，一百二十天才好，我的傷腳不知什麼時候纔好。以往笑別人酒醉挨跌，現在是自己也酒醉跌傷，想起來有點好笑。

記得小時候見到跛腳的人，就笑着念起順品溜：跛腳，你有錢來我有藥，什麼藥，膏藥，什麼骨，牙骨……！跛腳東西落，好路不走，走毛坡，又跌火坑，又跌河……！以往笑別人，現在輪到別人笑自己，如今如果兒子會吟念那些順口溜的話，他一定也笑話我了。

因酒醉挨跌傷的人，不知有多少。我的傷腳，確實也因喝醉酒跌傷的。五一節小假，因口袋勒緊了外出遊玩的路費，沒有象人家一樣外出旅遊觀光。5月2日到朋友家玩，在朋友家吃飯喝酒，朋友拿出52°的老丹泉酒來招待，雖有點酒癮，但不勝酒力的我，在朋友三杯兩盞的勸情中，不知不覺便墜入酒香的情懷，酒液粘脣入口，順咽而下地浸胃潛心，感覺陣陣濃烈焰，澎湃着人體流動的血液，熱燙着全身，使人覺得頭暈目眩，言語的舌頭卷硬，話迷散亂。

在朋友家酒足飯飽後，道別了朋友，見我已醉得很深的樣子，妻子說用摩托車搭我回家，我卻推託叫妻子帶兒子先回去，自己慢慢散步歸回，想再醉看縣城美麗的夜色那迷人的風景。目送妻兒騎摩托車回去的身影，遠漸消失在燈火闌珊的街景中。獨自一人漫步在路燈下，那桂花樹影婆娑的人行道上，已侵入心肺的酒精，在每一條血管裏奔騰，慢慢發揮着酒的力量，令人感到腳步輕飄，身子沉重搖晃。隨着酒力的漸漸發作，意識上雖還清醒，但目光已變得呆直朦朧，頓足蹣跚，一步三搖地扶仗着人行道旁的桂花樹行走，有時想扶此樹，卻搭對彼株。路上的行人見我如此的醉態，都忙躲閃避讓，但酒醉的我覺得路還不夠寬，右腳不知什麼時候踢對哪裏，五個腳指側翻血腫。當時也許是酒醉麻木了，還不覺得很疼痛，只是走路比之前晃得更利害。

拖着傷痛的腳，酒醉腳跛地前往住處。走到盛世豪門KTV的大門前，遇上一位正在等客的校友，便主動地向前和他招呼，那位校友說，今晚和朋友聚會，見你已醉成這個樣子，還喝得沒？喝得就上去搞兩杯。說話已舌頭打絞的我問道，上去的話有我認識人嗎？如果不認識人就回去了。你已經醉了，最好回去算了，上去你肯定認得人……，聽校友這麼說，已被酒力麻厚臉皮的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扶着樓梯上到KTV的包廂裏，一看，幾呼全都是認得的人，才知道是巴平中學十八班的同學聚會，十八班同學五一節聚會，今晚相聚的師兄同學，也有十九班和二十班的同學夾雜在一起。

在KTV包廂的歌廳裏，見到已別多年的師兄同學，激動地與師兄們舉杯相互邀飲。才飲丹泉52°，又喝丹米22°，以及啤酒，喝雜酒的我，意識雖還清醒，但不知什麼時候已醉得站不起來，坐在原位從嘴裏退酒。酒醒看酒醉，不知自己當時是何種羞態。坐在原位朦朧地看同學們跳舞唱歌，在霓燈旋轉散漫的虹光中，滿盡菸酒氣的包廂裏，也已醉意醺然的同學們，搖晃散亂的舞步，隨着暢快的歌曲調聲而輕漫癡狂。同窗學友別離幾十年再相聚，過去的一切與曾經的故事，匯與今天所有的情感，盡在酒杯中，都寄予一曲曲悠揚的歌聲相互傾訴。今夜燈光依響，歌聲妙漫纏綿。啊！人生在世短短几個秋，聚散皆是緣。千年等一回，曾經同桌的'你，誰安慰了愛哭的你，誰爲你做了嫁衣。誰與你夢纏綿情悠怨，是誰曾在你身邊說愛你永不變。可畢業後卻各奔東西，遠在天涯而相互埋怨。一段情在心裏埋藏了幾十年，演釋今天相聚的表白與遲來的愛。今夜歡聚的歌聲，濤聲依舊，歌聲唱到月落烏啼，卻不見當初兩情相依戀的夜晚，今天的你我怎麼能重複昨天的故事，這一張舊船票已登不上你的客船。一壺濁酒喜相逢，來啊，來喝酒，不醉不罷休，過去的情戀不是今天的哀愁。同學校友萍水相逢塵緣如夢，今天相聚明天的別離。別管以後各將如何追求幸福，在這難忘的今霄，讓我們敲希望的鐘，共祝願祖國好，同祝願我們未來的生活更美好。我們相互祝福，期待着重逢在燦爛的季節、、、、、。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心意沉沉的同學們別離依依，醉不成歡而狼狽慘別的我，在朋友和師兄的挽扶下，離開了那給人情傾意訴的KTV。

