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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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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抒情散文1

“這個世上還是好人多。”奶奶說。

奶奶抒情散文

“不要總是浪費糧食,我們這輩兒一路走得不容易!”奶奶說。

“不要忘記別人對你的好。”奶奶又說,我知道,奶奶縱有千頭萬緒,千絲萬縷的千言萬語要囑咐的,她孫兒輩的我,“這輩子,千萬不要想着做惡人,也不要做惡事,總有人在熬過了他的悲痛,或得或失,都會反過來擁簇你,憐憫你曾對他的那般好。”也只換得年少無知的我,了了敷衍,“哎呀,早知道了!”

度過年少輕狂,我似乎明白了奶奶那些充斥着我的耳洞,現在看來儼然讓我醍醐灌頂的諸多囑咐,也懂得奶奶多年來仍在我耳邊叮囑連連下一生都碌碌無爲的她,讓我同旁人一起品出了奶奶身上獨特的內涵,好不讓人覺着有美感!她,是借了爺爺一生的功名利祿才足以讓她也羨煞旁人嗎?

多年之久,多年之久之情,奶奶養我,我珍惜她灌我之愛,以此來維持對我隔了輩兒的寵,和寵溺下我的千嬌百態,之後的她,卻隱隱的更放縱了我,也讓我隱約對,她對我的包容開竅——她懂了我的收斂,成長後的我,開始變得不再有在她孫兒輩本該有的寵愛下,依賴於她的我的隨心所欲。

奶奶的這份情義很重,涵蓋了血濃於水的親情持有的愛,以及賦予了我,我們彼此額外的,融入骨髓的禪讓,奶奶說,“我孫兒這麼美,你該有的,我們本能的給,也彌補珍貴。”

多幸運在最美的這一世,遇見不期而遇領養了我的你——奶奶,我想我現在已足以用這一生所有剩下的,反過來擁簇你,不留遺憾的,沒有可惜的讓我以你愛我的方式來愛你,並聽來了你的叮囑,去愛我這一生來來往往,已路過我全世界,或,平行還未與我交織的人。

因爲,奶奶的叮囑讓我悟道,每一個熬過生活上某種艱苦的人,之後的勝利,亦或成爲榮譽者,在這個過程中,他們都或多或少的體會過來自最平凡的人,平淡的生活中,他殊不知你難,還慰籍了你的暖,然,容你化暖爲你內心的力,繼而成功的你縱使會忽視,但請別誤認爲那是自給自的堅強。

  奶奶抒情散文2

願時光不老,願笑臉永存,願幸福永固,謹以此篇紀念奶奶。

———— 題記

深夜,我坐在窗前。我突然想起了奶奶,轉眼她離開我們一年了,我固執地相信她還活在我們每個人的心中。

只是當你回家的時候,不再有人坐在門口說"孫兒你回來了",不再有人去種植院子前的菜園,不再會吃到那永遠不變味的鹹魚蘿蔔絲,不再有那滿園的向日葵,不再有人去團結一個大家的團聚,偶爾回憶,總讓你淚流滿面。

慢慢地,慢慢地,這些感覺,漂浮在遠處家的故土上。漸漸地,很多東西被遺忘,連同那些被荒蕪的土地,還有那些觸動你生命的人兒。

奶奶爲人很善良。當小輩們送去禮物,總是毫無保留地分給左鄰右舍;做了好吃的飯菜也總是先給鄰居送一碗,她家總是全村人娛樂的聚集地。

上學的時候。每當回家的時候,奶奶總會買上一些菜,然後做上一頓香噴噴的飯菜。總回想起那一段段溫馨的時光,慢慢體驗着奶奶無限的愛。

畢業後,驀然發現,奶奶滿臉的皺紋如老樹的根枝一樣蔓延着,滿頭也皆是銀髮。又過了一些時光,奶奶去我家,握一根柺棍,呼吸變得粗重而緩慢,走上三五步便會稍稍休息一會。這才發覺,奶奶已不是當年健步如飛的年齡了,流年似水,二十幾年的時光流轉,奶奶已經老了,時光戳痛了歲月。

奶奶愛吃瓜子,因爲年紀大了牙齒嗑不動,有一把用了二十多年的錘子。再大些的時候她學會了抽菸。現在每次祭拜她的時候,我都會帶上一些煙和瓜子。

每次給她帶點小禮物的時候,我便看見奶奶那開心的微笑,好美,像是晚霞中的餘暉,在我一生中縈迴。

後來,我們在外求學,工作,直到後來,我三叔/大伯/我爸相繼離開老家,去外面的城市和城鎮,那個安靜而簡單的地方,唯獨剩下她和爺爺,而此刻她支撐着一個家的命脈,她沒有告訴我們任何一個人,去隱忍着生命的另一種吞噬。

當時光回到了去年下午,我馬不停蹄的趕回奶奶家,給她買了一套衣服。而此時,她已經插着氧氣,在慢慢離我們而去。而就在那天那個黑而星稀的夜晚,奶奶一覺睡過去了。沒有給兒女們添一點麻煩。

那個夏天,記憶深刻。

此刻城市,時不時尋覓着夜空的繁星,卻怎麼也尋不見陪我數星星的人 。你只能對霓虹燈,淚流滿面。

我回到家那個晚上,奶奶還是在一隻蝴蝶翩翩起飛的時候,安然地閉上了她那雙永遠也張不開的雙眼。姑姑說,她其實就是等看見我最後一面。只是特別不甘心沒有看見她的孫媳婦。

奶奶的一生真的很是平凡,平凡得如一棵無人注意的,來得無任問津,去得那麼平平淡淡,只有那墳上的草與她長相而伴,只有懷念與奶奶共存。

奶奶走的時候,80歲。爺爺說,他們一起走過了61年。人生最燦爛的鑽石婚姻。

奶奶在的時候,家還是特別熱鬧的。突然你會發現一個精神依託慢慢漸行漸遠。大家渾然不感覺到那個老屋下還住着一個人———爺爺。其實我想說,紀念就是爲了更好的珍惜身邊的人。

願時光不老,願奶奶永遠活在你我的心中。

  奶奶抒情散文3

我奶奶的生命非常短暫,短暫得只有四十九歲。

奶奶十四歲嫁給我爺爺,四十九歲去世。奶奶和爺爺共同生活了三十五年,在這短暫的三十五年裏,奶奶生兒育女,忙忙碌碌,熬過了人生最難的年齡段——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中,奶奶將兒女養大,將公公婆婆送走,在夾縫中生活的她,好不容易“媳婦熬成婆”,剛要享福的時候,她卻突然去世了。

奶奶的一生,是在驚慌失措中度過的。她從舊社會到新社會,經歷了兵荒馬亂、戰火紛飛的年代,又經歷了無數次的年饉,過着缺衣少食的日子,這些苦難的、惶惶不安的日子,練就奶奶的堅強、豁達、勤勞、善良、睿智。雖然奶奶也逃不過裹腳的悲慘命運,並且,奶奶的腳真的是“三寸金蓮”,但奶奶是非常麻利,將家裏收拾得乾淨利落,裏裏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條。

