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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百態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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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東五百米有一個市場,名字叫東方市場。

市井百態的散文

市場是由一些膠合板和鐵皮封閉起來的一個個小屋,一看那種歪七扭八的樣子就知道當初建立的時候用盡了計謀,管事的人不注意就擠出一塊,先用膠合板隔了,再蓋上廢棄的鐵皮,窗戶的玻璃是後來才安上的,因爲窗戶上面沒有框子,只能用木條把玻璃託舉上。一點點的蠶食,一間一間的擠開去,市場就形成了。在城市裏這種市場很多,一是有購買力,比如這個市場前面是居民區,後面是學校;再就是很多不能就業的人在尋找機會時喜歡扎堆,比如這裏的人幾乎都是附近居民區的閒散失業人員。市場興旺起來,攤鋪就會越來越多。

我晚上散步的時候喜歡在各種市場上轉,看着那些賣貨的人,走路也不累;特別是聞着各種食品散發出的味道,就好像飽餐了一番,心裏十分的滿足。我也曾駐足在鮮豔誘人的熟食或者燒烤跟前,想象着嚥到肚子裏後這些美味食品會是一種什麼感覺,於是就覺得十分的愜意,象赴了宴會一般,陰鬱的心裏立即歡快了。我認爲一個人的好心情除了異性能夠帶來,再就是飲食了。我每次看電視的時候都會被飲食節目吸引。《舌尖上的中國》之所以成功,就是抓住了吃對人的重要性。

我在兩邊都是店鋪的市場中間行走,看着各色食品在燈光下光輝燦爛的閃動着,一次次的停下,讓自己體會一下。每次看着購買者的一張張慾望燃燒的臉和賣貨的人掩飾着喜悅吹捧着自己的食品的樣子,真象走在話劇舞臺上。

“我這苦腸就是爛糊,回去你就吃。好吃你再來。”

一個男人從一個賣貨的婦女手裏接過切好的豬的小腸,正要走,看到了身後的熟人,立即說:“走,哥們,整點。”整點就是一起喝點的意思。熟人是個矮小的男人,他搖着頭說:“不了。小尕子回來了,他媽做飯了。”買苦腸的男人說:“小尕子上大學了吧。”矮個男人說:“是,剛放假回來,天天和他同學喝,明天要走了,他媽今天給他包的餃子。”

“那我走了,改天。”那個男人提着熟食還有大蔥大蒜,大踏步的沿着一個個小店遠了。

天色有些晚,市場裏的燈火更加的明亮。

我在一個小店跟前不由的站下了。這也是一個賣熟食的小店,玻璃櫥櫃裏擺放着豬蹄子豬頭肉以及豬的`心肝肺還有雞的各各煮熟的部位。我看着裏面一件件動物的器官煮熟後的樣子十分的誘人,就想起生物鏈來了。吃草的動物成活下來,成了吃肉的動物的食品;吃肉的動物又成了人類的食品。我們站在食物鏈最高的層次上,橫掃着一切填到自己的肚子裏。

櫃檯後面的小屋裏,一盞電燈照射着一家三口,三口人正圍着兩個豬頭,豬頭已經被收拾乾淨,眼窩和嘴巴耳朵上面還殘留着豬毛。肚子很大的是媽媽,瘦小的是女兒,臉上黑的是爸爸。爸爸準備在桶裏燉豬頭,女兒和媽媽不同意,正用刮鬍刀和鑷子把豬頭上的毛往下拔,往下刮。看她們細緻的樣子,會以爲她們在做一件繡花品。我被她們的細緻感動,想以後買她們做的豬頭肉吃。我在市場裏面走了一個來回,路過時還看見她們在細心的摘着豬毛。已經是快要停店的時候了,爸爸糊豬頭的桶裏面的老湯已經翻滾起來。

市場的頭上有一間理髮店,我在十一放假期,到這個理髮店裏理髮。妻子認爲我的頭髮太白了,還是焗成黑色的好。雖然我喜歡黑色的頭髮,但是我不喜歡焗頭。焗頭的過程很痛苦,焗頭以後如果出汗,枕巾和被子都會染黑。可是放假在家裏休息的很疲憊,放鬆的人就會顯的非常蒼老,特別加上一頭白髮,於是我接受了妻子的建議,在上班前焗頭。

現在的理髮店裏洗頭的地方都是後躺式的,就是人往上面一躺,頭在水龍頭下面,服務員打開水龍頭給你洗頭。我在後背羅鍋的同時,頸椎還不好,躺下頭就翹着,枕不到下面的木頭上,洗起來很費勁。如果是焗頭,要洗很長時間,我的脖子這麼舉着就象折了一樣,疼痛難忍。服務員後來說,你站着洗吧。可是理髮店小,洗髮的地方非常的狹窄,沒有站的地方,我只能堅持着躺着洗。

和理髮店的女老闆熟悉了,她告訴服務員,焗好頭髮後,洗的時候多去幾個服務員,託着我的頭,不讓頸椎累,然後洗。狹窄的地方站不了多個服務員,理髮店裏也就兩個女服務員,所以,我洗的時候,兩個女服務員就一起站在我的身邊,她們一個想託着我的頭,可是用不上力氣,就改變主意,兩個人一起洗。一個打上洗髮精,搓着;一個用水衝,捋着頭髮。我懸在空中的頭已經沒有力氣了,她們就託一下,接着洗。唰唰的聲音十分的清晰,我閉着眼睛,任由她們忙活着。

我在市場的這一頭的理髮店裏,卻想到了另一頭那個一家人忙活着做熟食的熟食店,媽媽和女兒細心的忙碌,不知道摘乾淨沒有。