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湖夢島散文

龍湖夢島，那是個美麗的人間小天堂。

怎麼個美麗？來到這裏的人，都爲之傾醉，迷戀，不捨離去。

我說她美麗，有着故土難離且難以割捨的糾結蘊含其中。這裏曾是我榆社最南端，也是與武鄉毗鄰的一個小山村，叫關元則。是我第一次聽到的，卻久久不能恐怕以後也不能忘懷的名字。這裏曾經是那麼貧瘠，一羣土房、土窯散落在山圪樑上，缺少耕田，山路崎嶇，不通外界，似乎是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我不知道，那時的村民，是怎樣的一個生活。只知道，很貧窮，是個苦難的歲月。但有人沒有忘記這個貧困的角落，隨着整個農莊喬遷到了山外，生活是日漸好起來了，卻可悲可嘆不懂得珍惜潛在的美麗的家園的人們，賣給了長治開發商，而肥了一些個人的腰包。從此，這裏的一切就不屬於祖輩生存在這裏的村民了，我倍感冤屈，遺憾，惋惜，這就是貧窮所要付出的代價？這個代價，太大了，令人痛惜，彷彿是一棵大樹被挖去了樹根，只留下望而興嘆的份了，多麼惜呼！哀呼！嗟呼！

我說她美麗，是她依山傍水，是個十分難得的風水寶地。從“記住過去”檻架門走進去，但見楹聯“精耕細作踏踏實實顯身手，春戀黃土默默無聞也風流”讓人沉思，那一幢幢別墅相嵌在綠意花叢中，誘人神往。會看見亭臺上，有佳人在悠然地環視一方，有佳人躺在寬茂樹蔭下的藤條椅上或搖椅上或鞦韆上靜靜地安然讀書，有伴郎在一邊悠然地品茶，那是浪漫相約的美妙的佳所。也有篝火、燒烤、翩翩起舞之所。這些令人不禁遐想，在某一天，攜着小鳥依人，相會在這夢一樣的地方，讓人領會“只羨鴛鴦不慕仙”的感受，是多麼愜意！享受在這如詩如畫的夢裏，該多麼憧憬，該多麼陶醉！或許，在夜色朦朧中，猜拳行令吟唱風流，還酹江月，多美，多好！亭臺的腳下，是一望寬闊的湖水，叫關河水庫。溯其源，恐怕與村名脫不了干係。也正是兩縣民衆勤勞智慧的結晶，垂釣其邊，蓬臥其間，盪舟其中，仿入瑤池。池對岸，壁立萬仞，氣勢恢宏，給人以“書生意氣，揮斥方遒”而意氣奮發的暢想。不禁使人想變成一隻只飛鶴，在這廣闊的水域間翱翔，多麼壯哉！

我說她美麗，是行走在彎彎曲曲的石徑上，驀見清水至碾盤間流出，有種曲徑流殤的意味。看那古老的村莊，依然有其遙遠的模樣。古老的土房、土窯，有的陳列着琳琅滿目的甚似文物的各式農具，陳舊的扇車、驢套、篩子、糧倉、小推單輪車、犁鏵、紡車、簸箕、切草刀、舊案、纏線拐、物產等等，應有盡有，一個物件，就蘊藏着一個甚至數十個古老的故事，令人不禁思索，卻總是讀不懂那久已的悄悄地流逝的記憶。這裏也是童年尋夢的“老祖屋”，是“無法揮去的兒時記憶，難以忘卻的童年祖屋”，那泥巴，那鐵環，無不令人回首。或許，這山中的每一粒土，每一棵草，每一棵樹，都還記得。看那陳舊的醋房，碩大的瓦甕，雖已蒼涼，卻磨滅不了昔日的榮光。領略那園雕，一個耕夫，正趕着一頭牛犁田，不禁會想到汗水灑下的田苑。雖然房屋換了新的容顏，甚至有四位佳麗悠閒地坐在桌前打着麻將，卻掩蓋不了往日的蒼顏。總是使人遐想，就在這時光流逝的地方，曾是多麼美好的一方淨土。可這一切，都已不歸埋着先民靈魂的主人所擁有。有人還說，小天堂的後山腳下，那廣袤如草原且流淌着似黃河曲折的綠畔溼地，就是天然的後花園。不！這片溼地依然屬於遷移的'農戶。你可以到叢中欣賞、讚美、迷醉、留戀，卻不可再奪去令後人後悔的土地。不然，當子子孫孫問起來的時候，就只能是愧疚地撒謊，那豈不是鼠目寸光貽笑千秋的事。關元則的鄉民啊，請保住你們最後的衣裳。不然，這麼美麗的溼地一旦不屬於你們，你們的子孫即便富起來，那將到哪裏開發呢？不信你們去小天堂看看，不信你們去住那怕一個晚上，曾經是你們的房屋，也要花費你們多少血汗錢，你們住的起嗎？一盤苦苦菜，就得讓綠色的錢幣，裝入別人的衣兜，從而只能長嘆，那是富人的殿堂。

我只希望，待某一天，你們自己去開發溼地，那會地久天長，那一切就都是屬於自己的，別人只能把錢袋子打開，永不枯竭地流向自己的口袋。須切記，再也不要做殺雞取卵、竭澤而漁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