奶奶從舊社會到新社會,在封建思想中接受新的思想,思想的轉變,是一個人的覺悟,奶奶雖然大字不識一個,沒有文化,但她傳承了農耕文化的精髓——通情達理,尊老愛幼,三從四德等等的傳統文化,都在奶奶的身上卓越地體現出來。奶奶一生都在飢餓、貧窮中度過的,這些大的歷史背景不說了,單說奶奶遇上我爺爺這樣脾氣不好的男人,三天兩頭捱打,時時刻刻捱罵,在誠惶誠恐中度日,已經是悲劇了,再加上我爺爺是長子,奶奶是長媳婦,那時,我的太爺爺和太奶奶還健在,他們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保守着多子多福的思想,喜歡一大家人生活在一起,我爺爺弟兄四個,個個都成家立業了,還是生活在一起,奶奶是長媳婦,是家裏的管家婆,是賢內助。想想一大家子,二十幾口人,吃喝都要奶奶去安排操持,這樣的日子,奶奶可以說是身心疲憊的。

因爲在我還沒有出生之前的很久,奶奶就去世了,我對奶奶同樣也是陌生的,奶奶也沒有留下照片,我也壓根不知道奶奶的容顏,不知道奶奶身高和胖瘦。關於奶奶的一切,我也是聽母親講的,母親講奶奶的事情,我就像是聽故事一般,奶奶如同故事裏的人物,冰涼涼的一個人物,一個概念。從我記事起,我就很羨慕村裏有爺爺奶奶的人,他們可真幸福,從小就有爺爺奶奶的疼愛,犯了什麼錯誤的時候,被爸爸媽媽打罵時候,有爺爺奶奶護着,不像我們沒有爺爺奶奶的人,沒有保護傘,被爸爸媽媽打死,也沒有人保護,我更羨慕那些小孩子,躺在奶奶的懷裏,尤其是夏夜,在院子裏乘涼,奶奶一邊搖着懷裏的孩子,一邊給孩子講故事,這樣的場景,讓我這個從小就沒有奶奶的人,滋生了無限的羨慕。

聽母親講,奶奶是典型的“三寸金蓮”的小腳老太婆,因爲腳小,走起路來搖擺不定,說到搖擺不定,我腦海裏出現一個詞——風姿綽約,當然了,很小的時候,我還不懂,也不知道這個詞語,直到後來,我有了一定知識,懂得了這個詞,每次一說到奶奶的走路,我腦海裏,就會浮現出一個風姿綽約的老太形象,或許這個形象和我奶奶有着很大差別,卻讓我覺得,奶奶的形象,不再是那麼的生硬而冰涼涼。因爲操勞,奶奶比實際年齡蒼老得多。母親說,奶奶去世的時候,才四十九歲,但看起來比現在七八十歲的老嫗們還老。因爲“三寸金蓮”,雙腳想要支撐自己的身子,都感覺有些困難,自從母親嫁進段家,奶奶就開始拄上柺杖,那時,奶奶不到四十歲,已經老態龍鍾的樣子,尤其是走長路,必須拄柺杖,藉助柺杖才能前行。

奶奶是長媳婦,是爺爺那一輩人裏,家裏第一個娶進門的女人,按先來後到的思想,奶奶在家裏有一定的地位。後來,我的二爺爺將二奶奶娶回家,三爺爺將三奶奶娶回家,四爺爺將四奶奶娶回家,這些大事情,都要太奶奶和奶奶主持家裏的場面,奶奶也從這些大事情中,學會了管理和持家。農村人是很講究的,尤其是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年代裏,各種禮儀,在一個大家庭裏各種規章制度,大小事情中的繁文縟節,奶奶都是她們妯娌中的標杆人物,我幾位奶奶們,都是以大媳婦(我奶奶)作爲自己行爲舉止的爲榜樣。可想而知,在家大、人多、嘴雜,尤其是家庭幾組難處理的人際關係中,婆媳、妯娌之間的那種沒有硝煙的戰場上,奶奶要讓大家心服口服,她自身就要有被人心服口服的素質——那就是奶奶有着沉着冷靜、真誠善良、寬容大度的品質。

還是說奶奶的“三寸金蓮”的小腳吧!我見過這種變態的腳型,因爲我的外婆也是小腳,在我很小的時候,村裏也有不少的小腳老奶奶,隨着歲月的流逝,村裏的小腳老太太越來越少,但是,這些駕鶴西去的老奶奶們,不管她們的年齡大小、身體胖瘦,還是個頭的高低,她們走路的姿態,幾乎是一樣的。我常常坐在有老奶奶的人家院子裏,看着小腳奶奶忙出忙進,因爲是小腳,她們大多數已經不能下地幹體力活了,只能在家裏做飯,幫着帶孫子,這就給我這個沒有奶奶的人,提供了很多觀察她們的機會,看着她們,想着我的奶奶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像她,像她還是像她,我將村裏的老奶奶,個個作爲我奶奶的參照物,在心裏刻畫着我奶奶的形象,但是,我始終不知道我的奶奶是什麼樣子的,但有一點我知道——奶奶有一件月白色的大襟衣服,一絲不亂的長髮,盤在後腦勺上,頭頂一個白色的手帕(關中八大怪之一——帕帕頭上戴),奶奶是陝西人,從來沒有離開生她養她地方,當然要戴着帕帕,拄着柺杖了。這是奶奶她們那一代農村婦女的共性,所以,我深信不疑,奶奶一定有這幾樣東西。每次從爺爺奶奶的墳前經過,我都要多看一眼我奶奶的墳頭,我多麼希望奶奶能像村裏那些老奶奶一樣,在我家場院裏忙出忙進,或者奶奶能從她的家裏(她的墳裏)出來,給我講故事,或者拄着柺杖,素顏鶴髮,慈眉善目地看着我們,好像從來離開我們似的。但是,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我的奶奶永遠地去了,她留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這堆掩埋她肉體的黃土之外,還有她的兒孫們血管裏流淌着她的血液,以及後人對她的思念。

說起奶奶的去世,至今爲止,都是一個所謂的迷,奶奶是去戲園子看戲,戲散場的時候,才發現奶奶仙逝了,嚇壞陪同奶奶看戲的大姑和大姑夫兩口子。母親說奶奶最多,也是奶奶去世上前,去大姑家臨走前情景,母親說她做夢也想不到——這一次,將是她和奶奶的永別,也許奶奶也沒能想到,自己這一次出門,將是她與這個家裏的一切永別。奶奶的突然去世,讓所有的人無法接受,這也是母親常常唸叨的原因,想想看,好好的一個人,說沒了就沒了,而且,自己沒有親眼看見這個生命死亡的過程,說什麼也不能相信,這個生命就這樣的死了。這種感覺是大家深有體會,也能理解的。在奶奶去世之後的很多年裏,母親都過不了自己情感裏的坎,她接受不了奶奶去世的事實,母親覺得奶奶只是出遠門了,不久就回來了,日子在母親期盼中,一天天過去了,奶奶再也不會回來了。

