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後駕車散文

開車出了幾次事，細想一下，無一不跟喝酒有關。

剛參加工作那年，單位分配給我一輛“五羊”牌自行車。每逢週末，幾乎都要騎着那輛半新舊自行車回鄉下老家。一次在家裏陪爺爺喝了點酒，雖不多，但“酒顏”還是上了頭－－那時年輕，酒量差嘛。第二天騎車回城，頭腦昏昏然，膽子也大了，將自行車踩得飛快。即將到達一板只有十來米長的、狹窄的橋邊，看見前面一輛大卡車迎面開過來，本應及時停車，可酒精的作用下，我直接騎車過去，幾乎與那輛比我的自行車大幾百倍的卡車擦肩而過。車過了，我的心卻緊縮了，酒也醒了：我的天，假如……後來每每想起，無不戰慄。

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單位買了三輛邊三輪，本人所在的科室分得一輛。是負責人嘛，當然可以經常使用。出了一次事，至今難忘。那天中午喝酒後，搭乘着老婆去辦事，不料在一個地方出了險情。酒後嘛，頭腦已經有些失常，駕車當然很快。當時正好趕上學生放學，我駕着摩托，正遇幾個女學生從道旁走上道中，急忙剎車，不料一個女生興許被突如其來的快車嚇住了，不知怎的忽然倒地。我跟老婆急忙下車，看到那女生頭上出一血了。其實車並沒有碰上她，頭傷是倒地時碰上石頭所致，幸好不嚴重。問女生需不需要上醫院，對方說不用，就開車送她回家。最後跟她父母道歉、交涉，付了五十元纔算了事。

二十世紀初年，拿到了小車駕照。單位有輛舊的桑塔納小車，經常拿來使用。一天中午應酬喝酒後開車回家，倒車時，不知怎的輕而易舉撞上了一根電杆，把後保險槓撞凹了三公分。當時還不敢明說，怕同事笑話，便偷偷開到保險公司辦理了理賠手續，又到汽車修理廠維修好了。後來跟上司閒聊談及此事，上司說：“這是你們這些駕車新手會經常遇到的一類低級錯誤。”但是我想，當時假若沒有喝酒，我絕不可能犯那樣的低級駕駛錯誤。

更讓我深知酒後駕車惡果的是一次差點喪命的事故。那天，鄉下一個老同學生日，攜妻帶兒驅車前去喝酒。開車不能喝酒當然知道，但一高興，似乎就控制不住了，喝了不少。酒畢開車回了鄉下老家一趟，行使在崎嶇不平的鄉道上一帆風順。返城時，上了國道，也許是我的酒醉發作了，車越開越快，超車越來越多。老婆經常提醒：“慢點，慢點。”我總是說：“沒事，沒事。”前面有輛加長的大貨車總是行駛在快車道上，跟在後面很不是滋味，便違規從右邊超車。拐上右道，發現前面不是很遠的地方靠右行駛着一輛農用車，正常情況下我絕對不會再超車，但那時候酒精在起作用了，當即深踩油門，急超過去。擔心撞上前面的農用車，又向左急轉彎。超過了，但突然感覺車被那輛超長大貨車撞了一下。我一驚，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又被撞了第二下。老婆喊：“啊啊啊啊……”兒子喊：“啊啊啊啊……”我失聲叫道：“這下完了……”幸好，車很快停住，而且是橫在公路上；更幸好的是，那超長大貨車沒有撞上來，也剎住了。我這才放心，安慰大驚失色*的妻兒：“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全家人相互看着，臉色*比什麼都難看。最後的結果是：小車左邊的'兩扇門均被撞凹不下四釐米，修車費用高達八千餘元－－幸虧有保險公司負擔。接下來的三天，我的腿一直髮軟。後來多次對老婆說，說得心驚肉跳：“假如那大貨車一時剎車不了，那我們都沒命了。”七十多歲的岳父岳母也以老觀念反覆解釋：“看來你們的祖上很有能力，把你們從死亡線上救了出來。”其實我何嘗不知道，那是酒後駕車產生的惡果？

後來我常用反向思維對同事和朋友們說：“其實啊，一個人經歷一些有驚無險的事情並非壞事，起碼能讓你‘吃一塹長一智’，離安全越來越近，甚至可以慢慢地跟安全零距離接觸。但是，酒後駕車確實要不得。”之後每次開車，我都儘量不喝酒。然而，話雖這樣說，真正做到卻很難。也許，這纔是真正的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