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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東街的記憶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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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我路經人民路西端平橋農貿市場的時候,就會勾起我對過去的回憶,儘管隨着時代的變遷,舊貌換新顏,但依舊抹不去我對那條小街的記憶,因爲我出生在那石頭路邊門堂裏的大院裏,成長在那條熟悉的濠河邊上……我們那條街在河的東面,所以叫河東街,那條河屬於濠河的枝幹,它向南,轉經西披閘就和美麗的濠河主幹想通,而向北穿過貓兒橋就通向通呂運河,然後向西撲進長江的懷抱。

河東街的記憶的散文

從端平橋右側拾階而下走進了河東街,街的右邊第一條巷子叫草積巷,沿着這條巷子走到底就是河東街菜場,這條巷子裏有我的同學吳翠平、程英、劉建、劉建國、單德榮、顧榮泉等,那個菜場給我的記憶尤爲深刻,因爲小的時候我經常和姐姐起早排隊買蔬菜,買魚,買肉骨頭,那是計劃經濟時代,因爲供不應求,什麼都是憑票供應,所以排隊買生活用品和食品是那個時代的一道“風景線”,由此留給了我們深刻的記憶。

沿着河東街往北,就有一家煤球店,也是按計劃供應煤球的門市部,我們的生活用的煤球爐子,離不開煤球,煤球店裏有煤球蛋,後來進化爲有多個小圓洞的蜂窩煤等的供應,每月每戶都用計劃卡前來購買。煤球店的隔壁有個門堂,是一個大雜院,裏面有我的同學顧會珠,吳努,吳憲權,我記得顧會珠家加工紗手套,是針織廠照顧本廠職工掙外快的一種手工勞動,一打紗手套十二副,由手工完成手套邊和五指頭的最後收工,一副手套就完整了,每打手套的完工經驗收合格付給一定的加工費,記得同學們喜歡去顧會珠家拿着鉤針學着勾指頭,在那種勞動裏尋找着快樂!大門堂的北邊又有一個大門堂,那個門堂是這條街上住戶最多的大門堂,裏面住着我的同學王玉玲,許桂蘭……王玉玲家每年夏季都剝大蒜,剝大蒜在那個時代也是掙錢的一個渠道,很多人家以此作爲提高生活水平的一種勞動模式,孩子多的人家搞這種加工勞動的很多,我們經常在王玉玲家玩,剝大蒜的人家人氣也比較旺,大家聚集在一起剝着玩,互相聊着,嬉戲着,帶來一些樂趣。沿着街往北有一條很窄的巷子,叫汪家巷,小巷的盡頭有個小新村,住着我的同學高翠華,高永林,魏興,陳寶娣,錢小珠……那裏還有一個工廠,叫生物化學廠,我的母親是裏面的一名工人,小的'時候我幾乎天天在工廠裏玩耍,那個工廠裏有媽媽的好多同事,我經常在那裏跳舞,翻跟斗,下腰,大家叫我“小八哥”“小妖怪”,我經常在那裏得到很多叔叔阿姨給的零食獎賞,因爲大家都很喜歡我。

汪家巷的北邊是一個磨房,可以把小麥加工成麪粉,元麥加工成粉末回去做稀飯,糯米加工成米粉做團圓和年糕,每年過年前磨房門口十分熱鬧,排隊磨米粉的人有幾百米長,幾乎每家每戶都會來磨米,然後去年糕加工場加工成年糕,那個氛圍給人一種快樂的期盼,特別是孩子們,那個場景持續了好多年,成了我青少年時期一個深刻的記憶。

再往北有一條無名小巷,裏面住着我的同學董靜萍,我的家住在街的55號,也是一個大門堂,裏面住了十幾戶人家,那些鄰居隨着時代的變遷,隨着城市翻建改造走向了四面八方,那個大門堂裏的每一戶人家都留在了我的記憶之中。旁邊的大門堂裏,住着我的同學徐秉沫,大門堂斜對面有李松林兄弟等,再往北,有一條寬敞的巷子叫楊家巷,我的同學張義診,劉培紅,顧玲住在那條巷子裏……再往北是一條不通的小巷,好朋友曙華就住在小巷盡頭的門堂裏,小時候我最喜歡去她家玩,進門的上方是葡萄架,朝前有朝南四小間房屋,我最喜歡在曙華那間套房裏和她玩耍,他的父親是一個非常嚴肅的長輩,但對我的到來從來都不給我臉色看,或許我是一個“乖女孩”的緣故吧,好多年以後陳伯伯經常來我家和我母親談氣功,談養生,還流露出對我的喜歡,也因爲如此我和曙華的友誼更進一步。

這條街很長,北頭還有顧桂平,張中,張必澤,仇曉斌,端木俊,在街的北頭還有新公房,老公房,有我的同學王乃儒,盛粉寶,朱月峯,李建國,袁仲雲,仲濟華,曹麗君,潘曉盛等等。

上述的同學分別都是我小學、初中,高中的同學中的一部分,或許他們如同我一樣對這條街有着共同的記憶,大家一定都會記得春天的時候河邊柳樹飄動的綠葉,一定記得夏日裏拿着木板在河裏學習游泳的場景,我們是在嬉戲中學會了游泳,在嬉戲裏尋找着童年的歡樂,靠河邊居住的人家憑着得天獨厚的條件,自己織網打魚,網放下去觀察動靜,水中有泡泡產生就拉起網來,大大小小的魚在網裏跳動着,成了他們改善生活和致富的源泉,他們喝着新鮮的魚湯,還把多下來的戰利品拿到街頭市場去賣……

漲潮的時候河水漫過石頭階梯的時候,流動的水比平時乾淨,那個時候很多人家就會去河邊擡水回家,倒進缸裏,然後放上礬,用竹棍轉上十來轉,不多時,水就變清了,沉下去淤泥,上面的水可以使用,那個時代自來水供應是有點的,一分錢兩桶,家家戶戶不是挑就是擡,我從小也去擡水,小小年紀就被肩膀上的的分量壓低了身高!那個時候的孩子們都是要幫助父母承當家務的,大的帶小的,所以小的時候總是姐姐給我扎辮子,送我上幼兒園。

記憶中的冬天特別寒冷,每到大寒時節總有一段日子河面會結冰,好多大膽的男孩子就從河面上跑到河西街去上城西小學,這樣就可以少走路,女孩子膽小,心裏羨慕着男孩子的勇敢卻循規蹈矩地從河東街走到端平橋再往西去上學,或三五成羣,或兩個搭伴,上學的孩子們是早上這條街上人流的主幹,四季輪迴,如此反覆。歲月如流,一批批孩子從這條街上長大成人,街道面貌也漸漸換新,首先是石頭路改造成泊油馬路,然後又是水泥路,那條河流也因爲城市改造做了防空洞,河沒有了,上面建成了農貿市場,小巷和門堂逐漸拆遷改造,一座座現代化的建築樓房成了新的居住羣,那些同學也因爲時代的變遷分流到市區的四面八方。

今天的端平橋和河東街已經是舊貌換新顏了,每當走到端平橋,我就會深情地朝河東街張望,因爲它會喚起我許許多多的回憶,那裏有着我青少年時期的足跡,有着我成長中的記憶,還有着許多酸酸甜甜的回憶……那條街,那條河,那裏的人,那裏的事都在我的記憶深處,時代的車輪滾滾向前,在前行的過程裏回憶曾經的生活和體會現在的生活,就會有很多的感慨,這個時刻我們既要記住久遠的從前更要珍惜前進了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