所以,母親對我們說得最多的,也是奶奶那天出門時的情景:那是1962年正月十二日,奶奶早早做好晌午飯,等着爺爺、父親和母親從生產隊放工回來,雖然是正月,但生產隊裏已經在準備春耕的事情,那時,化肥還沒有出現,耕種方式也原生態,用的肥料都是糞便。生產隊破五(正月初五)一過就開工了,爺爺、父親、母親是家裏的主要勞力,要到生產隊裏掙工分,養活一家人,所以,奶奶做好飯,就等着這幾個人回來,才能開飯,等一家人大大小小十幾口子吃完飯,奶奶將鍋碗洗乾淨,爺爺、父親、母親已經在生產隊隊裏背了三趟糞了。爺爺和奶奶帶着兩個姑姑,去大姑家送燈(一種風俗),爺爺和母親只能向隊長請假,爺爺奶奶去大姑家,母親要在家裏看大哥和二哥,我二哥那年才一歲多。

奶奶是小腳,拄着柺杖,怎麼努力也走不快,等爺爺領着兩個姑姑,都過了丹江河上的獨木橋,奶奶才走到山底下,爺爺在橋邊大罵奶奶磨嘰,等奶奶蹣跚地走到橋邊,爺爺將奶奶背過獨木橋,就領着姑姑們前面先走了。奶奶站在河北的官路上,看着河南岸半山腰上的家,片刻之後,向下遊走去,一步三回首地看着家的方向。

母親抱着二哥,領着大哥,站在院塄上,目送着奶奶。母親說,那天也不知道怎麼了,二哥一個勁地哭,哭得母親都哄不住,母親一邊哄着二哥,一邊走到家東邊的照壁樑,照壁樑是一座小山樑,因爲山樑頂部和我家是一條直線,而且近在咫尺,我的祖先在樑上修了一塊很大的石碑,石碑周圍都種的柏樹,雖然沒有“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的氣勢磅礴,但是綠樹成蔭、幽靜之地,可以說是我家的乘涼的地方。可惜,那塊石壁被紅衛兵“破四舊”,一人懷抱粗的松樹和柏樹也被砍掉了,從此,照壁樑就像削髮爲尼的女子,幽怨安靜地聳立在那兒。站在照壁樑上,眼目就很寬了,上能看到丹江河上游中流村,下游能看到邵灣。奶奶在站離照壁樑近的河對門,對母親大聲喊道:“把娃們帶好,把家裏看好,晚上早早把門拾掇好(關好門)……”母親站在這邊也喊:“曉得了!您快走吧!一會天黑了,又要捱罵了。”奶奶給母親招手,讓母親把哥哥領回去。母親也向奶奶招手,意思讓她快走,爺爺的暴脾氣,家裏人都知道,母親害怕奶奶挨爺爺的打,所以,就催着奶奶快走。等奶奶走過了段灣,拐過這個灣,就看不見了,奶奶停下來,又向母親招手,意思讓母親把娃領回去。母親也向奶奶招手,意思讓奶奶快走。奶奶整理了一下頭上的帕帕,這才轉身走了。母親看着奶奶瘦小的背後,那件出門時才捨得穿的月白色的寬大大襟衣服,在風中飄着,頭上的手帕也“忽閃忽閃”地飄着,奶奶就這樣姍姍而去了,母親直到看不見奶奶,才帶着大哥,抱着啼哭不止的二哥回到家裏。

到了後半夜,母親在睡夢中,被後牆屋檐下的動靜驚醒了,房後牆邊放着許多蓋房的木料,母親以爲是小偷來木料,趕緊叫醒父親,父親側耳一聽,覺得也不對,肯定是小偷。父母親趕緊穿衣服,這個時候,我的三爺爺在窗外,叫我父親的名字。父親一聽是三爺爺,就問:“三大(三爸)咋啦?”三爺爺說:“你倆都起來,也別害怕,你媽生病了,住院了,讓你去看看。”父親嚇得不會穿衣服,只是一個勁地說:“咋會哩?後晌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母親看父親坐着炕上,嚇傻了,拿着衣服,卻穿不到身上。三爺爺害怕嚇壞父親,一個勁地說:“就是病了,現在已經在醫院裏,沒啥事,你們都別害怕。”父親戰戰兢兢地穿好衣服,跟着三爺爺走了。

母親坐在炕上,不一會兒,母親聽見父親在河灘裏喊了一聲:“媽……”再無動靜,母親知道奶奶大概不在了。

就這樣,奶奶走了,從此,那堆黃土,就是奶奶的代表,除了她的兒女之外,她的孫子輩,見過個她的只有大表姐、二表姐,大哥和二哥,他們卻因年齡小,對奶奶的記憶,也是模糊不清的。我之所以寫下這篇文章,是想紀念我的奶奶,因爲我們是她生命的延續,是她的親人,是血管裏流淌着她血液的人,我想讓我們這些後人記住她——我的奶奶。

我奶奶的大名:餘茹娃。1913年——1962年,享年49歲,一生養育兩兒四女,其中的我的叔叔在很小的時候,就夭折了,所以,就是一兒四女。雖然奶奶一生很短暫,也沒有什麼大起大落,更沒有什麼名揚天下,她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農村女人,用她那雙“三寸金蓮”的腳,從舊社會的戰戰兢兢中,走到新社會的共產主義道路上,她是歷史的見證人,她是千千萬萬個傳統婦女中的一員,像滾滾沙塵中的一粒塵埃,從出生到死亡,忙忙碌碌、勤勤懇懇、任勞任怨,但她在子孫後代的心裏,是一塊永不褪色的豐碑。

  奶奶抒情散文4

那裏是一望無際的綠野,那可愛的苗,那充滿生命力、充滿驕傲的青草,緊緊的倔強地偎抱在大地母親的懷裏。而到了冬季最寒冷的時候,如果出門去,疾呼的野風吹在臉皮上就像刀子在你臉上畫那樣刺骨的痛。這裏的鄉民善良淳樸,純得讓你感到非常意外,讓你覺得他們就是一羣中華民族的質樸又偉大的祖先。

本來,我對故鄉沒什麼感覺,也不習慣那個地方。那個叫作葫蘆套的水鄉。故鄉沒給我帶來什麼親切感。從小,我就對那裏的人們的生存狀況感到一種迷失的不解。這大抵與少時所受的太多的精神創傷有關。但是,故鄉沒有撫慰我,而是用了一種強迫的方式叫我不但從心理上還是從現實上接受他和順從他。