下樓離開KTV，同學朋友說開車送我回家，我推辭不要送，已酒醉得站立不穩的我，搖晃着勉強地走了一小段路，便歪倒到路邊的花圃起不來。如果沒人看見，這晚可能又在街邊花圃中度過了。最後還是朋友幫忙打電話，叫我家裏人來接。家裏妻兒來見我醉得很難堪的樣子，並氣罵着說，全家人已找你幾個小時了，打你手機總不接，擔心你醉了惹事生非，又怕你跌到哪裏出事，總之都是往壞處想，還準備報警求助尋人了。妻子拿摩托車搭回家後，沉沉地躺在沙發上，妻子着說：在朋友家吃完飯你講散步回來，順便採風要寫什麼，飲丹泉，醉丹城。怎麼又跑到KTV包廂跟人家喝酒醉成這個樣子，這回你真的飲丹泉醉丹城了，如果沒人見，你不醉睡在路邊的花圃裏死了……，昂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聽妻子嘮叨，不知什麼時候進入了醉酒的夢鄉，夢裏靈魂飄仙，又回到了那曾經酒醉的從前。

年幼時曾經因飢餓，和弟弟妹妹一起打酒釀來吃，几子妹直接醉倒在釀酒罈邊，長醉不醒的憨態，惹得母親笑念至今。

年少時曾到隔壁村喝醉回家途中，醉得走不動而睡臥荒郊，靜聽草中蚱蜢嘶鳴，獨倚星月入眠。曾從他鄉酒醉回來，醉倒在家門口，嘔吐出的酒肉飯菜，狗狗過來舔吃幹靜，最後狗也醉酒，與人作伴睡在家門，天明醒來發現自己褲襠破，衣鞋落，睡在狗窩旁，滿面塵土一身髒臭的樣子，笑掉了鄰舍公婆的老牙。

曾經的往事款款入夢而來，夢裏登上虎形山頂，和攝影愛好者們一起看晚霞，賞夕陽晚照中縣城醉美的風景，尤其是華燈初上時，火車汽笛一聲，喚起南來北往的車燈，合着璀璨的街燈，激起滿城的流光溢彩，賽過天上的繁星銀河，惹得天上七仙女暗動下凡的情懷，尤其是那直衝雲霄的雷射燈光，勝似神話故事中石猴出世時的金星眼光，搖晃着劃破萬里長空，道道撼驚天庭，懾使玉帝凝是又有石猴出世，急聚天上衆仙，派遣天將千里眼和順風耳，掀雲撥霧頻頻下探。千里眼和順風耳欣然地把情況報以玉帝，原來是人間街市燦爛的燈光，接連天上的繁星銀河。

在夢幻飄緲的靈境中，我夢魂踐雲飄上公園山，登上玲瓏的望月閣。夢在高可摘星晨的望月閣裏，與衆酒友會聚，手把瓊漿玉液的丹泉酒，不停地舉杯推盞，邀飲天上明月繁星，俱懷逸興地遐想青冥長天。月宮裏那棵月亮樹下的嫦娥玉兔，默然思故地悔偷靈藥，而被禁在廣寒宮裏，苦怨碧海青天夜夜心。醉酒歸回途中的天蓬元帥，在寒宮禁地因情戲玉帝的小三嫦娥，而被貶到下界變爲豬身的唐僧二徒弟豬八戒，豬八戒面對八項規定，卻戒不掉對嫦娥的癡心。閃爍的繁星是她們寂寞的傾訴，被皇母將銀河隔離的牛郎織女，銀河岸邊擔嬰的牛郎，深切地祈盼早期與彼岸的織女團聚，浩瀚的銀河，是他們淘不盡的相思苦。

在望月閣上，醉意飄搖地賃欄下瞰曙天的街燈，遙想衆仙天堂裏，聚宴的玉帝王母，暢飲瓊漿玉液，醉賞人間勝似天堂街市的夜景。面對浩瀚的銀河，高處不勝寒的廣寒宮，希望玉帝和王母，對牛郎織女和嫦娥玉兔們，動似惻隱之心，並解除對七仙女們的禁錮，默許仙女們自由下凡人間，和諧共賞天上人間的美好。

在分不清是夢與醒的夢魂靈境中，夢裏一身輕飄趔趄，碰落席上酒壺，壺的碎磬驚醒迷夢，醒來原是舒展手臂，碰落了妻子幫放在沙發桌邊上的水杯。這時天已蒙亮，也被水杯的破碎聲驚醒的兒子，跑出房間並傷心地問：“爸爸？昨晚喝酒醉到哪裏去了呀，找不見你我哭了，怕你死了，我沒有爸爸了，以後沒人帶我去學校了，我哭大大聲的，哭聲傳到南寧克…”。接着兒子幫倒水來喝，看兒子那可憐的樣子，回想昨晚醉酒的樣子，給全家人到處尋找了幾個小時，心裏真有點對不起家人和四歲的兒子。

天亮在沙發上醒來，未散的酒意還使人醉態朦朧，渾身沉重痠軟站不起來。昨晚醉酒跌傷的腳，腫痛得更加利害，穿心刺骨的痛，陣陣令人呲牙列嘴。躺在沙發上忍痛哀嘆，後悔昨夜不該喝那麼多酒。

每一次醉酒都在告誡自己，以後少喝酒，不喝酒，可一次次的告誡都是醉後的空話。每一次酒醒傷好後，又忘了前次因醉酒挨跌的傷痛，只要有酒友邀約，又應約而至。又經常朝朝出去酒醉後，夜夜歸來上錯樓，敲錯別人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