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祿馬之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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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我看到一匹忙着趕路的馬,一身重負,走出白巖鎮,往清水塘方向行進。過了白巖中學,正走在下坡的路段,突然一股黑風襲來,那匹個頭不大,穩步而行的馬,前蹄踏空,栽倒在地,眨眼之間,被地下一種神祕的力量生拉活扯地遁入地府,這一情景,看得我毛骨悚然!我急忙跑過去,想再看個究竟,這匹小黑馬卻已無蹤影,留給我的是一片茫然!

祿馬之嘆散文

這是一匹我熟悉的馬,我曾多次看到它溫順而忙碌的身影。它究竟爲誰忙併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無論揹負什麼,總是腳踏實地的行走在路上。無論春夏秋冬,它靜下來補充能量的時間總是很少。誰要是停在它身邊多看它一眼,它總會感激地擡擡頭,發出友好的響聲。它雖然其貌不揚,卻把自己揹負的使命看得和自己的生命一樣重要,從不七蹦八跳地亂竄。它總是朝着一的方向,努力地行進着。可就是這樣一匹馬,爲什麼會突遭如此不幸呢?

我一時性起,瘋狂大叫,撕扯着滿頭亂髮,叩問蒼天: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這樣?

鎮靜下來,我反覆查看,這路並沒有什麼裂縫,爲什麼會這樣!

後來,來了一羣熟悉的人,揮鎬掘地,挖了個穹窿,發現路下是一條暗河,河裏流動的水,發出被污染的濃濃臭味。我藉助長長的竹竿綁着的鉤,想打撈什麼,撈起來的只有長長、白白的絲鏈!握在手中的絲鏈,不停地流着清水,並且冰涼透骨!誰知眨眼之間,這絲鏈化着一條長長的蛇,將我緊緊纏住!我猛然一驚,從夢中醒來!時間是3月16日凌晨。

這是怎樣的一個怪夢喲!我冥思苦想,不得其解。或許,這是與我有關的人的祿馬。祿馬突然消失,會有誰突遭意外呢?

我首先想到的是體弱多病的父親。父親今年七十歲了,農曆四月十六就要跨入七十一歲之齡了。我問兄弟父親近況,說是飲食不行,支氣管炎又復發,他又不想吃那曾經有效的草藥,說是那藥吃了頭昏得狠。但對於父親,生老病死,我是有心理準備的。無論如何也難與這一怪夢聯繫不起來。因爲夢中的這匹黑馬,個頭小而溫順,印象中還是一匹正能揹負重任的馬。

3月18日下午,我在順時酒樓赴妻弟遷居之宴,等待上菜上酒的過程中,我用手機上QQ,樹平傳來QQ信息說:“學駿走了!”我疑惑地問:“他走哪點?”樹平回到:“昇天了”。我怎麼也不相信,就在3月15日,他還和我在QQ上聊道:“黃哥,你的《蓑衣情》我用在這期《白巖》上了,如有與白巖有關的文章,請傳過來”。我回道:“謝謝學駿兄弟。記得我還寫超額完成一篇《蜂子巖》,就是白巖鎮雜隴和清水塘之間那個蜂子巖”。

“發過來看看!”

“好的,你等等,我找找看,找到就發過來”

我找到後發了過去。學駿看了後回道:“好文章,但有不少錯處”。

“我馬上改改再發過來”。

十多分鐘後,我改好發了過去。學駿看了後說:“黃平真厲害,這麼快就改好了!”

“兄弟再看看,或許尚有需要修改的地方,請兄弟代勞。”

過了一會,學駿回道:“這一改安逸多了,好文章!向黃哥學習!”

“兄弟過獎,共勉!”

不曾想,3月15日的QQ交流,卻成了我與學駿最後的絕別!

我知道學駿從參加工作當教師起,到改行到猴場鄉政府,與羅鈴等志同道合者有聲有色地辦起《今日猴場》鄉刊,再到調縣史志辦,從事文字工作,總是勤勤懇懇地耕耘着。他的.文字,常見於地方報刊。《一個黑五類的紅色情結》在上年的“七.一”徵文中還獲了縣裏徵文大獎,同臺領獎時,我們還相到致意。每次採風活動,身挎相機的它,常常一臉微笑地活躍在人羣中。覺得拍攝得好的照片,總是及時地與同伴分享。他每次遇到我,遠遠地就笑着送來親切的“黃哥!”之聲。可以說,學駿對於我,像自己的親兄弟一樣親。

由於個頭矮,其貌不揚,在戀愛上一直難以如願。因此我一直關心他這一問題。前個月還煞有介事地擺出“先生”的架子,給他算命。說他只要過了春天,就會交桃花運。並說他現在好好歹是副科級幹部了,只要增加自信心,把工作幹好,就會有喜歡他的人出現。他說今年的春天不像春天,都立春了還這樣冷,怕難過啊!我突然意識到他的話有點不吉利,因此責怪他不要亂講。

不曾想真正的春天在大江南北鋪天蓋地展現開來的時候,他卻突然離我們而去!

我以爲他是因爲戀愛挫折而尋短見,因此在QQ上問樹平是不是這樣?樹平說他是昨天晚上(3月17日)摔倒後,腦溢血二十多毫升,無法搶救而離我們遠去的!今天已送進安順火葬。

我不知說什麼好,在QQ上,只給樹平一個沉重得只有自己能掂量的字:唉!

一個剛步入而立之年的年輕有爲的生命就這樣不辭而別,從些永遠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