及到年歲稍長,當我想回到故鄉找一找精神上的歸宿的時候,故鄉不但不給我這種歸宿感,或者什麼親切的感覺——這不應是自然而成的我的鄉土、我的老家呀,這是一種罪孽之下的畸形啊!但是,我沒法說出來。那裏,沒有人會對我這些近乎有些瘋顛的想法產生同感。且用它的那些非自然的愚昧與落後和一種粗野,逼着我回到我實在感到適應困難的城市。回到喧囂和逼着我捱整的城市。我一直蠢得可憐,一直飽受傷害,總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然而,每次當我回到故鄉的時候,我對那裏卻找不到什麼歸屬感。雖然不知怎麼的,我一開始就能聽得懂那裏的土話。少時跟隨家人回去時,那裏的孩子們圍着我、拍着手笑我“小垮子”。意思是我的口音太土。

那些年,燕子在老家的堂屋裏正北面的土牆上那貼過這個那個領袖畫像的地方,用泥和草築了一個窩。於是就能看到大大小小的活活沷沷的燕子在堂屋裏飛進飛出了。人對這些漂亮又讓人親近的精靈們天生有種親近感吧。

那些清新又持重的山山水水,那些牲口的氣息和人的氣息,籠罩在你的身上,臉上;還有一種城市中所找不到的真誠且博大的胸懷——怎麼卻沒有融化我,倒讓我從裏裏外外地無所適從,讓我迷茫。我一直想給我的那些零零碎碎的對故鄉的那些激動與感覺一些解釋,或是從中得出些什麼結論來,但是,我的腦子總在雲裏霧裏盤旋。

奶奶就土生土長並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着,一生都過着唯有的一種單調而有規律的生活。印象相當深的是,有一次聽那些與奶奶年齡相差不多的一羣老女人在談論她時,才真的想起來,奶奶本是一位很聰明的人。她會和鄉人們打一種紙牌遊戲,據說這種打法很多鄉下婆子是學不會的。但是奶奶最大的絕技,在我看來還首屬能燒出那麼好吃的香得我簡直都要把舌頭都咬掉了的飯菜。

少時,回到老家時,常常整天也找不着奶奶,到廚房一看,奶奶坐在竈前燒火做飯呢。她就是這樣,吃了上頓就開始爲我們準備下頓。下一頓飯就在她一連幾個小時的精心準備下,國色天香般地美妙了。廚房裏那個香啊,我一輩子再也吃不到那麼好,那麼香,那麼鮮的飯菜了……那麼鮮的肉圓子啊,那麼鮮的燉豆腐啊,那麼香的玉米糊糊啊,那麼香的玉米餅哪,那麼甜美的高粱湯糰哪……奶奶做菜從來不放醬油,從來不放什麼肉汁在裏面。那味道,那色澤真是太美妙了,真真是出於天然哪!有一種格調脫俗的清氣在內。從此我對母親做菜時放醬油、深惡痛絕。

奶奶乾澀的老手拿着一片蚌片,那是比什麼都好用的鍋鏟哪。一邊把她燒好的美味佳餚舀進一個個的大海碗裏,一邊面帶笑容地愉快地搖着頭——奶奶有搖頭病,她的頭總是搖上不停。而正因爲如此,從我小時有記憶時起,每當我見到這張慈祥的愉快又陌生的鄉下老婦人的面容的時候,看到那張對着我搖個不停的慈祥的笑臉,特別是發現她的面龐與父親很有幾分神似之時,竟多少感到怪異和害怕,從心底產生出一種逃避的念頭。

那樣的大鍋,那樣的竈,那塞進爐膛裏的柴草……那樣的記憶,讓我怎麼想,讓我怎麼回憶?我是負心的人啊,我是一個雜碎啊,我怎麼不知道和奶奶多相處些時候,回到家裏,我就跑得沒影了,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缺的是最基本的對奶奶對家鄉的感恩教育,我得每天木木然又悽苦地面對着隨時會飛來的棍棒和降龍十八掌的痛擊。這一來,也就對家鄉有一種離異感了。

我終於知道,鄉民們雖然善良,但這裏不是我的故鄉。今天,我終於知道人生是有可以慶幸的一面的,我終於在那個時代沒有被打殘廢了,沒有自殺死掉……自幼蒙朧養成的堅強意識,對於一個終於活下來了的我還會有用的。我知道。

那個孩子,反應最快,一彎腰,第一個把那未炸響的鞭炮抓在手裏,但是,那鞭炮在他的手裏響了。大家一陣鬨笑,我看着他強忍着要哭的臉兒,他的手一定非常的疼吧,我的心裏真不是個滋味。這些買不起炮仗的我的年齡相仿的同鄉們啊,讓我愚鈍的心靈頭一次產生悲憫之心。幼年,每次被迫回到老家過年,往往就會有一大羣的那些年紀和我差不多的孩子們跟着我往東走,往西走……農村的那些泥土,那些特有的鄉土氣息讓我感到意外與不適。多年來,我沒有想到過,那裏是我的故鄉啊,那是我該回歸的地方呀。我蠢,我只不過是個書呆子。(我真是個書呆子嗎?)可是我又不配是個書呆子,這麼多年來,我到底讀過幾本書?我的文化呢?我實在沒發現我有什麼文化,實在沒發現我讀的書在哪裏,那麼多的別人張口閉口談的書我都沒讀過呀!

我從小就是一個不開竅的人,不懂得珍惜和奶奶在一起的美好時光。每次回到鄉下,我都在一種憂鬱和被迫中度過那幾天。奶奶,我從小到大吃的那些苦,那麼多的辛酸和坎坷都是我的報應哪!我還沒有一個沒讀過書的農村娃,如我的小表弟那樣的人懂事哪。雖然後來年齡漸長,但是我的心裏還是恨哪!我恨死那些逼着我做這個那個的人,恨死那些逼着我回鄉下的人,我瞧不起那些讓我孤獨和氣憤的人。但是,我不能忘記奶奶所給我帶來過的溫暖哪——奶奶給了我溫暖,但是她這樣一個鄉下婦人,怎麼能瞭解我的甘與苦呢?瞭解我對城市生活的不適應呢?瞭解我對於生活在其中的城市的人們耍那些愚蠢的小聰明和小把戲有太多的不解和莫名其妙以及多少有一些的對他們的輕蔑呢。這個愚蠢着卻罵別人愚蠢的城市,這個被剝奪得隨時連生存都會發生困難的鄉間,這個“水鄉”,這個商品糧基地,叫我怎麼說,叫我怎麼回味?叫我對這一切的畸形與壅塞做些什麼感觸呢?

許多年以來,故鄉和奶奶已經成爲我心頭的一個存在着壓抑的地方。那個破敗的散亂的長着荒草的墳頭,不時浮現在我的腦海中。奶奶已經走了,算是沒有什麼遺憾走了!

