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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戀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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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鄉戀抒情散文1

不知怎的,這幾日熟識的鄉景、粗憨的面孔,夜夜步入我的夢裏。

鄉戀抒情散文

今夜,在鄉愁破碎的夢中驚醒,彷彿聽到時高時低的蟋蟀聲。這裏是不會有蟋蟀的,只有在故鄉才能聽到它的長鳴。下半夜,久久無法入睡,索性披上外衣,推門,踱到門前柳樹下。睡前還下着的細雨,此刻已停了。樹梢上綴着幾顆寒顫的星星——我的心早已飛進了撫育我童年的故鄉。

初春的故鄉不會有這樣的寒意,因爲現在正是酒香滿山飄的時節。醇厚的酒香環繞着山,環繞着水,那遮天遮地的鄉雨中都串着濃濃酒意。

最會釀酒的柏二叔定然健在,想想,該有70歲了吧?我總忘不了二叔抱着我,用胡茬子扎我逗樂的情景,總忘不了他半夜掌着燈陪我捉蟋蟀的場面;更忘不了豐收時,他大碗大碗喝米酒時的暢快。往日平淡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連成了緊繫我感情的思鄉線。幾年前,還在故鄉生活的我曾懷疑過“根”的力量。如今,我才知道故鄉熱土在我心中滋長的根,足以吞噬我整個的情感。

月上枝頭時,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生活方式的鄉民,在粗獷的呼嚕聲中沉沉睡下。只因他們生活得那樣豪爽,才睡得那般無憂無慮。不像我夜夜有夢,總把過去的彎彎角角描畫。

下半夜的風一陣壓過一陣。眼前晃動的樹葉,和我的戀情一樣搖曳飄忽。常爲牛娃們打製銅鈴的麻臉九伯,此時定已睡熟。過去,我天天跑去看九伯打農具。滿膛熾熱的爐火映着九伯的麻臉,映着他滿脊的污垢和油汗。紅通通的赤鐵從翻滾着火浪的爐中取出,隨之而來的是夾着腥味的錘響。

夾着碎紙片的三月寒風,吹得人手足冰涼。我如潮的鄉情,擁擠到思念的路口,堵塞了的情感在被家鄉鑼鼓聲所震撼的頻率上膨脹,鄉親們爲祈求天賜大福,用鼓點向天空頻頻呼喚。沙啞、沉悶的鼓聲在牛皮鼓上血一般流淌。踏着鼓點,一羣龍虎般的後生,無拘無束地邁開雙腿跳躍在被震撼的土地上。天,旋轉着。山,奔突着。痛苦和歡樂,擺脫和追求,死亡和生存,都在密集的鼓點中混合。那熟稔的愚昧竟留給我許多親切。

透過柳枝的.縫隙,遙望燦爛星空,那裏似乎有着鄉親們的歸宿。我想這與日俱增的眷念,已決非往日幾聲蟋蟀的長鳴所能排遣的了。至極的鄉戀,向哪兒寄託?他日我一定要回故鄉去,收穫我播種的這份鄉情。

  鄉戀抒情散文2

離開故鄉二十多年間,結婚、生子、家務的操勞、工作的繁忙,讓我鮮少有機會回故鄉常住。在疼愛我的姥爺、姥姥相繼離世後,回鄉的機會也變得更少了。偶爾的幾次回鄉,匆匆忙忙,不及細看,故鄉年年在變,越來越美麗,卻也越來越陌生。

今天,看了微信上一段鄉音相聲,不禁勾起了思鄉情。故鄉是我想念的地方。我在那裏的時間,算上嬰幼兒時期,斷斷續續加起來,大概生活了八年、九年時間。

大概在我三四歲時,做教師的媽媽結束了兩地分居的狀況,調到山西工作,帶着妹妹與大學畢業分配到那裏的爸爸匯合,我成了一個標準的“留守兒童”。年紀尚幼的我,對媽媽的離開沒有多少印象。“爸爸媽媽”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幸有姥姥、姥爺的照顧,小舅舅那時還沒結婚,對我也寵愛有加,還有一大幫表姐表妹,生活並不孤單。

那時,我喜歡跟在表姐後邊,和一大幫女孩在傍晚昏黑的大街上玩遊戲,一個大女孩充當司令的角色,她大聲喊着:“小孩小孩齊瞪眼,摸摸這兒,摸摸哪兒,都去摸摸xxx。”每到這時,其他人都豎起耳朵,緊張地聽着xxx,xxx可以是一棵樹、一堵牆,亦或是人身上的某個位置。摸到的先跑回來報到,最後回來的爲輸。這個遊戲經常玩,奇怪的是卻從沒有厭煩過。在緊張興奮中奔跑,頭髮被汗水沾溼、喘着粗氣,卻樂此不疲。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開始有父母喊着自家孩子的名字,遊戲才告結束。然後在姥姥幾個如同唱片一般反覆講述的故事中進入夢鄉。

春夏時節,有時我會跟在大孩子後邊去村西的水塘邊挖甜甜根,甜甜根生長在鬆軟的泥土中,用手一拉,可以拉出一段,擦去土,放在嘴裏嚼一嚼,有着淡淡的甜味兒,我不知道它的學名叫什麼,讀《詩經》中的《蒹葭》,我恍然想起了幼時的甜甜根,想來它應該是蘆葦一類的植物,在枯水季節,露出了根部。

還有和夥伴們用爪耙摟麥秸、用姥爺特製的工具拔長在地裏乾枯的棉花根。其實姥姥家裏根本就不需要我的這一點小小的貢獻,但我偏要這樣做,和小夥伴們在一起,聽她們說着或真或假的傳聞,傳授或正確或錯誤的經驗,很崇拜她們知道的那麼多,盼望自己早點長大。

快到上學的年齡了,我被父母接到身邊,告別故鄉。新生活裏並不缺乏鄉音,爸爸媽媽都是鄉音未改,只是生活似乎一下被割裂,熟悉的生活、熟悉的夥伴一下子全都消失得乾乾淨,新舊生活毫不搭界,偶爾一兩次和新夥伴說到故鄉的人和事時會被恥笑爲“農村娃子”,小孩子的自尊心,亦或是虛榮心讓我不敢再開口,故鄉的生活成了一段被冷落的記憶。

再回故鄉常住,已經是上高中的年齡。故鄉的人開始富裕,故鄉的商場、街道開始變得繁華。三年的時間,鄉音鄉情,覺得很親切。開始第一次住校生活,宿舍裏的大多是家在本地的同學,熱情淳樸,家裏做了什麼好吃的食物我們一起分享,愉快的、不愉快的事情也毫無保留地向朋友傾訴。高中時的友情一直保持到現在,雖然不常見面,但QQ、微信常常聯繫,想起他們,我就想起了故鄉,想起故鄉,我就想起了他們。

以後偶爾回到故鄉,自認是故鄉人的我,卻屢屢被當成外鄉人。雖然有點落寞,但也不得不接受,父母這一代況且“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我們作爲漂泊在外的二代,自然是不被很多人認可的標準鄉親。幾十年的疏離,故鄉,彷彿漸漸成爲不屬於我們的一方土地,它只成爲戶口簿上“出生地”一欄那幾個文字符號,而現在,連身份證開頭的六位數字與故鄉也沒有了聯繫,我的故鄉雖在,它已經漸漸離去。多年來我沒有見證過故鄉的變化,我的生活裏沒有了與故鄉的交集,美麗的故鄉,它似乎只存在於我童年和青年的片段記憶裏,在那裏,它們纔有聲、有色、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