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觀瀑散文

黑河神韻之三

近水觀瀑

黑河源頭的山美、水美、樹美，但最美的景緻還要數瀑布了。走進黑河森林公園你就彷彿走近了一個奇妙瀑布世界。這裏疊嶂重巒，峯媚嶺秀，溪 壑縱橫。飛泉流碧，真是有山皆有泉，無水不飛瀑！打開黑河森林公園導遊圖，三大景區內無處不有瀑布的名字，僅有名的就有仙淚瀑布，巨甕瀑布，萬泉瀑布、三合宮瀑布等。遇到雨過天晴、整個黑河源的大小山口處，那些姿態萬千，風格迥異的大小瀑布舉目皆是，在這些大大小小的飛瀑中，那磅礴者，“掛流三百丈，噴壑數十里，”輕柔徐緩者“飛珠散輕霞，流沫拂穹石”，敦厚粗獷者，宛若山野村夫，修長纖細者，恰似大家閨秀；凝重者，勢比千鈞；輕款者，飄若夢幻；而那最能勾魂攝魄者，恐怕要數懸掛在幽幽空谷中的無數飛泉細瀑了。你看它們悠悠地飄在那危石懸巖之上，似乎凌虛飛下，毫無憑依，那樣薄、又那樣柔，宛若縹緲的銀光，待定眼看時，那光又化爲飛煙、恍若一道幻影，微風吹來，似乎有隻無形的手，把它們牽成一道道軟軟的弧。風兒稍一停。它們立即又彈回來。如此循環往復，周而復始。這一道道的幻影，似乎織成了一張充滿誘惑的網，風兒似乎想從網中鑽出來。可又老是戀戀不捨。

雨過天晴，入谷遠眺萬泉瀑布，更加氣勢壯觀有趣。但見瀑高的近百米，寬約5米，在那莽莽蒼蒼的林海浪谷裏，猶如一方漢白玉豎在一堆堆的翡翠之中，在陽光下閃耀着七彩霞光。下峯入谷，溪迴路轉。幾經曲折來到近前，那瀑布迎面從一壁青藍色的'懸崖上衝下來，化成無數串白中透紅，晶瑩閃爍的珠簾、撞擊在參差凹凸的巖邊上，生出一片煙霧，又幻化更多細密的珠簾，放射狀的飛向深潭，恰似仙子展開的裙裾 。如果在正午時分，豔陽會透過水霧，立刻跳躍出無數個小小的光影彩虹在那雪白的裙裾上閃閃爍爍。這時只要往瀑邊一站，“瀑布仙子”立刻會贈你一道小小的虹影，你走到那邊，跟到那邊。無論人多少 ，一人一虹，對誰也不吝嗇，對誰也不優惠。這樣美妙的景緻，怕是天下少有的呢！

要說這黑河源頭瀑布中的佼佼者，巨甕瀑布着實算得上一個。那氣勢、那壯觀不亞於貴州的黃果樹，百米高，五米寬的洪流撞破巨峯之壁，從巖頂一瀉而下，如一條發怒的巨龍，縱身撲下，直搗潭心，又如九天銀河倒懸，散珠飛濺，形成煙霧，潭上的陽光反射出的彩虹，孤懸河壁相映生輝，虹籠遊人，人若仙子，正應了北宋程顥的那句：“轟雷疊鼓響前峯，來自彤雲翠靄中”。長期以來瀑布橫衝直撞，以恢宏的氣勢衝成的梅花深潭，4米見方、水流旋轉，顏色深綠，以兩丈長木探底，竟不能及。站立巖邊，仰視山崖草木蒼綠，心境幽然，俯視潭水深不可測，綠波緊旋，令人心驚，不敢久停。

看着這眼前的瀑布，我在思索，假若時間突然凝固了，你會發現瀑布其實就是河流上的一道城關。它把疲憊的河水緊緊攬入懷抱，爲其注入新的力量和勇氣，再送向更久遠的未來……我喜歡自然，是因我能在其中感受到各種純粹而酣暢的表達。靜如高山，動似江河，逸像流雲，收若冰雪，一切都那麼自然而然，絕無半點僞飾。瀑布切割着河牀，河牀承受着洗禮，表面看去，這一切嚴酷而無情，但是，存在的本質卻讓這一過程中以大美的形式展現了出來。這讓我更加看中那些激流勇進，逆水行舟者到中流擊水的膽氣。這種讓我熱血沸騰，又讓渾身發冷的場面，是一激勵，併成爲引領我前行的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