  奶奶抒情散文5

奶奶——這樣的一個詞是那麼的溫暖和詳和,有着和媽媽一樣的柔情和暖如陽光,可是卻有不同的味道和色彩。它總是帶着一些回憶和古老,悠悠然,靜靜流淌在童年的時光。

我要說的是我的奶奶。我要用的不華麗,浮藻的文字,這是和奶奶極不相襯的。就如同她所生活的那個年代一樣,我要用黑,白像她所穿的衣服的顏色一樣的筆調來描繪那充滿神聖和夢幻的回憶。

灰,白,歲月及我的奶奶。

奶奶嘴裏隨囗而出的都是一個灰色的歷史,輕輕地籠罩了我最原始的童心。她的雙目混濁卻充滿了聖潔的信仰。歲月過濾了一個女人,就會剩下一個衰老的面容,那面容溝壑縱橫,頭髮灰白相間,猶如我的奶奶。

所有的塵世浮躁,所有的恩怨情仇都漸漸淡去了,她更願意用蒼老的雙手托起一個新生的嬰孩,用混濁的目光觀察她內心處深藏的希望。孩子的目光純潔,頑皮無知,這樣的靈魂無限親近。留在也身子裏的東西已不多,回憶和新生。那回憶是歷史,那新生就是漸漸長大的我。

我是和奶奶的歷史一塊長大的。

“誰能料到,”奶奶又再講她的歷史了。年幼的我安靜地趴在她的腿上,在奶奶一雙寬大的手掌的安撫下走進了一個氣勢磅礴的歷史。奶奶放下手中的針線活,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我能活到現在啊……”

膠片轉動的聲音在我的耳中沙啞地響起……

電影的開頭是一個頑劣的小女孩,兩個羊角辮倔強地站立在頭頂上。

蹦蹦跳跳的她手裏正提着一個小竹藍和一個小鏟子搖晃在長滿小草的田間小道上。夕陽漸漸下沉,染紅了她額前蓬亂的柔發,也將她紅紅的臉蛋映得更紅了。

清純的兒歌在屬於她的年代單純地響起,但是我聽不到聲音,我呆呆地看着小姑娘一張一合的嘴,獨自猜測。這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年代,我所不熟識的遙遠的地方。

視野漸漸模糊了,小姑娘的背影變得撲朔迷離。

掛鐘古老的“嘀嗒”聲傳入我的耳朵,奶奶用粗糙的手摸了摸我稚嫩的臉說:“人這一輩子啊,就這樣一眨眼就過去了……”

電影進行得很神奇,視野中的形象漸漸清晰起來,但已不是那個小女孩。她是一個年輕而美麗的姑娘,眼睛黑色而閃亮,皮膚透着紅潤。手中的菜藍厚實而又精緻猶如一個少女的心。她的微笑面對着一個方向,穿過鏡頭看去那裏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頭上裹着白色的紗巾,正有力地掄起钁頭向地上刨去。姑娘的微笑振盪了整個春天的陽光。

“藍波,”奶奶猛然喚醒了我,她說“你見過暴雨嗎?”我點點頭。奶奶卻搖搖頭,她說:“你從沒有見過一場真正的暴雨……”我看見奶奶的眼睛變成了幽藍的顏色,充滿了詭異神祕的色彩。我的目光穿過了這幽藍的瞳孔進入了一個世界。

視野開始變得溼漉漉的,到處都是水,地上,天上,眼睛裏。世界彷彿沉沒。突然,一片打溼了的年曆表漂過了我的視野,上面的1958顯得格外醒目。

一個明亮的閃電照亮了一張殘白的女人的'臉,那眼神恐懼而無助。女人懷中抱着一個熟睡了的嬰孩,表情安靜得如同一潭平靜的水。然後突然有一滴混濁的水從她臉上滑過。

奶奶臉上的溝壑都是讓洪水衝成的吧,我不經意間說出了囗。但奶奶說不是,也摸了摸臉上的皺紋說:“時間是把刀,人活得越長,它刻在臉上的就越深。”

頹廢的火車站。疲憊的人們悄然閃過。

鏡頭停留在一個留着平頭的孩子身上,他的身上閃發着別人沒有的靈氣。這時的他正全神貫注地看着一個緊張的棋局,並在旁邊指點江山。他剛伸出一個要點兵的手指就被一隻寬大的手拽住了,那隻手一直將他拉到將要開走的火車上。然後火車吐了幾囗黑色的煙,便向遠方的家的方向開去了。他向窗囗吐了幾口氣又硬生生地拍打了幾下。

那樣的風安靜地颳了十幾年,那樣的雲幽幽然飄了十幾年,新的一輪朝陽照舊升起了,照亮了幽黑黑的大地,點亮了我昏暗的視野。

電影就這樣進行下去,一直進行到我以爲沒有結束的時候卻嘎然而止了。“人生是平淡無奇的,關鍵是你要爲自己活得精彩些。”奶奶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說道,“藍波,你還小。”我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對她笑了。

電影的結束是平淡而自然的,我看了奶奶純樸的笑容,看見了媽媽親切的呼喚,她拉着我的手,眼睛裏充滿了希望。

序幕裏我是一個坐在木質橋墩上踢水的孩子,清澈的河水衝涮着我的小腳,帶給我涼涼的感覺。我分明感覺到了。

  奶奶抒情散文6

奶奶芳齡六十五,用她自己的話來就是黃昏中燦爛的夕陽紅。這不,正趕上老師要讓寫篇寫人作文,奶奶一聽說馬上力薦自己。哎,沒辦法,只好大話奶奶了。

奶奶喜歡唱戲。在我的印象中,奶奶總愛坐在藤椅上,懷裏抱着收音機,聽着或鏗鏘有力或咿咿呀呀的唱曲。眼睛微眯,有時,那粗糙的老手會隨着唱調挽起個蘭花指。隨着戲曲逐漸推進,還會冷不丁地跟唱一句:“嘿!劉大哥講話,理太偏……”嚇人一身冷汗,以爲奶奶跟人吵架了呢!若你讓她小聲點,她會瞟你一眼,然後得呵而而得意地說:“這是國粹,懂不懂?”

哎呀,我這會唱戲的奶奶就是這麼的傲嬌!

奶奶愛趕時尚。最近,奶奶就迷上了廣場舞。每天,太陽剛到西邊,奶奶樂顛顛地出門跳舞去了。奶奶人高體胖,她往隊伍中那麼一站,相當顯眼。看,奶奶樂滋滋地舞起來了。揮舞着粗壯的雙臂,腳下的步伐鏘鏘有力,只是每一拍都沒有跟上節奏,那動作彷彿不是舞蹈,而是揮舞着鋤頭挖地。圍觀的人們善意的鬨笑着,奶奶樂呵呵跳着舞着,管哪他什麼節奏,只要開心就好。

那肆意奔放的舞姿,不禁讓人感嘆:只要夕陽無限好,何需感嘆近黃昏!

奶奶愛買便宜貨。前天,某小攤搞牙膏大促銷,奶奶一聽眉開眼笑,喜滋滋地拎了一大包回來,一用,滿嘴麪粉味;昨天,某羊毛衫大促銷,奶奶歡天喜地地給全家一人買一件,往身上一穿,風直往衣服裏竄;今天,聽說某酒廠又開始促銷了,這下真可消停了吧,奶奶不喝酒。誰知,我中午放學回家,看見客廳裏餐桌上堆着好幾箱從未聽說過的酒。奶奶正興沖沖地對爸爸說:“這回可買着真貨了,便宜,你累了可以喝兩口,剩下的還可以當年貨呢!”

爸爸擠出一絲苦笑,連聲地說着好。是啊,怎能拒絕奶奶的一片愛心呢?只要她開心就好。

是啊,奶奶開心比什麼都重要。至此,我給奶奶作個讚語結束大話吧:我家的奶奶是奇葩,一天到晚笑哈哈,雖說是,雖說是有點古精怪,但樂觀慈善爲人愛。最後,我祝奶奶永遠健康!夕陽紅永遠燦爛!

  奶奶抒情散文7

奶奶去世的前一個月,我頭疼得厲害。一個月裏的學習狀態都不太好。上課的時候極易走神,然後就難受得不能思考問題,經常呆坐在座位上,什麼也不想。老覺得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但又不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裏,心裏就是擔心。老覺得會有什麼事會發生,但似乎什麼都很正常,心裏說不出的空。

那時離高考還剩不到兩個月,以爲是壓力太大。

日子還是那樣,每天莫名的心緒不寧,覺得自己今年的高考是沒什麼戲了。嘗試了好幾次,想要找種方式調整心態,但嘗試過後,鬥都有一個相同的結局,那就是無濟於事。我很苦惱,便一整個月的失眠、走神、心力憔悴。

一個月,過得比一個世紀還漫長,內心的苦無以言說,更無處發泄,憋在心裏,久了就成了負擔……

大約是在四月底,二十五號的樣子,媽媽給我打了一個電話。電話的內容像往常一樣,先是問我過的好不好,什麼時候放假,但媽媽的語氣明顯的較往常不一樣,這次顯得沉悶、低沉、壓抑。終於,在最後的時候,媽媽說,“你奶奶在上洗手間的時候,突然就不會說話了,現在躺在牀上,神智不清……”。媽媽說,你現在學習時間緊,先不要回了,家裏有媽媽嬸嬸們照顧着,接着就掛了電話。這樣的消息,就像一個晴天霹靂,一下子把我從人間打到了地獄,內心如翻江倒海般難受。我親愛的奶奶,您千萬不能有事……我知道,遠離家鄉的我,能做的就只有爲奶奶祈禱,祈禱奶奶平安無事,祈禱上天保佑奶奶度過這一劫。接下來的日子,因恐懼而更加漫長,一分一分,一秒秒,漫長、漫長……

那天是星期四,下午有我最喜歡的體育課,中午的時候,我逼着自己上牀好好休息一下,爲了下午好好在球場上發泄一番,於是早早的上了牀。誰知,躺在牀上的我許久的睡不着,頭還是疼,心裏一陣陣的慎,慌。我躺在牀上,緊閉着雙眼,腦子裏一片煩亂,躺着躺着,迷迷糊糊,像是要睡着了……突然,旁邊的手機發出刺耳的鈴聲一下把握我從似睡非睡的狀態裏喚醒,我猛地竄起來,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是爸爸的,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內心深處,由內而外慢慢的滲出來。我小心翼翼提心吊膽的按下接聽鍵,話筒那邊傳來爸爸沙啞的聲音“陽呀,你奶奶走了,回家一趟吧。”讓後就匆匆掛了電話。剩下我,愣愣的,腦子一片空白……

那次剛好是五一假,三天,我請假一天,匆匆回到家裏,家裏的淒涼蕭肅,融合在一片悲痛了,化成了我心裏最無力的呼喊。我記得,在靈堂裏,在閉上了雙眼的奶奶面前,我的呼喊也顯得蒼白。我身穿着白色的素衣,繫上了麻繩,手裏握着梧桐棍,一次次的跪倒在奶奶的靈柩前,和着哀樂和媽媽嬸嬸的慟哭,我深埋着頭,心裏無數次的重複着那句對不起。但是,即使我呼喊上千萬次奶奶對不起,我也無力迴天,不可挽回奶奶的亡靈。我知道,我在送奶奶踏上飛向天堂的路,遠離了痛苦的天堂裏,奶奶會想起我,只是現在的我,還須送奶奶一段路途……戴孝的那幾天,我夜夜無盡的思念,我彷彿還是不願接受這個事實,奶奶的音容笑貌,彷彿就還在我的面前……奶奶的和藹的笑容,奶奶的親切的話語,奶奶坐在門前的身影,奶奶在餐桌上的滿意,還有奶奶坐在巷上趕雞的聲音,還有奶奶做的鍋巴的氣息,還有還有……。彷彿一切都不曾遠去,一切都還那麼熟悉……

送奶奶上山的那天,上天給了一個陽光燦爛的豔陽天。奶奶的三個兒子跟在靈柩後邊,孫一輩的在後邊,女人們在最後,排成一路長隊,像一隻升上天的鳳,拖着長長的靈光,留在這個世界上。是的,子子孫孫,就是奶奶一生的榮耀。作爲一個女人,最大的安慰就是爲這個家庭裏,繁衍出繁盛的枝葉,源遠流長,流芳百世。無疑的,奶奶是成功的。奶奶一生裏共有三個兒子三個女兒,還有兩個子女由於各種原因沒有帶上,現在奶奶的名下已經有七個孫子,兩個孫女,四個曾孫,三個曾孫女了,不包括外孫,我們的家庭,已經是這樣繁葉茂了,也許,這是奶奶最大的慰藉了。

禮炮鳴了一路,紅色的炮屑落了滿地,像是春天裏滿地紅色的落英,紅了一地,紅了世界,紅了奶奶上天堂的路……我看着奶奶的靈柩,送入那個樂土裏,我知道,奶奶會喜歡那裏,因爲那就是奶奶經營了一生的土地,奶奶的靈魂會在那裏,永遠,安息。

安上墓碑的那一刻,我在心裏默唸,“奶奶,走好……”。我看的清,墓碑上刻着行,醒目的——劉氏祖墳。四個大字,告訴世人,在這裏睡着的人,是劉家祖宗的靈……。

奶奶一生,歷經苦難,熬到最後,終於還是讓後人得到了幸福。奶奶是偉大的,她走的時候,在她的箱底裏翻出了八件新衣,奶奶一生節省,走的時候什麼也不帶走,留下的八件新衣,好像是在告訴後人,生活好了,依然還是要節省,不要忘了以前……奶奶在我的生命裏,雖讓只有短短的十九年,但奶奶給我的愛,會陪我走過一生。奶奶給我的點點滴滴,會是我,一生的,珍藏的回憶……。

奶奶,您已經走了快一年了,我想說一句,“奶奶,我想你。”

清明時節,我應該回去看您的,但是,對不起,我沒能夠回去祭奠您……

爸爸去年回家的那段時間,有一次在奶奶的墓碑前坐了好久,爸爸是想念奶奶的,對啊,爸爸每年打工回家的時候,奶奶都坐門前,只是那一次,爸爸眼裏的那個身影,再也沒有出現……

奶奶去世後的一個月,離高考一個月。我奇怪的頭也不再痛了,狀態特別的好,而且奶奶去世的時間,剛好逢上五一節,一天也沒耽擱我的時間,我想不透只是巧合還是奶奶特意爲我的安排……。

奶奶,天堂走好。

  奶奶抒情散文8

姐姐說的:對奶奶冬天的記憶是圍着薰得發黃個破圍裙,破圍裙下面是一個冒着青煙小火籃鉢.奶奶端坐在大門後.

對奶奶夏天的記憶永遠是穿着一件蘭色的確涼便襟褂,坐在門前春樹旁的一個草垛邊,揪竹丫把做材燒,偶爾大喊一聲,太妹,過來幫我我捉下蟻子,抓下背.

還有坐在門口的石階上理韭菜,一邊理一邊唱着歌,冬瓜冬瓜兩頭開花……

還有坐在枇杷樹下看枇杷,邊看邊剝碗豆。

還有在竹林裏爬叉葉。

還有坐在門口看槍裏曬的谷,不時高喊,哪人家發瘟的雞又來了。

還有坐在門口看到過路人就喊聲,髮根佬看牛不是,陳香菜就賣脫着……一一打招呼,路人笑着回答蘭英麻麻是達

還有戴着個草帽,拿着一個小板凳,拄着一根竹棍,去菜園裏扯草。

還有去一人高的棉花地裏摘棉花,看不到人只聽得到奶奶洪亮又幹脆的聲音

還有還有好多好多對奶奶的回憶……

(對我來說奶奶我小時候總是和奶奶在一起,記憶最深,我兒時的玩伴就是奶奶,每天坐在門口等着我放學,看到太陽升起就說我該回家吃飯了,和奶奶一起打過豬草,一起去過六娘娘家,一起在毛娘娘家摸雞蛋,在後面窯廠那裏幫她家打豬草。最另我感動的事是奶奶83歲還記得我的生日,有一個橘子她珍藏了好久好久,我生日時就拿給了我,我很感動。另我覺得對不起奶奶的是我哭着騙媽媽說奶奶打過我,其實沒有,媽媽還因此把奶奶的柺杖丟了,覺得很對不起。另我傷心和驚恐的事有天突然放學回家,奶奶怎麼就在那時摔過,我沒有發現,因爲第二天還好好的, 卻沒有想到就從那天開始奶奶就成了植物人,不能說話,生活不能自理,陷入了最痛苦折磨的時期,而伴隨着這樣的歲月和她只有一個多月,最另我震驚的就是奶奶在這個期間居然和我說過話,只有唯一的兩句話,當時只有我和奶奶在家,我問奶奶,你冷 不冷,她答不冷,我問她餓不餓,她不餓,我覺得奶奶還是對我最好, 這兩句多麼珍貴的話 卻是她最後留給我的話語。當那天早上奶奶不停的發冷,我就預料到奶奶要離開我們 ,但是我毅然 選擇 去學校,我大概猜到結果了,不想承受。放學在路上碰到一個家旁邊的人告訴我,我奶奶已經走了,那一下,我發了瘋的往家跑,此時眼淚不能控制,那個時候我四年級。那一刻我好像打開棺材,讓奶奶醒過來,一直認爲肯定是弄錯,奶奶還沒有走,只是在睡覺,然後那幾天我一直做夢奶奶來告訴我她沒有死,還在!可是睜開眼,奶奶是真的離開了。出殯的時候是我拿着奶奶的相框的,另我覺得愧疚的是我送她時一直坐在轎車裏,並沒有步行送她,也沒有下來跪着。從此以後我沒有夢見過奶奶,有時候真希望夢裏能見到她)

今天是奶奶十週年祭日,親戚都去祭拜了!奶奶,您在天國幸福!我們都在懷念您!

姐姐說奶奶走在最美的4月,花開的季節,漫山血紅血紅的杜鵑花是爲奶奶在泣放,帶着陣陣春風一路灑向天堂,猶如奶奶朗朗的笑聲,慈祥的面容,緩緩小腳留下的腳印般烙印在我心間……

  奶奶抒情散文9

日子己跌進臘月,年關己近了,鄉村處處瀰漫着濃濃的年味。

在這個臘月,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在豐富多彩的年貨中,我又想起了在鄉下時的年味,想起了一輩子生活在鄉村的奶奶,想起奶奶她老人家坎坷的年味。

實際上,奶奶已去世四十多年了,記憶裏的奶奶,實際上永遠定格在幾個無法忘記的片斷,比如過年的片斷,枝枝葉葉的水份已被無情的歲月風乾,只剩下幾塊硬如干枯的饅頭片,慢慢嚼着想着,還能留下一縷餘香在裏面,也許己溶進了我的血液,在我的記憶深處打下難忘的烙印。

奶奶的年味,是鄉村裏一道另類的年味。

奶奶生有父親等五個兒子,成家立業後,各個小家自有各家的年味,奶奶過年幾乎不準備任何年貨,奶奶的年味就是五個小家年味的組合,那家有啥,就會給奶奶家分一點啥,條件好的會送一塊肉、一瓶酒,條件差的就送一塊豆腐、一把粉條,甚至一把青菜,送多送少,奶奶並不在意,但總會在村人面前顯擺,這是老幾老幾送的。

正月初一,奶奶家是不包餃子的,但一天三頓都吃餃子。因爲,村裏姓史的一大家子,每到過年,輩份淺的都會給長輩端飯,一大早,各家各戶就忙着燒火煮餃子,下的第一茬餃子,除了燒香拜神敬祖宗,下來就會送長輩,那時,我還小,幾歲的樣子,送飯等活就會交給我,先給爺爺、奶奶送,再給其他爺奶輩送。

因爲子侄輩較多,奶奶就會早早地把鍋騰好,把我們送去的餃子一碗接一碗地倒進大鍋裏,把碗沖洗一下還給我們,然後抓一些好吃的零食塞進我們衣蔸裏,我們就興高采烈地回家交差了。

奶奶的年味,是掛在樑上的柳條藍子裏的。說是樑,其實不是樑。因奶奶住的是一眼土窯,樑其實就是窯洞上側橫亙的一根長木頭,鑲插在窯洞兩側的窯邦上,掛着七八個掛鉤,每個掛鉤下都掛有一個大小不一的藍子,平時稀罕的東西都放在藍子裏,柿圪瘩、柿餅、花生、紅棗等,伯伯捎回的點心、水果糖更是被包裹着一層又一層,奶奶掂着小腳,有時還踩着椅子,拿下來,給我數着數目抓一些,又趕緊掛上去,使我們對這些掛在樑上的藍子充滿誘惑和眼饞。

奶奶的年味,還有埋在窖子裏的蘿蔔白菜。

那年月,蘿蔔白菜也是奢侈的大菜,奶奶會早早地挖出白蘿蔔、紅蘿蔔,還有大白菜、紅薯等,冼淨晾乾,蒸鍋饅頭,年貨就準備齊了,這些年貨,對當時只有幾歲的我們,並不感興趣,我們的年味,就是掛在鉤子上的藍子,有事沒事,我們就晃悠在奶奶屋裏,或多或少,總會踅摸些好吃的,不出正月,奶奶的年味就被我們一點點消化完畢。

後來,只有五十多歲的奶奶匆匆走了,邁着三寸小腳,在棉花地裏勞作時,一頭倒下,再沒有起來。當時只有幾歲的我們,嚎啕大哭,從此,沒有奶奶了,也就沒有奶奶的年味了。

現在,人們生活越來越富裕了,年貨越來越豐富了,鞭炮越來越響了,禮花越來越亮堂了,年味卻越來越淡了,有的人家,到食堂吃頓飯,年就算過去了。

我卻越來越想念鄉村的年味了,想念奶奶時代的年味。因爲,那時過年,大人孩子都有盼頭。

  奶奶抒情散文10

終於,不再時不時地夢見奶奶,關於奶奶的太多太多,一直無從下筆,一提筆,還是淚眼滂沱。奶奶過世已經三年了,每次奶奶出現在我的夢裏面我都會做着夢哭泣。

查出奶奶得食道癌已經是晚期,80多歲高齡的老人承受着病魔的蹂躪,目睹了從身寬體胖的她,日漸憔悴,吞嚥困難,身體這裏痛那裏也痛,有些咳嗽,吃什麼吐什麼,到後來什麼都吃不下了,不敢回憶她是如何承受過了最後非常難熬的那幾個月。

伯父叔叔們,個個心火如焚,跑來跑去,要最好的藥爲她減輕病痛,奶奶最後的時光,正好是暑假兩個多月的假期,我們幾個晚上輪流陪着奶奶,晚上都得有兩個人在旁側。奶奶每天不停的吊針,隨着病情越來越嚴重,藥量就越來越大,痛感也越來越強烈,很多次嘔吐後等到比較清醒的時候都還把天天陪着她的我喊錯了。

奶奶不發病的時候,家族最小一歲多的妹妹在她牀前牙牙學語,奶奶那會感嘆說:要是她能看着這幫兒孫再長大一點就好了,當時她的眼神充滿着一種嚮往生命的光芒。

奶奶這一輩子辛辛苦苦,還沒有得好好享受兒孫的回饋和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還沒能看到她一手帶大的孫子成家立業,病牀上還在操心惦念她的孫子,每次一睜開眼睛問我的話是庭臣呢、你爸爸呢......她就這麼一個個的問,一天問好多遍,病牀上的折磨讓人感覺一天就是數個春夏秋冬!

也是,以前每次說有她的老幾要回家了,她就會守候在大門口等候孩子歸來的,遠遠地便能看見大門處坐在搖椅上久等的奶奶,她看着,等着,盼着,望着,想早一點兒看到她歸來的兒孫們的那渴望的雙眸,那殷殷期盼的心切,那樣一幅讓人心憐的畫面。如今她卻是連靠一會就撐不住了的。

偶爾精神點好點了她就和旁邊的大家說:以前很窮,吃了上頓不知下一頓在哪裏,有一次實在揭不開鍋了,她的那麼多個孩子晚飯都還沒有着落,天已經黑了,她從隔壁村某親戚家借了一些個紅薯,月光皎潔,光灑在村間小路上,她的孩子們在拗口等她,見她提着沈甸甸的紅薯來了,每個孩子幫她拿幾個紅薯蹦蹦跳跳跑回了家。她滿臉慈愛的說着,帶着微笑。感覺奶奶在說一個很久遠的故事,眼前他的孩子們個個成了家,也算是也已把日子過的平安,讓人感受到了一個母親的偉大和辛勞。奶奶一輩子含辛茹苦,生兒育女,在文革時代那樣艱苦的環境裏,她把她的10個孩子個個養活了下來卻是不容易,奶奶說她生完誰誰幾天後就下地幹活了,很多身體上的病都是以前太苦落下的。小時候和奶奶睡她經常腰痛肩膀痛得睡不着覺,這是艱苦歲月裏遺留下來的不可抹去的烙印。

養老時期的奶奶,也是豐衣十族,衣食無憂,雖然也不缺錢,但是她卻很不捨得買好一點貴一點的東西,不捨得花,不捨得用,勤儉節約,什麼東西都要收拾的好好的。那個年代,把一切的力氣都花在溫飽上,操持家庭瑣事,這一切當然都不容易,這是我們這一輩沒吃過苦的孩子無法理解和體會的。

看着兒孫安好,這是讓躺在病牀上的奶奶感到最欣慰的吧,最焦急的我們,只要奶奶多皺一點眉頭就慌了,我們知道以外隨時發生。都在旁邊細心的照顧着,最讓我感動的還是五嬸了,奶奶每天排泄物很多,嬸每天給她擦洗身體,處理屎尿褲,喂東西,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呵護的情形令人動容。同時也無聲的給我們這些孩子們樹立了榜樣。

奶奶藥效睡着後醒來,她就會憐愛的身手摸摸躺在她旁邊的我們的臉頰,再多的言語都深藏在她溫柔的眼神和手掌中,鼻子很酸,多災多難的奶奶,能陪伴你度過最後艱難的時期是我們的義不容辭的,又怎麼會覺得辛苦呢。

14年的7月份,那天的夜晚有點涼,死死的盯着奶奶,她感覺難受了,我驚慌失措的喊妹妹叫醒全部人,奶奶想撤掉氧氣管想快點走,看着圍着的兒孫個個揪心哭着換她,奶奶說:她走後我們一個都不能哭,這樣對去世的她不好,叫大家不要哭。奶奶最後和小叔說尿感覺排不走了,然後眼睛慢慢閉上了,留下全家人癱在她牀邊悲傷哭喊一片,全家沉浸在悲痛的氛圍裏,無以言表。

記得有句話說:每對老父母都是我們潛在的屋頂,他們離去,我們就像被掀掉屋頂坐在廢墟中。

奶奶最後走的時候是很安詳的,面容祥和,就像她生前一樣。已經是凌晨了吧,時間像是凝固在這一刻,斑駁的青灰色,像清晨的殘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